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憤怒
- 童話之約
- 筱泓子墨
- 2720字
- 2013-02-16 11:04:12
“宇文浩,你這個混蛋。宇文浩,我恨你,我恨你。”徐曉芬對著電話放聲大哭起來,連續(xù)多日以來的痛苦在不停地煎熬著她的身心,讓她再也無力承受更多的痛苦,她的精神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地崩潰了。她曾經想挽回自己即將破碎的婚姻,一直都懷著那僅有的一點點希望,盼望著宇文浩能回到自己的身邊。她從沒有對宇文浩失望過,哪怕他真的是有外遇了她也沒想過要恨他,可是今天徐曉芬第一次開始恨他了,他是一個多么殘忍的人,連女兒危在旦夕他卻連個電話也不接,這就是那個當初她全身心托付給他的那個宇文浩嗎,這就是那個海誓山盟要與她共度一生的宇文浩嗎,這就是那個曾經有著讓她和女兒感到無比安全的有著高大形象的宇文浩嗎?
徐曉芬時至今日才真正面對已經支離破碎的婚姻狀況,她第一次有了一種絕望的感覺,任何人,任何事都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就在她眼前,可是她還是像一個天真的孩子一樣不去看那自己不想看的事情,她以為只要自己不去看就不會發(fā)生,可是這一切就像那個捂著耳朵去偷鈴鐺的人一樣,欺騙的只是她自己。
在低著頭痛哭一場以后她抬起頭來,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樣茫然無助,她的眼睛里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激情,宇文浩的背叛激起了她心中的斗志,她已經下了決心,擦干自己的眼淚,不再流那些無謂的眼淚,因為流再多的淚都已經無法改變這一切。她推開電話亭的門走了出去,在她關上門的時候,看到了手里的這張磁卡,她一時之間愣住了。
這只是一張很普通的電話磁卡,可是給她這張磁卡的人一定是個很細心的人,她握著這張磁卡,心里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溫暖。她回想起這兩天自己心中的感覺,那種總有人跟著她的感覺是對的,一定有什么人一直在跟著她,那么說替女兒交上住院費的人就是他,把磁卡留在這兒的人也是他,那個她打過一眼的高瘦的男人。他是誰?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徐曉芬一直在問自己這兩個問題,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是壞人,因為他所做的一切已經明白地告訴了徐曉芬,他希望她能振作起來,希望她能做一個生活的強者。
財務室里已經亂成一團糟,因為月初的報表都是徐曉芬負責的,徐曉芬這一請假就是一個星期,財務室里幾陷癱瘓。李祥終于坐不住了,他撥通了宇文浩辦公室的電話。在簡單地客套了幾句話以后他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怎么樣,孩子好多了吧。”
“孩子?”宇文浩不解地重復了一遍。
“連著五天了,我這邊也是太忙,沒顧上去看看小薇,曉芬姐這離開時間也不長,可是她那一攤子事一下子甩給了別人,總是不太順手,又趕上報表,單位上人手有些幫不過來,你看能不能讓曉芬抽出點時間回來加個班,把表報上去。”
“抽什么時間?孩子又怎么了?我怎么聽不明白。”宇文浩是真的聽不明白李祥的話。他沒覺出自己的話里有什么不對,可是李祥那邊出現(xiàn)了一段時間的沉寂,沉寂過后李祥的語氣里面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色彩,他只是又問了一句話:“你是不是一直沒有回家。”
“……是啊,這兩天……我有點兒事,有好幾個單位要培訓,我離不開。”宇文浩已經預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對頭。
“曉芬姐給我打了個電話,你女兒急性肺炎,住院已經五天了,曉芬一直在醫(yī)院里……”宇文浩沒有聽完他的話就抓起衣服沖了出去,他一邊跑一邊問李祥:“在哪個醫(yī)院你知道嗎?”
“好像是市醫(yī)院吧,宇文浩,也不是我說你,連這樣的事你都不知道,這也太不像話了。”宇文浩不等李祥說完,掛掉電話就鉆進了剛剛攔下的出租車里。
等到他一口氣跑到樓上的時候,從女兒的病房里傳來她和媽媽說話的聲音,他放低了腳步,側著耳朵聽女兒的說話。
“這一瓶子是什么藥啊,媽媽。”
“不知道,我的小寶貝。”
“媽媽,你為什么不是醫(yī)生呢?”
“媽媽是不是醫(yī)生又有什么關系呢。”徐曉芬笑了起來。
“那樣我就不用別的阿姨給我扎針了,你不就能給我扎針了嗎。媽媽,我長大了也當醫(yī)生好不好。”女兒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地咳嗽一兩聲。
“那你首先應該好好學習,只有學習好的孩子才能當上醫(yī)生。”
“我當然啦,媽媽。拉個勾兒,媽媽,誰騙人誰是小狗狗。”
“那我們拉拉勾。”徐曉芬用小手指勾住女兒胖乎乎的手指,心里有一股柔情在涌動。
小薇看到門慢慢地打開了,爸爸正站在門外,她歡叫了一聲:“爸爸,是爸爸來了。”
徐曉芬的臉霎時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她沒有回頭看他,只是站了起來。宇文浩走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女兒,小薇不停地親著爸爸的臉頰,過了好一會兒才對爸爸說:“爸爸,我的手疼。”
宇文浩這才注意到因為自己太用力,女兒打針的那只手上的針已經錯位了,小手腫了起來。等護士過來重新給她弄好以后,小護士不高興地說了宇文浩兩句,宇文浩陪著笑臉看著她走了出去。
宇文濤在這時也推門進來了。她看到哥哥坐在床邊,沖著他撇了撇嘴說:“新鮮啊,你這個出差的人還能回來啊,這幾天可把我嫂子累壞了,怎么樣,廣州那邊有什么好東西,給我?guī)Я藛幔俊?
“沒帶什么,因為……因為回來得太倉促了,什么都沒買。”宇文浩看了一眼徐曉芬,徐曉芬始終背對著他,一言不發(fā)。
“也難怪,要是我知道孩子病了,立馬坐飛機回來,你可到好,沉得住氣,這么長時間才回來,可把爸媽都給急壞了。”
“我和曉芬出去一會兒行嗎?”宇文浩已經呆不下去了,他第一次處于這么被動的位置,他想馬上知道事情的過程。
“去吧,我在這兒看著她,沒事的。”宇文濤揮了揮手,“我知道你想我嫂子了,去吧。”宇文濤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徐曉芬猶豫了一下,跟著宇文浩走了出來。還沒走出幾步,宇文浩就拉住了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式:“為什么不告訴我孩子病了。”
“回家再說。”徐曉芬冷冷地說。
“在這兒不能說嗎?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你安的什么心。”
“我說了,回家再說。”徐曉芬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堅定地重復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宇文浩想不到才短短的幾天徐曉芬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讓他感覺很陌生。
家里很整潔,看出來徐曉芬抽空回家收拾了一下,宇文浩跟在徐曉芬的后面,等著她開口,徐曉芬走到廚房里打開了爐子,把昨天燉好的雞湯放到了爐子上。宇文浩看著她忙這忙那的,看樣子不打算告訴自己點什么。他忍不住一把拉住徐曉芬,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幾乎是用惡狠狠地口氣問她:“為什么不告訴我孩子病了。”
“你電話關機了。”徐曉芬依舊冷冷地回答他。
“我電話只是有那么幾個小時關著機,大部分的時間我都開著的,你為什么連著幾天都不給我來個電話。”
“那天晚上我打電話來著,可是你手機沒開。早上我又打過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她沒讓你接電話。”徐曉芬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此時她已經對宇文浩徹底的死心了,她心目中那個疼她愛她的宇文浩已經變得讓她認不出了,她不想挽回什么了,因為眼前的宇文浩根本不值得她這樣去做,這是她突然之間有的這種想法。
“那你也應該把電話打到單位上來呀,這樣我就可以早一點知道了嗎,可是你卻告訴家里人我出差了,這讓我有多被動。”宇文浩生氣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