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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診金

  • 眾生·浮世相
  • 故人老友
  • 2448字
  • 2015-12-28 10:45:15

馬車里,原臻垂著眼皮,不敢去看扶蘇,因為她感覺他察覺了什么,不然何以從上車開始就一直盯著她。

空氣一時尷尬無幾。

她把手攏在唇邊干咳了幾聲,試圖緩解氣氛,“扶蘇公子為何這樣看我?”

扶蘇輕笑一聲,“我原知道姑娘不是凡人,不過沒想到姑娘連寄生術這等禁術也會”。

原臻不可思議看著他,“公子怎么知道?”

扶蘇淡淡一笑,“周國王室豢養了大批術士、巫祝和道士,扶蘇多少也了解一點”。頓了頓,“沒想到姑娘也是高手”。

原臻伸手抹了一把額頭,有點受不住驚嚇的模樣,“公子高看了,原臻只學了皮毛而已”。

馬車不知所謂的一顛,她忽然感覺喉頭涌上一陣血腥,伸手按住心口,那里血氣不斷上涌,扶蘇關心的問,“姑娘怎么了?”

原臻覺得已不能開口說話,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吐出來,不,絕對不能,即使要吐,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絕對不能嚇著別人。

她用力咽下喉頭的血氣,擠出一個笑容,“剛才馬車顛了一下,有些忍不住想吐,現在好多了,公子不必擔心”,臉色卻愈發蒼白。

扶蘇不放心的問,“真的沒事?”

原臻道:“沒事,一點小毛病而已,不礙事的”。

馬車在安逸居前停下,原臻不動聲色和他道別,一個人先行回房,剛踏入房間,就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撫著自己的胸口,血腥味再次涌上來,又嘔出幾口血。她抵住房間門,暗暗思忖,難道是使用禁術時出了差錯,回想所有細節,她想不出哪里出了問題。師父不在身邊,她連詢問的人都沒有,抬手用袖子抹了唇角的血跡。還有,長生,文慕公主叫長生么?她就是夢中扶蘇口中的長生么,他們又有什么聯系?太多問題讓她想不明白,口中干澀的難受,她掙扎著倒了杯冷茶,手卻抖得連杯子也端不穩,好不容易送到了嘴邊,還沒喝到茶水,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耳邊隱約傳來低語,模糊遙遠,又好像近在耳邊,她迷迷糊糊的以為在夢中,又睡了一會,方才忽然醒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身上,是自己的衣服,她松了口氣,四下一掃,是幕琛的房間。

翻身下床,她不知這副狼狽模樣有沒有嚇著人,看到衣襟上的血跡,她嫌棄的搖了搖頭,斷斷續續的低語通過隔間屏風傳來,她躲在屏風后透過簾子向外看。

幕琛跽坐在案后,兩個中年男人則是隔案正坐,幕琛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為他們添茶,其中一個人道:“公子荼已收下了我們的大禮,并答應如果譚向夏求救,他會力阻夏公出兵”。

幕琛端著杯子,語氣淡淡的,“孟文候呢?”

男子答道:“蒙奇一向主張譚國攻打唐國,譚向夏求救,他一定會力勸夏公發兵,孟文候和他政見相左,他一向厭煩譚國作風,所以這次肯定不會同意夏國出兵的”。

另一個人接話,“夏國國師東音也允了我們”。

幕琛飲了口茶,修長的手指搭在案上,“這樣就夠了,夏國本就不一定會出兵,只不過為防萬一還是得做準備,如今既是這樣,那就傳信回國,讓父親派人出兵吧”。

兩人從席上起身,退了兩步,俯身拱手,“諾”。

房間一時靜下來,原臻躲在屏風后躊躇是直接出去,還是回去裝睡。雖然她不是故意偷聽,但畢竟偷聽了,本來已經夠狼狽,再加上一條偷聽罪名,一世英明就毀了,她這樣對自己說。

“臻姑娘”頓了頓,聲音帶了一點戲謔,“總是喜歡在簾子后看人么?”原臻渾身打了個機靈,無奈的挑開簾子,偷聽的罪名是賴不掉了。

幕琛坐在案后喝茶,見她不情不愿的走出來,嘴角浮上一點笑意,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在對面做下,幕琛重新換上杯子,左手擋住寬大的衣袂,優雅而規整的為她添茶,眼風掃到衣服上的血跡,“姑娘好點了么,表哥把姑娘抱到我房間時,被嚇了一跳呢?!?

原臻極其不自然的伸出右手試圖用衣袂擋住襟上血跡,在這樣一個好看的貴公子面前,潦草的自己讓她無地自容,可抬眼看到袖口處也帶著血跡,不由的皺眉。

幕琛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姑娘這一身血是怎么回事,進了一趟夏宮,怎么成了這樣了?”見她不說話,續道:“在下無意打探姑娘隱私,姑娘不想說就算了”。

原臻一口氣喝完整杯茶,“算不上什么隱私,大約禁術用多了,總是傷身體,如此而已”。

幕琛不可置信的挑眉,“哦?”頓了頓,“原來姑娘如此深藏不露,倒是幕琛看走眼了,只不知姑娘師承何人何派?”。挑眉的動作那樣好看,她淡淡的笑了,“山野小派,公子未必知道”。

幕琛沒有再問,大約猜出來她不想說。

原臻垂下目光,半晌,淡淡道:“兩次勞煩公子照看,這份恩情,原臻無以為報,如果以后有什么地方......”

“如果是要說以后有什么地方用的到在下,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之類的話,姑娘就不用說了”,幕琛閑閑的打斷她,“照看姑娘,是受人之托,況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不用看這么重”。

門外有人敲門,幕琛道:“請進”。

安逸居的侍女捧著托盤進來,那上面放著黑乎乎類似湯藥的東西,“公子,藥煎好了”,說著在案邊跪下,把藥從托盤上移下來。

幕琛伸手溫了溫藥,是恰好的溫度,淡淡道:“多謝”。

他把碗推到她面前,“這是我托店里為你煎的藥,姑娘喝了吧,對身體有好處”。

原臻怔怔的看著他,想說句道謝的話,張了幾次口,卻說不出,幕琛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舉手之勞而已,湯藥溫度剛好,姑娘喝藥吧”。

她捧起碗,想一口氣喝下去,幕琛又在閑閑的說話,“啊,對了,剛才我們說到哪里,照顧姑娘是受人之托,姑娘不必掛懷,只要姑娘把請診費,藥費,以及為了給姑娘煎藥而額外付出的小費付清就行了,是多少呢,五十金么?”

說到這句話,原臻剛好喝下最后一口,還沒來得及咽下,就被驚住,滿嘴的藥汁“撲哧”一下噴出來,濺到他玄青的錦袍上,她慌忙掏出手帕為他擦拭,幕琛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他接過手帕,一臉的嫌棄,卻強忍著笑意。

原臻小心翼翼看著他,試圖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頓了頓,卻又想起什么,“只不過是碗平常的湯藥,為什么就要五十金?”

手指掃過眉骨,他一副理所當然,“我幫姑娘請了東安城最好的大夫,診金就要三十金,再加上抓藥,煎藥,一條龍服務,五十金很便宜了”。

原臻不自然的干笑兩聲,恍惚的走出去,幕琛在她快走出房間時,好心的提醒:“在下這幾天并不會離開東安,錢的事情,姑娘不必著急”。聽的她內心一陣抽搐。

付完客棧的帳后她就所剩無幾,三十金,她去哪找這么多錢,夕陽落下來,她摸著空蕩蕩的錢袋,內心無限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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