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去樊城,需要往南方走。而其中需要走好幾個岔路,所以,這莫七給她的地圖便派上了大用處。
鄢芷月腳程慢,她整整趕了四天的路,終于在第五天早上趕到了樊城縣衙。
她也是看地圖才知道,這樊城是個不小的地方,又分為了東西南本四區(qū)。而這縣衙正是在東區(qū)。
她見到了樊城縣令劉子敬,一問才知道太子一行人已經(jīng)趕往了南區(qū),因為那里發(fā)生了瘟疫。
劉子敬官威挺大,一聽說鄢芷月是來找淳于凌煊而不是太子殿下的,立刻臉色就拉上去了。
鄢芷月氣不過,便堵了他一句:“劉大人可真會享清福啊!讓太子殿下去瘟疫地區(qū),自己在這里做這幸福的縮頭烏龜!”
這話真是把劉子敬氣的半死,鄢芷月倒是解氣的很,揮揮衣袖,策馬揚長而去。
當(dāng)天中午,她又趕到了南區(qū)。
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南區(qū)災(zāi)情比東區(qū)嚴重很多倍,成片房屋倒塌。也怪不得會鬧瘟疫,這么多天過去了,這還有好多積水沒有排干凈。這種情形下,很容易滋生傳染物。
而此時,那罪魁禍首樊鱗江也因水勢巨大咆哮千里。
由于瘟疫盛行,南區(qū)在與其他地方隔離的同時本身也被隔離開了。一些感染瘟疫的人被單獨安置在了一處,有專門煎藥照料的人;而另一處是那些尚且健康的災(zāi)民們。
他們有些正在排隊端著碗等著分粥。
她插進隊伍里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太子一行人都住在謝大人的舊居。
又得知他們每天中午吃完粥之后會統(tǒng)一再由淳于凌煊給他們把脈,以防瘟疫潛伏。
她輕笑一聲,突然想以一種別具一格的方式出現(xiàn)在那人面前。
她將馬匹包裹先找個地方安置了一下,然后插到了那把脈的隊伍中。
“這位姑娘,最近可有什么不適的感覺?”淳于凌煊未有抬頭,只是把上了她伸出的手腕。
“有啊!公子,小女子最近晚上總是噩夢纏身!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還望公子細心診治!”
淳于凌煊一愣,猛地抬頭。
眼前的女子一襲白衣,半扎發(fā)髻系起,半扎飄逸披下。眼波流動,笑靨如花,眉目含情,朱唇微啟。
他怔了怔,然后慌慌張張的起身。
“芷月,你怎么來了!”
他將她拉起來,手已經(jīng)把上了她的脈搏:“這里瘟疫正盛行,很危險!”
“噗!”鄢芷月笑了出來,“我當(dāng)然知道!可是,這件事情很重要,我不得不來!”
“你說談大人會來?”淳于凌煊猛然驚到。
剛才,他給鄢芷月把了脈確保她無大礙之后才開口詢問她來此的目的。
“不錯!”鄢芷月吹著手中的蔥白紅棗茶。
淳于凌煊剛剛給她把脈,說她最近兩天煩躁難眠,睡著了之后又會噩夢纏身,所以特地給她弄的藥茶。
“那天在談府,我無意中聽聞?wù)劥笕烁劮蛉苏f,太子要去賑災(zāi),他這個老臣怎么可以不來!”鄢芷月輕輕抿了一小口,“我擔(dān)心他來了之后會進行什么暗箱操作,又礙于沒有人手通信,便親自趕來了。”
淳于凌煊的神色忽然凝重,越發(fā)感覺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怎么了?”
“芷月,師傅說的沒錯!果真是禍起南方,禍起樊城,而這一切皆是源于這樊鱗江的大水。”淳于凌煊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