她也注意到了身邊行了禮走過的侍衛,所以沈謫的話基本也可以算作一種解釋。
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解釋。
“那你也不必……”氣勢洶洶的一句話還是斷在了嗓子眼兒,她說不下去了。
“蘇雪墨,你見六哥時是什么心情?”
話鋒轉的好快,雪墨還沒從適才的驚詫中緩應過來,沈謫開口叫她的全名,同時還問了一個讓她云里霧里的問題。
“沒心情。”雪墨當真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我想不起來有什么心情……”
她沒有說謊,自己真的想不起來,早先見到沈諾,那是個什么心情來著?
沈謫冷冷的哼了一聲,恍若不聞。
雪墨蛾眉一寧,不耐道:“你又哼什么?”
“見了皇祖母好好說話,別想玩弄心眼兒。”他話鋒又一轉,思維脫離得甚是有速度。
說實話,他的這個習慣著實讓雪墨很困惑,她嘟了嘟嘴,“我知道我笨,你也不必這么訓練我的頭腦!”
沈謫不說話,直到片刻到了元壽宮。
太后在正殿暖閣里見了他們夫妻,這一雙人影映進眼里時,實在很般配。
“老七呀,你這孩子眼光甚好,的確知道什么最適合自己。”太后穿著一身藕色的簡潔宮裝,四下熏著暖炭,整個殿中如春日一般溫暖。
沈謫垂眸,唇間飛快掠過一絲笑,恭敬道:“那也要皇祖母成全。”
太后笑了笑,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反而是想了想,對雪墨道:“雪墨,你與阿諳從前也熟識嗎?”
雪墨微微一怔,旋即略微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交情上算不得熟識,親緣上雪墨卻很尊敬姐夫。”
太后點了點頭,半晌笑道:“適才哀家與你們父皇說了幾回子話,說到你五哥來,這些年無大功也無大過,總歸你們都是兄弟,可不能叫百姓說皇帝偏向哪些兒子、又薄待哪些兒子,故此……”
說到這里,太后有意放慢了語速,果然,沈謫會其意,進言道:“日前父皇大封一字王時五哥就該位在其列,不過因為自家父子鬧了不悅才耽擱下了,老七想著,眼下二哥的忌辰也要到了,不如便將遺漏下的兄長一并冊立追封下來,也盡兄弟情義之故。”
太后臉上顏色一舒,連連頷首道:“嗯,不錯,盡兄弟情義,也是你們有心了。”說著,太后袖擺微揚,整了整坐姿,接著道:“你大哥、二哥、四哥沒福氣,但也該在世的人盡心才是,哀家與你父皇也是這個意思,等到下個月初六你二哥忌辰時,封你五哥為王,再將你幾位不在世的兄長同道追封。”
沈謫一副欣慰的樣子,雪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將神態情緒玩轉的如此流暢的,“老七代諸位兄長叩謝父皇天恩、皇祖母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