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此裙貴在新，妙在巧了。”云韶放下筆，抬起頭望她。“所以說，重要的不是春芽的手藝，而是她那出奇的心思！那你說，這樣的人，我是留在身邊，讓她陪我一起設計規劃好呢，還是埋沒她的想象力，讓她去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繡娘好！”

“想象力？”雖然對云韶的許多名詞，書雙都不甚理解。但憑她這番開導，孰好孰壞，她還是能判斷的。

“是啊，以后你會見識到她的魔力。”見信上的墨跡已干，云韶將它折好，塞進信封，遞給書雙。

“你把這封信交給莫娘，讓她無論如何去齊莊一趟。如果春芽所言不假，齊莊肯定有大把愁出路的繡莊！”

“這樣一來，繡娘便齊了！”

書雙正欲感嘆一聲：妙計！云韶卻已打斷了她。

“此番前往齊莊，并非為了繡娘，而是為了合作。”

“合作？”

“對！”

“招繡娘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能夠制出我們想要的衣服。齊莊的繅絲紡織技術已位于本朝首位，我們何苦自討苦吃，以己短比人長。”

聞言，書雙卻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那姑娘，我們霓裳閣要干什么？”

“兩件事，設計和營銷！”

“設計？營銷？”

這些詞匯，書雙聞所未聞，更不用說理解其中含義了。

“就是我們畫好服裝草圖，命人帶到齊莊去，利用她們出色的技術縫制出來。再把這些衣服運到錦官來，由我們霓裳閣負責賣。”

“可是這樣，我們的衣服不是很容易就被人……。”

“這就看我和莫娘的本事了。”說到自己擅長的領域，云韶眉眼飛揚，儼然世界強者。“莫娘要找到信譽可靠的布莊合作，而我就要找到一條旁人無法復制的營銷之道！”

“營銷……之道……？”

一談及陌生詞匯，書雙又開始犯迷糊了。

“就是……買賣之道！”云韶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祁國。“你趕緊去送信，其他事，我自有主張。”

書雙揣著信，就要出門，云韶卻驀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她。

“書雙！春芽的背景，劉媽媽可查清楚了？”

“小姐放心，劉媽媽早就問清楚了，春芽老實，未曾撒謊。”

云韶這才點點頭，讓她出門辦事去了。

豈料這書雙前腳剛走，老太君房中的婆子就上.門了。

“四姑娘，老太君想見您。”

云韶暗嘆一聲，默默地跟在婆子身后來到上房。

她剛踏進房門，眼尖的老太君就發現了不尋常。

“妍兒，怎么就你一人，你房里的書雙呢？”

見無外人在場，云韶上前，習慣性地偎在老人身邊。

“我見那丫頭有風寒之兆，便讓她早些回房休養去了。”

老太君摟著她的肩，輕拍嘆息。

“是我的疏忽，你那房中，人手著實短了些。只是你到底大了，我也不好將你放在身邊養著。”

聞言，云韶已是紅了眼眶。

“祖母待妍兒之心意，已讓妍兒萬分感激。我那里有書雙與劉婆子已夠用，您就……。”

“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