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與殿下來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這樊城水災似乎并不像劉子敬上報朝廷的奏折中交代的那般嚴重,真正嚴重的只有樊城南區(qū)而已。這環(huán)繞樊城的樊鱗江,因其上游比較寬,到了下游地區(qū)陡然變窄,形似魚肚魚尾,故得此名。而這樊城南區(qū)正是靠近這魚尾部最近,所以洪水泛濫時也是受災最重。
“來此之后,殿下特意派人去西區(qū),北區(qū)查探。發(fā)現(xiàn)樊城西區(qū)水災不重,北區(qū)未有洪災跡象。那么,就是說,劉子敬謊報災情。”
“謊報災情?”鄢芷月端著碗的手一滯,“那么,也就是說,劉子敬是為了謀取朝廷賑災款!”
“不錯,發(fā)現(xiàn)這個之后,殿下已經開始搜集證據(jù),準備捉拿劉子敬歸案!”
“你說······這謊報災情會不會與談大人有關?”
“不好了,不好了·······淳于莊主!”
突然,門外有人火急火燎的沖進來。
“何事驚慌?”淳于凌煊道。
“莊主,今天不知怎么了,那些未感染瘟疫的難民全都腹痛,然后上吐下瀉的!”
“我去看看!”淳于凌煊一陣風似的竄了出去。
鄢芷月趕忙將藥茶喝完,也跟了出去。
帳篷中,難民們皆是捧著肚子,難受的東倒西歪,呻-吟聲一片。
鄢芷月看看他們的樣子,抱著手臂陷入了沉思。
“來人,跟我去米倉看看!”
“他們的樣子,像是食物中毒!”鄢芷月道。
淳于凌煊點頭,“我懷疑,可能是劉子敬運來的那批糧食有問題。這米是我們來這兒的當天,劉子敬命人運送來的。之前他竟然私自將南區(qū)封鎖,不派大夫,不運救濟糧,任由災民們自生自滅。幸好謝大人提前吩咐管家將謝府中囤積的一些糧食拿出來,災民們才不至于餓死。”
淳于凌煊命人解開了米袋,挨個檢查了一番。果然,他發(fā)現(xiàn),除了一袋新鮮之外其他的都被摻雜了發(fā)了黑霉的米。
“劉子敬謊報災情后,朝廷下發(fā)的賑災糧應該是可以供給整個樊城百姓的,可是如今,劉子敬運往南區(qū)的卻是一些發(fā)了霉的米。朝廷賑災糧是絕對不會壞,那豈不是說明一個問題。”鄢芷月走到他身邊,“劉子敬手中,根本就沒有朝廷那批賑災糧了!之所以用發(fā)霉的米來充數(shù),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
淳于凌煊微微點頭,“那么一大批賑災糧,以劉子敬一人之力,不可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全部運出去。所以,他的背后一定有一個厲害的人物幫助他。所以······”
“我們必須馬上找到劉子敬,逼問出幕后黑手!”鄢芷月?lián)屜纫徊降馈?
他們將此事速速報告給了夏卿言。
自然,以這位太子殿下的脾性少不了一頓冷嘲熱諷。說什么,淳于莊主這么著急立功啊,父皇他老人家真是沒有看錯啊云云······
淳于凌煊卻只回答一句:“凌煊不敢!凌煊才能不及殿下十之一二,可凌煊定會竭力為殿下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