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夏塵蹲下來，抓了一把沙子，將它們灑向大海，回答：“我怕水。”

秦雪吐出一口海水，抱怨道：“好苦哦。”

夏塵在岸邊幸災樂禍，說道：“誰讓你下海的，活該。”

秦雪又喝了幾口水，又咸又苦的海水讓她直流眼淚，吐舌頭。她抹了把臉，大聲喊道：“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夏塵朝她的方向扔沙子。“可以。”他說。

“如果我落水了，你會不會來救我？”秦雪在那里喊道。風太大了，她怕他聽不見，所以加大了分貝。

夏塵似乎沒聽見，問道：“什么——你說什么？”

秦雪清了清嗓子，繼續喊道：“如果有一天我落水了，你會不會來救我？”

夏塵一臉迷茫的表情，他做出掏耳朵的動作，問道：“你再說一遍。”

秦雪疑惑，他的話她可以聽得一清二楚，怎么她的話他卻聽不清呢？一定是他故意的。于是秦雪壞壞一笑，慢慢走向他。

來到他面前，她突然指著天空，說：“你看，那兒有一架飛機。”

于是夏塵便抬起頭，秦雪趁著這空檔，一把將夏塵拉進大海。

“嗷——嗷——哦！”夏塵大呼小叫著。

“哈哈哈，讓你裝，這是對你的懲罰。”秦雪大笑著說道，開心極了。

夏塵小心翼翼地站在水里，有些害怕地說：“我可不會游泳哦，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只能靠自己了。”

秦雪撅起嘴，假裝生氣道：“哼，剛才我還在問你呢，如果我落水了，你會不會來救我。”

夏塵驚恐地看著四周，隨便回答道：“如果你落水了，我會打電話的。”

秦雪一聽馬上朝他胳膊上擰了一把，說道：“等警察到了我早就淹死啦。”

夏塵回過頭來，笑著說：“不，你誤會了，我打電話是給漁民，叫他們來打撈你的肢體。”

秦雪一聽氣得朝他臉上潑水，邊潑邊抱怨：“你好壞哦，見死不救，人家不理你了。”

夏塵不以為然，反問道：“那如果我落水了，你又會怎么辦呢？”

秦雪回答得也很干脆，她說：“如果你落水了，我會奮不顧身地跳下去。”

夏塵吃驚，問道：“是救我么？”

秦雪壞壞一笑，答道：“下去是怕你淹不死，是要親手把你給淹死。”言畢，將夏塵按入水中。夏塵嚇得叫道：“你可別…我不會游…”話音未落，幾朵氣泡便隨著“咕嚕咕嚕”的響聲冒出水面。

秦雪松開手，開心地問道：“怎么樣？你還好吧？”

夏塵連咳帶吐地爬上岸，仰面躺在沙灘，有氣無力地說：“還好，還好啦。”

秦雪也上岸，在他一旁坐下。她整了整頭發，將它們攏到后邊。

“我想我應該把頭發剪了，它們太麻煩了。”秦雪說道。

夏塵閉著眼睛說：“也許你應該再往后坐一些，你踩到我的手了。”

秦雪低頭一看，忙把腳移開。

“對不起哦。”

夏塵看著遠處天邊的夕陽，嘴里嘟囔道：“這下倒好，兩個人都成了落湯雞。夜晚涼下來，可有得受了。

秦雪倒不以為然，她說：“我們可以找一個地方休息，比如說，咖啡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