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墨心里一動,果然,是與昨兒個比武招親有關的。
“可是烽火點婿臺的姑娘?”拿過一盞茶來,她心里警惕倒也還從容。
貪柔點點頭,又道:“二爺叫我問姑娘一句,可知道設那烽火點婿臺的是哪戶人家?”
她心里已覺得此事不對,眼下只道:“你這樣說,可是那人家有什么不妥?”
貪柔抿了抿嘴,一副氣悶的樣子,“姑娘還問這話,可不知日后咱們府上就有了現成的衛思皇后、平陽公主的例子了!”
“衛思皇后、平陽公主?”雪墨念了一句,腦子循著這個思路往下一想,不出片刻便明了了其中的意思。
記得那人家好像自稱姓易的,易字,通的恐怕是大乂之乂了。
若是當真如自己所想,那么沈謫的行止便都有了解釋了。
“烽火點婿臺上的點婿之人……是窅然公主,沈媚?”她眉心蹙了蹙,看著貪柔問道,此刻這姑娘眼里的抱怨已分明可見。
雪墨這話一出,澹妝也驚了一驚。
貪柔重重的點了點頭,“二爺說的,后來皇上都到了,不過并未表露身份便是,如今此事已是塵埃落定了!”
這消息來的著實讓她沒了絲毫睡意。
這樣說,自己那日在臺下匆匆見過一眼的那位老令公,便是當今九五,竟壽皇帝沈開洪了。
“可若真如此,為何此刻也不曾聽見外面有圣旨賜婚的消息?”想了想,她心里還有許多不解。
貪柔回道:“圣旨是還沒下,不過二爺早朝回府后便有宮里來的公公過來,叫二爺這些日子有時間多往宮里走動,為的是什么自然用不著奴婢說了。”
她話音落下,儇儇接著猜測道:“皇上真要賜婚,如今侯爺不在,也不是時候,況且素聞窅然公主行事迥異,皇上對這位公主也是極寵愛的,還指不定人家打的是什么主意呢,眼下都不好說便是了。”
這話說的沒錯,圣旨不到,實在不能說明什么。反而是皇上親自到了烽火點婿臺去,這才是能顯現這場婚事的重要依據。
雪墨思量片刻,又問:“哥哥特地叫你來告訴我此事,可是還有什么別的事囑咐?”
貪柔連忙將蘇承的意思相告,“回姑娘,二爺說七日之后皇太后在后宮大宴命婦女眷,請姑娘跟窅然公主試探試探,看看有沒有機會駁了這門婚事去。”
“呵,他何時這樣糊涂了,皇上都到了場面,此事哪來的回旋!”雪墨素來知道蘇承心里對窅然公主那性子沒什么好感,如今也猜得出他是有多反感這門婚事,只是若說要駁回,可真實在不能有的事,她不懂一向聰明的兄長如何能跟自己囑咐這么個蠢事。
“二爺想著駁了這門婚事?”澹妝那里不解道:“這倒沒什么道理,素聞窅然公主貌美心慧,這門也是門當戶對的親事,何況還有比武招親這么一環在,更是兩廂情愿了,哪里還駁的回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