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知道,他所說的更勝一籌的珍貴聘禮是什么。
也明白了他挑開自己衣衫的緣由,心里松弛的瞬間,雪墨身子也跟著一軟,直直的坐到了沉香大床上,強撐著一口氣,道:“崇王府里出來的東西自然是上佳極品,若是殿下不放心這東西放在雪墨手里,那就請殿下收回方好,省的日夜懸心?!?
說著,她就抬了手往頸上摸,立時便要扯下來還給他。
白櫻花又適時的打到她手上,沈謫的力量通過花枝傳遞,卻恍若比適才更重了一分,他涼涼的看著她,語氣亦是冰涼,說道:“送出去的東西,我從不收回?!?
雪墨抬起頭看著他,眸色中多有不解,想來這血玉鳳凰佩自己留也不是,想還他還攔著,著實是個燙手的山芋,讓人頭疼。
最后,她氣怒的悶哼了一聲,手一甩,任由它繼續掛在自己脖頸上。
“起來?!睕]消停片刻,雪墨又被他恍若寒冰的聲音勾過神去,不過這一次,她實在是太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起來。什么叫起來?難不成自己在床上坐著都坐出了問題?
雖一腔疑惑,但雪墨還是站起身來,沈謫兩步之間走到她面前,站在踏板上仍是要抬頭去看他的眸,這讓她心里又起一陣不甘。
沈謫只在她面前停了一瞬,隨即徑自往床上一坐,手里櫻花往右側穩穩一甩,正扔到睡榻之上,時而淡淡對她說:“你睡那兒?!?
雪墨有些回不過來神。
睡那兒,那兒可是睡榻。
身為一名出色的皇室王孫、九州天下都望塵莫及的謫仙殿下、一個弱冠之年的男人,新婚之夜,竟然讓自己的新娘睡在榻上,這著實讓她不能理解。
“你睡哪?”雪墨走下踏板,立在床邊看著穩穩的坐在沉香木雕成的大床上的他,明知故問道。
沈謫投給她一個冷冷的目光,反問:“你說呢?”
“你睡床,我睡榻?”雪墨抱著最后一點殘存的希冀,又問了一遍。
沈謫微微歪了歪頭,“不然你也睡床?”
他的意思很明顯,自己是不可能睡榻的。
她深深一呼吸,暗自安慰自己,睡榻,總比失身好,罷了,榻就榻罷。
崇王妃些微垂頭喪氣的走到榻前坐了上去,未及她心里說服自己接受后半輩子極可能總在榻上度過的事實,一記白花花的影子從沈謫的方向朝自己飛來,下意識的身手一接,剛好拿在手里。
“這頑意兒,明兒個要交到皇祖母那里,你自己想辦法去?!鄙蛑喌恼Z氣絲毫沒有商量的余地,但也說不上命令,只是極淡極淡,也就聽不出來有什么情緒了。
雪墨往自己手里一看,赫然是一條白喜帕,她的臉幾乎是瞬間便紅成了喜服的顏色,怒氣十足的撇嘴道:“這、這……這東西我怎么解決!”
沈謫不以為意,顧自已經開始脫下腳上的云錦蘇繡長靴,淡淡道:“要么就交出個真章程,你自己選?!?
瞪了他片刻,雪墨心里暗罵了一句‘算你厲害!’,無奈的接受了這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