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冬夜
- 沒落紅塵的女人
- 海棠無香01
- 1642字
- 2012-03-17 12:23:01
窗外下著雨，聽得到雨水滴嗒在雨棚上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深夜，這聲音格外的清晰，今年的冬天比較暖和，海棠平時穿一件薄薄的羊絨衫就感覺很舒服了，但是今天受冷空氣的影響，氣溫驟降了十多度，初冷的冬夜，街上的行人也稀少起來，偶爾會有寒風夾帶著細雨拍打著窗戶玻璃的聲音，甚是凄冷。
海棠倦縮在深棕色的皮沙發上，蓋著一床碎花的小棉被，大大的抱枕是淺湖藍色的，靠著很是柔軟，這是她自己挑選的，也是她喜歡的顏色。客廳臨窗的一頭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橢圓形魚缸，里面的魚兒正在爭搶著食物，她靜靜的看著，魚兒在彩燈的照射下更顯靈性，很多人喜歡紅色的鸚武魚，但海棠卻更喜歡銀龍，它吃起食物來很有胃口的樣子，食量和招財差不多，但是，它的泳姿卻相當的優美，呈“S”型上下游動，動感極強，一襲銀白色的外衣讓它在彩燈下熠熠生輝。在這清冷的夜里，也只有這些魚兒在陪伴著她了。
這是個五室兩廳的大房子，兩廳之間只是用真皮沙發象征性地作了大半隔斷，這樣的客廳顯得更大一些，客廳電視背景墻前有一個大屏幕的背投電視，墻上裝飾隔斷里嵌放著阿平和兒孫們的歡樂合影。在客廳另一側有一臺自動麻將機，阿平在這里時會時常邀請上三五個好友搓上幾圈，也許是輸多贏少的緣故，大家都親熱的叫他“送”伯。海棠不會打麻將，他們玩牌的時候，她也懶得去看，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在電腦桌前度過的，阿平回美國后，這桌子便蓋上了一塊深紅色的鑲嵌著金色邊的絨布。
客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條形的玻璃茶幾，上面陳列著一套功夫茶具，擺放在一邊的茶葉大致有五種不同的類型，分別為：花茶、黑茶、普洱、鐵觀音、花旗參。阿平是個極愛品茶的人，黑茶和普洱為他的首選，阿平在這里的時候，總喜歡坐在茶臺前，為自己煮上一壺濃茶，海棠當然不會忘了把自己的清花瓷杯也擺到他的茶壺旁邊，借此分上一杯“羮”。
海棠有時也會想不明白，阿平每天都要吃上一大把從美國帶來的西藥，這吃藥的同時是不能喝茶的，但是他卻我行我素，依舊喝茶，也許正是他喝的茶把西藥里面的毒解了吧，這樣他也就活到八十多歲來了，這只不過是一句沒有根據的猜測罷了，但確實人能活到八十多的歲數也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墻壁上的掛歷封面是阿平的幾個孫女在海南游玩時拍的風景照。海棠有時也在想，什么時候自己也能拍上一套拉風的照片，并且也有一個懸掛的地方。
在客廳的一角，有面深棕色的復古臺鐘，另一角落上有個同色調的衣帽架，頂上戴著一頂棕色的禮帽，下面掛著一件棕色的皮大衣，貌似一個瘦人站在那里，旁邊墻上掛有一把深金色柄的長劍。
夜，靜得真的有些可怕，海棠走到衣帽架旁，把棕色的皮衣和禮帽收進了睡房的衣櫥，這是阿平走后還來不及收拾起來的。海棠還沒有適應阿平走后的生活，神情也總是有些恍惚。
也許是有些倦了，她又回到了沙發上，扎緊了小棉被，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蓋著她深邃的眸子，因為有些冷，臉頰略顯蒼白。她有時就想這樣靜靜地睡著，什么都不去想，想的太多就會有些絕望。
海棠怕冷，但是沒有去打開空調，一是3P的空調太費電，二是開著空調的房間空氣不太好，實在冷的時候她會用下電烤爐，但今天溫度下降得有些突然，她還沒有來得及去把電烤爐從儲物柜里拿出來。
阿平不在這的時候，海棠的生活是過得非常儉樸的，阿平離開的時候并沒有給她留下多少錢，照他的話說，夠吃飯就可以了，免得拿著錢去招惹小帥哥。
女人冷的時候，確實是想找個男人的懷抱來取暖，這是一部分意志薄弱女人的通病，海棠也不例外。但是，真正能讓海棠動心的男人卻很難找，不像電暖器，想買一個就買一個。而且即使遇到有這樣的男人，那也大多是有了家室的。有句俗話不是說“老公是別人的好！”優秀的男人大多早已成家立業，海棠沒有興趣去做第三者。至于招惹小帥哥吧，她可從來也沒想過，且不說她沒有吃嫩草的習慣，而且那樣花著錢去倒貼的事，多少對女人來說是一種羞辱。
盡管她也在想：“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的朦朧意境，但也只是想想。那幾乎是種癡人說夢般的人生無奈境界，海棠的一生是沒有幾回那樣的場景的，即便是有過，也是春夢醒時萬般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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