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辦法，她做的決定沒有錯。我沒有立場去怪她。”

項承優聳聳肩，咧開唇，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

商玖姿的眼睛被那個心酸的笑容刺得一痛，拼湊了半天安慰的話語，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其實，我是想問，你怎么會跑出來找我的？”

嚇，干嘛突然把矛頭指向她？

商玖姿心跳得快了些，她翻了個白眼，不經意掃到他正色的臉龐，驀地明白他是認真的。

在那灼熱的視線下，她的臉燒得泛紅，吞吐著，“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就是想不通，為什么自己還會為了這個男人的安危而擔心，為了他的受傷而心疼，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為什么還會對他……念念不忘，天曉得她煩躁得腦袋都要爆開了！

“下次別這么沖動了。”項承優嘆了口氣，說得非常淡然，睫毛微微斂下，像個墮入凡間的天使。

殊不知他的這句話砸進她的耳朵里，會傷她傷得有多重。

“呵，我果然是多管閑事了。”商玖姿顧不上疼，用力將手掙脫出來。她泛著水光漾漾的眸子，朝著他犀利地說道，“你和顧微安還真是一對活寶，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怎么就這么傻呢……”

“小學妹，你誤會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傷了！”他坐直身子，口吻忍不住急切起來。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們那樣理智冷靜！在乎的人有危險，我沒辦法鎮定得起來，讓我在原地干等，我非瘋掉不可！這就是我跑來找你的理由，你滿意了沒有？！”

她發現項承優就是有那個能耐，不溫不火地就能逼得自己歇斯底里。

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到底欠了他什么？！

項承優愣住，他舔舔嘴唇，錯愕地喃喃：“我以為你對我已經……”

“是！我不愛你了！我早就對你沒感覺了！這些話你要聽我講幾遍？”商玖姿閉上眼睛，咬住嘴唇“我要是能控制，還會任自己狼狽么？項承優，要把自己最愛的人從這里連根拔起，你知道有多難，多痛苦嗎？”

她仰著頭，只為了能看清他的臉，下巴像是被削過似的又尖又薄，她拿拳頭抵著心臟的位置，想哭卻哭不出來。

“但是，我必須這么做。”沒等他接話，她再次開口，“所以，你行行好，以后能離我多遠就離我多遠吧。”

“為什么……”

商玖姿沒搭理他，自顧自繼續，“我們索性把話說開好了。嗯……我想了想，其實你也不用做什么的，還是我來躲你比較行得通。畢竟你是風云人物嘛，怎么能做那種刻意疏遠的惡心事呢……”

“非要這樣？”項承優看著她的側顏，忽然覺得她勾起的淺笑非常殘忍，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干啞地問，“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么？”

“朋友？”商玖姿低下頭，輕輕默念這兩個字，刻意停了三四秒種，就在項承優的心底生出那么一絲希望的時候，她忽地斂去笑意，吐出兩個字，“不能。”

我不會，再對你投入更多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