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水晶球綻放著多彩光芒,林焱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它,唇角揚起一抹苦澀。
她又說,“沒怎么,就是我愛上徐子謙了,比愛你還多一點,就正好多那么點。”
林焱依舊只是笑,“你真有意思。”
其實林焱知道,從始至終,都是他的錯。那個時候他也貪玩,和溫度一起去旅游,結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永遠忘不了以微那個時候扎著雙馬尾站在火車站的樣子。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手里的零食袋掉在地上,散開一片。
他更忘不了,后來他再去找她時,她說的話,“如果你背叛我,也許我不會恨你,但是你讓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沒辦法不恨你。林焱,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吧。”
后來,林焱去了英國。
回來后,她已經是徐子謙的妻子。
秘書捧著打印好的文件進來,見林焱在發呆,就說,老板,精神那么不好,不再來杯咖啡?
林焱笑了出來,心里想,咖啡,他倒是寧愿自己這會兒夢著,也好過清醒著痛。
他問,陳秘書,你談過戀愛嗎?
陳秘書說,老板你怎么了?
他就笑得更深了,給我買張機票,明晚去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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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公寓的樓下。
一輛路虎車停著,煙頭從車窗里拋出來,落在一邊的垃圾桶里。
車子里響著張宇的老歌,雨一直下。
電話通著,有低沉的男聲在說,“顧小姐還是拼命地摔東西。”
十樓的單身公寓。
女人在砸東西,碗筷,花瓶,越是容易碎的東西,她越是砸個不停。門口站著幾個家政,隨時負責清理那些碎片。
“顧小姐,徐總一會兒就來。”程昱在門口說著,面無表情。
他不太待見顧小七的性子,哪怕她是徐子謙吩咐好要照顧的人。他想,要是這個顧小七能有少奶奶一半的知書達理,事情也都好辦的多,可偏偏這種女人就是喜歡恃寵而驕。
真是讓人厭煩。
要不是她的手傷,是徐子謙的疏忽,程昱才不會在這兒馬首是瞻。要不是她手下的工作室,是徐氏最新簽約的項目,程昱才不會在一邊隨時待命。
“砸完了,這手傷也不一定會好!”他嘀咕了幾句。
“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憐啊!”顧小七大笑道,跟個瘋婆子似的散著頭發,手腕顫抖著拿著酒瓶,“你看啊,我連個瓶子都拿不穩呢,以后還怎么拿筆!以后還怎么拿筆!”
“乓!”酒瓶就這么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程昱皺了皺眉頭,家政就走上前來收拾掉了地上的碎片。
“徐總安排你住在這里,是讓你養傷的,你可別好心當成驢肝肺!”程昱說,“砸東西,砸東西!手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