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憫軻和銀非夜走出那迷陣時，等候他們的是笑意吟吟的洛心。她拍了拍手，笑得百媚叢生。

“你們，還真快啊！”那迷陣自不是一般人可以走出來的。而他們，只不過是從落日走到了午夜。

終究還是沙漠之地，夜風涼意習習。不知名的熏香味異樣濃重。

“人在哪？”寧憫軻已經沒有心思也沒有精力再陪她玩，這些怪異的香味讓他體內本就不安分的東西越發的猖狂。似乎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他們的撕咬，他們的吞噬。

“若我不想讓你們找到，你們永遠也找不到。”可是，若是她愿意的，她自可以給他們一切所要。

“你，不要太過分了。”銀非夜輕輕的扶好寧憫軻，另一只手握緊了拳頭。

他是，從來也沒有那樣的憎恨過一個人，而這個女人竟是同時傷害了他最珍貴的兩個人。

“銀非夜，對吧！”她倒是很喜歡這個人的，那樣的不計較。對誰都是相信的，從見到的時候直接闖入她的家，然后大大方方的要她救人時，她就知道這個人是個好人。

這年頭，找好人可比找壞人難得多。她很幸運的遇到了一個，可是這個人似乎現在有些恨她。

“你到底要怎樣？”他，很不喜歡這樣。

可是，她偏偏要試試人間的真情。她記得，以前那個人告訴她，人間是沒有沒有真情的。所以，要讓她好好地活著，沒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沒有什么比自己活著更重要。

所以，他死了，她要活著，好好地活著。

只有，找到了世間的真情，她才有資格去見他啊！

“那就直接告訴你們，兩個可以活一個，且只可以活一個，你們可以自己選擇。明天，太陽升起之時，告訴我，你們的選擇。”黎明，是象征著愛和希望。

今夜，注定是一個糾結之夜。

只是結局，也是可以預想的事。銀非夜定會挺身而出的，只是她想看的是寧憫軻，將什么看得更重。

這個結果，她非要不可。

——

寧憫軻只知道，當他看到痛得昏過去的納蘭忻月時，突然倍感憐惜。

什么更重要？

“非夜，若要你選你要如何做？”他輕輕地扶上納蘭忻月的臉，和以前一樣，讓人安心。

“無法選擇。”又何必選擇？他，怎么可能讓他做選擇？

“你說，有的時候我是不是該死。”或許吧，他不是好人，惡人有惡報。可是，明明一切都是別人害他再先？為何別人要不斷地背叛他？為何寧家，那個叫做家的地方如此無情？

他想要，留著命報復這個天下，主宰一切。

可是，有莫過于去死。

他，還沒有大度到可以去選擇。

可是，她死又要如何？

“哥哥。”銀非夜地垂下了頭，“其實，你不用去想那妖女的話。因為，我知道怎么辦了。那些東西都知道在哪。只要偷出來就是了。”

他笑著，幸好只有黯淡的燈光，看不出苦澀。

“真的？”興奮，讓他忘了思考，著謊言。

“等著我啊！”

他走了出去，搖曳這心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