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黃泉花艷,仙人笑丸
- 凰化鳳生
- 九月棣華
- 2053字
- 2013-05-18 11:07:26
聞到空氣中的那抹異香,早已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的人了,在迷惘中,緩緩抬眸看向了幾步外的身影。
立在幾步開外的紅衣人,及踝的烏發洋洋灑灑地蕩在身后濃黑的四宇中,一雙妖異的眸子熠熠生輝地看著他。
君卿盯著那張嫵媚妖嬈似黃泉花的面容,只覺渾身輕飄飄的似在云端一般,是痛得麻木了,還是……
他苦笑,難道已經接近傳說中的鬼門關了,所以才看見了艷鬼。但這也太扯了吧!前世欲火重生、因玉離魂已算離奇,若這世上還真有地府,那他可真是被顛覆得徹底。
“呵呵……,不過是個小鬼而已嘛!”紅衣男子移步于他面前,俯身之際挑起他的下顎,殷紅的邪惑的勾著。
君卿皺了皺眉,盯著面前靠近的妖顏,冷聲問道:“你是何人?”說完,側頭看向倒在地上的谷南兩人,見只是昏迷過去,不由安下心來。
“自己都快死了,還有空擔心別人。”紅衣男子盯著月色下地上之人身后那頭泛著柔光的銀灰白發,眸中滑過了一絲驚訝。
“早就聽聞中斷魂草之毒的人,要么活活痛死,要么因忍受不住痛楚,選擇自殺,但那怕如何掙扎也只能活七日,但沒想到你竟能撐上六天。”男子收回手,語氣魅惑,這十萬兩黃金所買的命,果然有些不一樣,看看瀝都如今的一團糟便知了。
君卿聽不清他在說何,只能隨著意識的渙散而慢慢陷入沉睡之中,知曉自己縱使千般不愿,但終究將消失在這他本就不該存在的地方,于是無聲地笑了笑,這一次,舒歌,看來我是真地要來見你呢!
“喂!喂,小鬼,你沒事吧!”男子看著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人,伸出腳踢了踢,但見他雙眸空洞,囁嚅著唇不知在說何,不由皺了皺眉,“你不是想到倉云山去,看一下衛國嗎?”
聽到這縹緲的話,在疼痛中痙·攣的人眸中劃過一絲光亮。
倉云山,他動了動麻木的手,是呀!他想去見見那個牽著他的手,一臉純潔的小人兒如今長成了何種模樣;想要去跟那個一心想要護住他們,卻又無能為力的俊秀男人道一聲謝意,想要守護住他愛著的子民。
還有……,護住那個唯有在他面前才會暴跳如雷之人的真誠,但,這些都已經不可能了。
紅衣男子掏出袖中的藥丸,將東西放入他的嘴中,見他眼神渙散毫無動作,抬起他的下顎,直接將藥丸灌了進去,不耐煩地道:“這仙人笑雖然也是無藥可解的劇毒,但至少能減輕你的痛苦,你若還能撐上三天,我便能夠送你到倉云山。”說著,抱起地上的人飛身落到了一旁的黑色駿馬上,順了順它的鬢毛,“飛月,用你最快的速度!”
被喚作飛月的馬匹仰天長嘯了一聲,疾馳而起,片刻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君品軒雅間內,容徵臉色鐵青地重復了一遍,“你說什么?”
莫時風也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頗為不解地皺著眉,怎會被帶走呢?
跪在地上暗衛,聞言恭敬回道:“請殿下恕罪。”
君越華站在窗前,臉上笑意依舊溫和,徐徐開口“你詳細說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是,”跪在地上的人應了一聲,話語間毫無起伏,“當時天色已晚,質子一行便停下來歇息,那時候質子已快……”
“屬下等人怕被發現,一直守在不遠處,但不久突聽到一聲馬鳴,趕過去的時候,質子已經不見了蹤跡,兩個侍從昏睡在地上。”
君越華聽罷,眸中若有所思,“看見是何人沒有,往哪個方向去的?”
“追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是一名穿紅衣的男子,應該是向倉云山。”
倉云山嗎?君越華揮了揮手,讓暗衛先退下,“下去吧!質子一旦尋回,便安頓到當地衙門,等候命令。”
“是,”這應答聲未落,地上之人已消失在了雅間內。
“殿下,質子的事皇上如何說?”君越華沉默了片刻,看向了坐在一旁不語的人。
容徵起身來到窗前,回頭看向不遠處的軟榻,不久前那個人還囂張跋扈的躺在那里,然此時呢?
他壓下心底的紛紜,沉沉開口,“死后將遺體送往衛國,向衛皇賠罪,協約上改送質子一條為低價開采與瀝國交界衛國邊境的鐵礦。”
“如此可行嗎?”莫時風抿著唇,目露擔憂之色。
君越華沒有言語,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容徵與他并肩站在一起,許久,冷聲道:“衛國對他不聞不問十余年,他為何還……”
“殿下,”君越華拍了拍他的肩膀,話里無奈,“一國單方面的送質子,是變相的依附。衛皇當年為保住江山不得已而為之,但衛國百姓把他當成恥辱,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身份特殊。”
說到此,他搖了搖頭,“也許質子如此做,是為了保護那個與他孿生的兄弟,讓衛國能夠擺脫這種尷尬的情況。”
容徵垂著眸,眼底盛著幾分倦意,“本宮又何嘗不知,但值得嗎?”,這話也不知是在問誰,是那人,或者只是他自己。
莫時風亦站起身,立到了兩人身后,“無論值與不值,至少他達到了他要的目的,并且從此以后,相信衛國人也會對他有所改觀。”
“呵呵……”容徵冷笑,話里卻夾著一抹苦笑,“活著的時候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死后又怎么會呢?”
君越華聞此想起在御書府時,有一次遇見衛國到此求學的學子刁難那個人時,那人沉默離去的背影,嘆息地道:“也許質子是在乎的。”
“是嗎?今天是第八天了吧!”容徵突兒輕笑了起來,似是松了口氣般,然心底的痛苦,卻是無人能知。
“殿下,”站在他身旁的君越華,看到他臉上的笑時,有一瞬似是明白了什么,不由輕喚了一聲。
而許是因這一笑,多年后,無論面前之人變得如何鐵血冷厲,他也始終相信,在那人心間有一處誰也無法進去的柔軟之地,除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