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年
- 沒落紅塵的女人
- 海棠無香01
- 1987字
- 2012-03-17 12:23:01
海棠出生在鄉下,她的家鄉位于107國道旁邊的小山下,五間簡樸的瓦屋平房,房屋后面是郁郁蔥蔥的小山,母親在山上種滿了桂花樹,房屋的前面有一口小池塘,靠廚房那邊有一口三十來米深的水井,父親給水井裝上了搖泵,小井的旁邊有一棵柚子樹,樹葉非常茂密,這里,也算是水旱無憂的小村莊了,交通方便,汽車可以直接開到房屋的前坪,一到桂花飄香的時節,空氣里便飄散著陣陣的清香,沁人心脾。
海棠的父親是修京廣線時的先進工作者,也是那時就入了黨,后來調到研究所上班,母親是鄉下的赤腳醫生,附近的小孩子大多數是母親靈巧的雙手接生下來的,母親在十里八鄉都算個能人。海棠有個美麗的姐姐,還有一個淘氣的哥哥,她是家中的老三,挺受寵愛的。
她的上面已經有了哥哥姐姐,照理上父母也算得上是有一男一女一枝花了,但在哥哥才半歲的時候,母親卻意外地懷上了海棠。以至于哥哥好大了還在說海棠搶了他的糧食,讓他從小只能吃餅干,營養不良,以至于后來學習成績不是很優秀。
那時,生三個小孩子也不算多,當海棠的母親準備去醫院做引產手術的時候,那位女醫生卻說打胎太傷身體了,勸海棠的母親留下了海棠,并在她出生的時候贈送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英姿”。但后來父親又從礦山寫信寄了個名字回來。叫“喜兒”,寓意皆大歡喜。長大一點的海棠不喜歡“喜兒”倆字,覺得像苦大仇深的“楊白勞”的女兒。她直到現在還在想,如果當初起名“英姿”,人生會不會是另外一種景象呢,后來,喜兒給自己取了個海棠做為筆名,源于張愛玲女士的話,一恨海棠無香,方便文字述說,文中的主人翁就稱之為海棠了。
在鄉下人的眼里,海棠他們家算是家境比較好的,她也是在鄰家小孩子羨慕的眼光中度過了自己幸福的童年。盡管那時糧食也很緊張,但母親總是想著法子讓他們仨個孩子先吃飽,母親改用搪瓷缸子蒸飯,母親杯子里的飯,總會留一點分給他們三個孩子吃,那飯可真香呀,海棠至今仍記憶憂新,以至于后來的生活中,從不浪費糧食。
海棠五歲就當上了勞模,那時,在鄉下的小孩子農忙時都會去撿禾線子,然后再交到生產隊里換成工分,工分能在隊里兌換到谷子,因為爸爸在城市上班,海棠家的谷子大多是爸爸媽媽用錢從隊里買來的,他們仨兄妹也只是放假的時候能到生產隊里做些農活,海棠的姐姐哥哥都比她機靈,被分在隊里收割小組里,主要是負責給大人遞送禾線子,哥哥會有意無意地給她多留下一點禾線子在地上,然后海棠會很不好意思地撿起來放到田梗上,等到收工,哥哥姐姐便會幫她背著那大大的一捆禾線子去隊里的曬谷坪過秤,一個假期下來,海棠是隊里小孩子中撿禾線子最多的一個,很幸運地被評上了隊里的小勞動模范,那次的獎品是一張獎狀和一條白色的毛巾,那是海棠第一次登上人生的領獎臺,當她那小手接過獎狀的時候,所有的興奮與幸福都掛在了她那圓圓的小臉上。
只可惜那時沒有數碼相機之類的記憶留存,不然,那真是海棠人生中最美的一張笑臉。
上小學時的海棠也很不錯,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三年級就當上了少先隊大隊干部,五年級當上少先隊大隊長。照理說她的人生是一個靚麗的開場,誰料進初中后,班主任老師卻讓她當上了體育委員,不太喜歡運動的她每次體育成績都不達標,體育委員體育成績不達標,對于一直爭強好勝的海棠來說真是太沒面子的一件事情了,她的情緒一度低落,但初中的班主任卻固執地認為,海棠的姐姐體育成績很好,她應該也會一樣優秀,海棠因此一直心事重重,郁郁寡歡,學習成績也因此一落千丈。
最可氣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海棠在一次語文課上回答問題時,班主任兼語文老師皮笑肉不笑的否定了海棠的回答,并陰陽怪氣地說:“人會像太陽一樣發光發熱嗎?”老師拖著長腔的反問引得全班同學哄堂大笑。海棠至今都不明白她的回答錯在哪里了。
班主任的提問是:“用了什么修樣的修辭手法?”,海棠的回答是:“用了比喻的修辭手法?!?
老師陰陽怪氣的反問語氣引得全班同學的哄堂大笑后,傷及了海棠的自尊,海棠在語文課上再也不積極發言了,見了語文老師也是避開行走,但語文老師竟然是以海棠和她之間有隔閡為由,讓海棠每天留校去他房間,海棠見了他一言不發,他竟然說海棠和他之間,正如魯訊先生說的那樣,有一層小小的隔膜,一捅就破。
海棠沉默不語,這留校竟然堅持了二年之久,不擅長與老師交流的她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每日心情也相當憂郁,無意于學習,成績也跟著下滑,由進初中的數學考試九十五分一下子降到不及格,熱愛學習的海棠措手無策,渾渾噩噩地不得終日,郁悶中度過了三年的初中生活。
人的一生中機遇很重要,在某個對的地方碰上了某個對的人,會決定著人一生的榮辱成敗,至少會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海棠人生的不幸第一站,便是從遇上那個初中班主任時開始的,他毀滅了海棠從小開始做的大學夢。以至于今天,很多同學都熱衷于開同學會什么的,而她,卻從來沒有想著去參加那些老同學的聚會,初中的三年,永遠是她心靈上一道看不見的傷疤,一種無法言說、無人能懂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