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對璧人
- 北城以北
- 歲月靜安好
- 2095字
- 2013-05-16 13:55:08
“北城,傾心回來了。王媽,可以開飯了。”袁世蘭看見兩人,便吩咐了廚房一聲。
與她而言就是來了,與尹傾心而言就是回來了,一字之差,差之千里。袁世蘭果真如她自己所說,并無門第之見,她并非不喜歡自己做秦家的兒媳婦,錯只錯在她姓錯了姓氏。
秦北城看見圖安寧和另外兩人眉梢微挑,又復雜的看了眼袁世蘭,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這是為了什么。
“連伯母好,喬姨好。”尹傾心將驚訝的情緒很好的掩飾了起來,禮貌的打招呼。
何石梅和溫茹都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跟對圖安寧的態度截然不同。何石梅向來門第之見很深,她不喜歡演員出身的尹傾心實在是正常不過。但溫茹的態度有些出乎圖安寧的意料,在她的印象里,溫茹人如其名,即使是不喜歡,也從不如此明顯的表現。
尹傾心像是早已習慣了她們對自己的態度,見王媽開始擺放餐具便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說道:“王媽,我來幫忙”。
袁世蘭和秦北城都沒有阻止尹傾心去幫忙,連王媽都沒有推辭。圖安寧心里微微一疼,這毅然已經是秦家未來女主人的姿態了。
心中再痛,圖安寧依舊平靜的迎上了秦北城的視線。就如下午她可以聲無波瀾的說不愛他一般無二。
這頓飯袁世蘭顯然是花了心思的,光是在這山珍海味的菜色上都堪比五星級酒店。圖安寧對這些并不在意,如此盛情的邀請又何嘗不是客氣和疏遠的表現?往年圖安寧來秦家又何嘗不是同尹傾心這般?
“寧寧,秦姨不知道你的口味跟小時候還一不一樣,都是家常菜色,別見怪。”袁世蘭夾了圖安寧以前最愛吃的鮮蝦,親手去了殼才放在她碗里。
圖安寧微笑夾起吃了起來,說道:“跟小時候的味道一模一樣,謝謝秦姨。這幾年在瑞士,一直很懷念秦姨燒的鮮蝦”。
“伯母記得你最是怕冷了,瑞士的冬天多冷,怎的就跑去那么遠的地方了?”何石梅立馬關切的問道。
“習慣了也不覺得冷,倒是這一回來覺得北城市比以前冷了許多。”圖安寧裝作沒聽出何石梅話語中的打探,避重就輕的回道。
“這里再冷也是你的根。”一直沒說話的溫茹意有所指的插了一句。
圖安寧對著她總沒有那么多彎彎拐拐,輕聲道:“圖家只剩我跟爺爺了,爺爺在哪兒,哪兒就是安寧的根。這次回來是公司的安排,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總部會派人來接手。我也會帶著爺爺一起回瑞士”。
此話一出,除了秦北城之外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了她,有驚訝,有懷疑。圖安寧只是給了她們一個肯定的眼神,并不多言。
“我吃飽了,諸位慢用。”秦北城放下筷子,轉身上了樓。尹傾心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樓。
袁世蘭和何石梅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其中的意思唯有二人讀的出來。
接下來的飯吃的很順利,賓主盡歡,誰也沒多問圖安寧或走或留的事情。圖安寧一句話堵死了她們的路,明明白白的表明了自己是公干回來,很快就會回去,所以不必再試圖挖掘消失的七年去了哪兒,做了什么,這次回來是不是另有隱情。
若是這心里不虛,又何故會擔心自己的存在?秦北城,聰明如你,當真是沒看出這些端倪,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思及此,視線朝二樓的方向看了看,發覺幾道視線朝自己看了過來,圖安寧微微一笑道:“秦姨的眼光越來越好了,家里的布置堪比大師”。
“我也是閑著無事,你秦叔叔正埋怨我整天瞎搗弄這些。”袁世蘭說著悄悄給了尹傾心一個眼神。尹傾心會意,起身說道:“北城胃不好,剛才吃的少,我去送碗湯”。
圖安寧豈會沒有注意到袁世蘭的小動作,似是嘲諷般的笑了笑,其實不必她時時提醒,誰都看的出尹傾心在秦家的地位。
尹傾心端著湯敲了敲秦北城書房的門,一聲低沉的進來傳來出來。尹傾心推門而入,秦北城并不在電腦前坐著辦公,而是站在窗前,昏暗的燈光將他落寞的背影拖得狹長狹長。
“晚飯吃這么少,喝點湯吧。”將托盤放在了書桌上,柔聲說道。
“放著吧”秦北城并無喝湯的意思,淡淡敷衍了一聲。
尹傾心走過去同他并肩而站,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北城,有些話我知道說了也是無益。但秦姨那邊我總要交待,她讓我提醒你理智點,不要因為寧寧放棄了這個大好時機。成功收購易初,你就完成了董事會對你的考驗,以后做事再也不會有人束縛”。
秦北城冷眉微蹙,眼神中已有不耐煩之意。尹傾心自然也已經看了出來,這一頓飯吃的奇苦無比,到現在嘴里還泛著難以言喻的苦澀。她又如何不知這番話說出來不招他待見,袁世蘭最清楚不過,卻還要她來做這個說客,是認定在秦北城心里自己有幾分地位嗎?
“我自有分寸。明天你要趕著去拍戲,早點休息吧。”秦北城終究是了解自己的母親,若他不透句話,勢必要尹傾心夾在他們中間難做。
尹傾心心中略有欣慰,秦北城的答復像是一顆蜜糖,讓她嘴里的苦澀得到了舒緩。點了點頭道:“我先出去了,你……不下去送寧寧”。
“媽會送她。”秦北城一副不愿多言的語氣。
王媽在飯后準備了甜點和茶,圖安寧又陪著她們坐了一會兒。最后是溫茹以體力不支為由要先行離開,也順帶要求圖安寧送她回去。圖安寧自是不能拒絕,袁世蘭和何石梅也頗為照顧溫茹,這事自然是依著她的。
“總算是清凈了。”溫茹上了車,一副輕松的樣子,先去的疲憊之色已無分毫。
“原來喬姨是裝的,這演技比傾心還好。”圖安寧輕笑,想不到溫婉如玉的溫茹也有狡猾的一面。
溫茹卻是臉色一沉,拍了拍圖安寧的手背道:“這些年,我同她們走的遠了。偶爾相聚,也都以身體不好早早離開,你難得回來一趟,有空多陪陪喬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