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廉被他推得狠狠的踉蹌了幾步,幾乎觸上了牢房對面的墻壁,他的身體才算穩(wěn)了下來。
夏卿言不悅的瞪了那獄卒一眼,但終究沒有說什么。
“謝廉,你先在這里呆著吧!”夏卿言抱住了臂膀定定的看著他。
“謝廉?謝青天?”獄卒驚得長大了嘴巴,他倏地轉(zhuǎn)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謝廉。他的相貌,他的身形,不正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那般?總是一身青色布衣,留著不短的胡須,平易近人的神情。
他愣愣的發(fā)著呆,心中的震驚已經(jīng)無從說出。他腦海中問題激烈的沖撞著,謝大人怎么會成為了囚犯?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他不是一代清官好官嗎?
可是這些問題,他一個小小的獄卒是不可能問的出的。只是,他心中的那份崇敬,逐漸演化成了一種鄙視。
淳于凌煊的心突然抽了抽,不忍的垂下眼眸,不知道是為他可憐還是可悲!
“這里雖然陰暗了些,可是畢竟清靜。你好好反省吧,想想到了鳳京,如何作答!”夏卿言的口氣中帶著嘆息,傷感,還有無可奈何。
“是,罪臣領(lǐng)命!”謝廉抱住拳頭,聲音悲痛不已。
“好了!”夏卿言嘆口氣,“本太子要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謝廉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跪在了潮濕的冷冷的地板上。這次他是真的痛哭了出來:“罪臣恭送太子殿下!”
“謝廉,你真是對不起你的名字!”
夏卿言最后的話傳來!
謝廉跪在冰冷的地上,老淚縱橫!
門被毫不留情的大力關(guān)上,隨即傳來了鎖鏈碰撞時發(fā)出的清脆凜人的響動。最外面的門也終究被牢牢的鎖上。鎖鏈在暗夜中搖晃了幾下,發(fā)出纏綿憂郁的聲響,然后漸漸恢復靜寂。
那間牢房,真真正正的處在了深處,幽暗的深處。而牢房中的人,也同樣作為陰暗而被困在了陰暗之中。
“淳于凌煊,你真是好大膽子!”
一出了牢門,夏卿言那股別扭的火氣便朝著夏卿言發(fā)了出來。
他自然是說當初淳于凌煊發(fā)現(xiàn)了謝廉那么多證據(jù),竟然不通知他。
“回殿下!是凌煊考慮不周,還望殿下恕罪!當初凌煊太過優(yōu)柔寡斷了!”淳于凌煊站在那里恭敬的朝著夏卿言抱拳,但心里面像是墜了千斤巨石,重的他喘不過氣來。
“哼!淳于凌煊,你真不是一般的人物!本太子確實佩服你!”夏卿言聲音清冷,他的話終于少了那股嘲弄。雖然,他不想認同,可是卻又不得不去承認。這一次,淳于凌煊賭對了!
“行了,你不用整天在本太子面前說那些有的沒的表面上的話!”夏卿言擺擺手,嘴角一撇,“你是不愿意成認那個事實吧!青天大人會是貪官污吏!”
“殿下所言不差!”淳于凌煊點點頭,“凌煊確實不敢相信,甚至是為了私心,將那兩份關(guān)于謝廉的證據(jù)還有那個猜測牢牢地埋藏在了心里。我確實不愿意想,那個為官清正廉潔的謝大人竟然就是我們要找的殺人不眨眼,貪得無厭的十惡不赦之人?!?
“本太子又何嘗不是震驚?”夏卿言嘆了口氣,“之前,我是那么崇拜他!”
淳于凌煊卻是愉悅的笑了,他終于卸下了這么多年面對自己的戾氣。看來殿下是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