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需保護
- 北城以北
- 歲月靜安好
- 2077字
- 2013-05-16 13:55:08
圖安寧字字鏗鏘,其中的決心不言而喻,不能成功收購易初,她就辭去執行總裁的職位。
會議結束之后,項目組的人個個愁云慘淡,雖然他們的資金雄厚,但論起人脈,實在太過于薄弱。剛才圖安寧的軍令狀雖然鼓舞人心,但也不免讓他們覺得太過年少氣盛。
圖安寧之所以在會議上宣布蕭落笙有副總執行權,實在是因為她喜歡當甩手掌柜。回到辦公室還沒坐一會就走了,留下蕭落笙在公司坐鎮。
而她剛走,蕭落笙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我給寧寧買了新手機,你可以直接打她電話”。
電話一端的簡涵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直來直往,沉默了半秒道:“遠帆集團的人已經通過關系見到了哈維博士”。
蕭落笙眉頭一緊,顯然簡涵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本事不小,我這邊暫時也沒有進展。不知道是不是連啟勝暗中阻撓,往上打通關系有點困難”。
“寧寧呢?沒去看圖老?”簡涵似乎不怎么把蕭落笙說的問題當成問題。
“圖老想見她,自會找她。”蕭落笙說完就掛了電話,以她看來簡涵已經沒有什么重要事情說了。
離FMR公司不遠處有家格調極好的咖啡廳,此刻圖安寧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輕輕的攪拌著杯中的咖啡,香味溢出。如果不是對面坐著的人,她會覺得此時更加的愜意。
“傾心,多年不見,你倒變的安靜了不少”。
圖安寧看向對面畫著精致妝容的女子,記憶中的尹傾心從未化過妝,家境貧窮的她甚至連最基本的護膚品都買不起。可那張白皙不經過任何潤色的臉蛋,卻遠遠比上了妝容的女子要皎潔。
“寧寧,這幾年你過的好嗎?”尹傾心這個問題給圖安寧的感覺像是醞釀了很久,才敢問出來的,問的如此小心翼翼,連眼神都帶著些許心疼。
“好,好的很。”圖安寧回答的很干脆,絲毫沒有猶豫。刻意忽略她眼中的心疼之色,她從不曾忘記眼前的女人是戲子出身。
尹傾心聽到這個答案,神色復雜的看著她。企圖從她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奈何圖安寧平靜的無懈可擊。她只能選擇放棄,轉移了話題。
“這次回國還走嗎”。
圖安寧放下咖啡勺,端起咖啡慢慢的品了一口說道:“再說,看總部的意思”。
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讓尹傾心難以捉摸。一時也沒了話說,最后還是圖安寧又開了口。
“你現在的身份不宜出現在公眾場合太久,我也還有事。下次再約吧”。
不等尹傾心說話她就起身離開了,尹傾心愣愣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知曉圖安寧完全變了個人,舉手投足之間多了分氣場,不似過去那般隨和溫婉。
圖安寧沒騙尹傾心,她的確是有事。出了咖啡廳便開車去了機關療養院。
機關療養院是政府專門為退休官員建設的屬于養老院性質的醫院。圖安寧第一次來是在圖家倒臺之后,當時圖家所有的財產都被沒收,圖老爺子一時難以接受失去至親和圖家倒臺的雙重打擊而中風。好在以前的部下從中斡旋,才能將圖老爺子送進這里,否則也要跟圖安寧一樣流落街頭。
第二次走進圖老爺子的病房,帶給她的感覺依舊冷清,又有些凄涼。若是換做圖家還值風光,老爺子住院,外面等著探望的人能排滿整個走廊。
“小姐,您是?”護工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媽,見圖安寧進來帶著幾分詫異問道。
“我是他孫女。”圖安寧的視線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圖老爺子,對方目光混沌,表情呆滯,對外面的一切都沒有反應。
護工一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輪椅上的人,笑問道:“小姐您走錯病房了吧?我只知道老爺子有個孫子,沒聽說有個孫女”。
孫子?圖安寧也是一愣,腦海里閃過秦北城的俊臉。不過隨后又自嘲的笑了笑,秦家怎么會縱容秦北城自稱圖家的孫子?
“她沒走錯房間。七嬸,這是爺爺的孫女寧寧”。
“秦先生,您來了。寧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七嬸歉意的招呼他們進來。
圖安寧不用回頭都知道秦北城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自己,迎著七嬸的歉意走到了輪椅旁。
“爺爺,寧寧不孝。”圖安寧半跪在圖老爺子的膝前,握住了老爺子滄桑的雙手。
老爺子沒有半點反應,即使面前的是他的親孫女,如現在的他而言,都只是一個陌生人。
七嬸默默的退出了病房,秦北城走過去將她扶了起來,低聲道:“爺爺的病情一直很穩定,醫生說最差不過如此”。
圖安寧點頭,道謝:“謝謝你照顧我爺爺,以后不麻煩你了”。
秦北城眸色一閃,平聲道:“寧寧,我們之間一定要這么生分嗎”。
“我只是準備把爺爺接到瑞士,那邊的氣候更適合養老,我也能方便照顧。”圖安寧淡聲解釋道。
“你還要走?”秦北城的語氣不再平靜。
圖安寧沒有回答秦北城的話,只對圖老爺子說道:“爺爺,寧寧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秦北城一把拉住了她,眸光閃爍著寒光,對上她的眸子,無比認真的說道:“相信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和爺爺”。
誰都沒發現秦北城說這話的時候老爺子垂著的眼簾微微動了一下。
“我已經不需要人保護了”。
圖安寧只一句話便能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秦北城松了手,看著她走了出去。
“爺爺,寧寧一定還在怪我沒有保護好她對嗎?”佇立良久,秦北城深深的內疚之聲傳入老爺子的耳畔,后者的眼珠不自覺的閃動了一下。
走出療養院,圖安寧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此刻才覺得輕松了不少。有些人,她以為不在乎了,她以為不再愛了,可當對方再次出現在眼前,才知道所有的以為都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秦北城是她的劫,此生無法躲避。他要她相信他,可她要怎樣相信他?不是沒有信過,恰恰是信的太深,才能傷的這么重。重生一次,她不再選擇相信,縱使她依然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