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仙宮弟子只顧著看空中神跡，并沒有回答。

光柱驟散，凰素神色淡然，眉如遠山含黛，眸似重煙堆雪，唇如施脂，冰肌玉骨，纖腰細肩，素潔出塵的純白絲質長袍逶迤而去，匹練如驚鴻之舞，墨發繚繚，端立于白蓮之上，手捧玉蓮，恍如廣寒仙人，凌駕眾生之上，傾倒江山城圖卻不入紅塵。

如此神圣。

然而卻招招血，步步殺機。

“羿，羿哥哥。。。”白芷落花容失色，滿地寂然，一一閃過那些追隨者失神的目光，她只好結巴地叫著身前令她傾慕的男子。

似乎比七年前更令她心動。

羿何歡看向白芷落，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句，然后道：“別怕，我來。”

而后者顯然不曾聽到那聲低低的嘆息。

無奈。

一樹新葉落盡，旋轉著與妖蝶起舞，華麗而凄冷。這驚艷的一瞬間記錄過它們的存在，最后，零落成泥碾作塵。

諸天藍光沖天而起，似劈開混沌天地的一斧，只安隅天之半角，與白光相鄰相交相對，卻絕不相融。

那藍白交界線清晰得過分，最終成了她眼中唯一的景致。

凰素突然清淺地笑開。

意味不明。

“這是萬象輪回么。”

如此肯定的語氣，羿何歡沒有答。

他手執玉扇，仙光四溢，立于半空，身后藍光形成一座巨大的輪回之門，半虛半實，門頂端浮一柄玉扇，扇身印刻有六道生靈。

清風，無聲，遙遙相對。

戰吧。

凰素手隨心動，數朵白蓮飛速旋轉，凜厲萬分，向著羿何歡白芷落與白月神府眾人射去。

他無路可退，玉扇一揮，一道氣流夾雜著光電回旋而去，與數朵白蓮撞在一起，整個地面瞬間龜裂出一條條大縫，樹木被炸得渣也不剩，空間在劇烈地扭曲。

兩種傾城仙宮秘術對決，一切皆為虛妄，從虛無中來，化為塵埃而去。

試探完畢。

接下來兩人都選擇一招定勝負，沒什么大戰三百回合。打得天昏地暗的人往往都是弱者，高手之間一招足以。盡管他們并未達到多高的修為，但他們已經具備了那種狠絕與利落。

更何況兩人之間如此了解對方的招數，那又何必再浪費時間。

玉蓮升騰。

四周白蓮如輕云流月舞風回雪般旋轉凝于一處，凰素雙手推蓮，一朵由千萬朵白蓮組成以玉蓮為花蕊的巨蓮震撼而出。

然而，她還不夠狠。

她的巨蓮對準了羿何歡的肩和白芷落。

而羿何歡祭出玉扇，扇面光華大漲，漸漸與身后六道輪回扇合為一體。

秀手一揮，藍色匹練呈浩大的光弧斬向凰素雙手靈脈匯集處。

巨蓮，扇弧，相撞。

“噗嗤。”

時間此刻，靜止。

漫天巨響，山崩地裂，草木皆碎，血流成河，此時，與他們再無一點關系。

凰素低頭，羿何歡不知何時到了她近處，他手中緊握的玉扇劃破了她的靈脈匯集處，此后半年，她將猶如廢人，沒有一點靈力。

原來他真正的殺招在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