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宮燕很早便起床出了房間，昨晚上夜凌灝與她說的那些話，句句都像刀子一般刺在心中，難道自己為他付出了這么多，到最后竟是這種結果，他為了那個慕容馨竟然這樣說自己，夜凌灝，你的心真的好狠。

南宮燕一個人走在府中，早晨的微風吹過，雖說是晴天，卻還是很冷，眼下快到新年了，今年對于她來說像夢魘一般，不過，這很快就會過去的。

慕容馨的房間中，歡歡坐在床榻邊，慕容馨又為她上了次藥，只是這臉還是未消腫，讓人看著有些觸目驚心。慕容馨看著歡歡的臉，心中不禁感慨，原來所有的人心都會變，以前的師姐不是這樣的，最起碼沒有現在的狠心，可現下，真的讓人心寒。

“馨小姐，你怎么了？”歡歡看著慕容馨愣在那里問著。

慕容馨回過神來：“沒事，今天感覺還痛不痛？”

小丫頭點點頭，眼中噙著淚：“沒事的，過了這兩天，紅腫消了就好了，這兩天你就不要在忙了，去躺下休息，這樣才會好得快！”

“謝謝馨小姐！”

慕容馨見她這樣，摸了摸小丫頭的發：“去吧！”

“是！”

歡歡走出房間，慕容馨起身將藥箱整理好，便出了門。

王府中的一切在慕容馨的眼中都變得死氣沉沉，若不是師父吩咐，要她伴在夜凌灝身邊，或許她在幾天前就離開王府了。每天丫鬟侍衛都在談論四爺對南宮燕是如何的體貼，她不是鐵石心腸，她也有感情，聽著這些，心仿佛被刀子割成了碎片，可她還是要裝成若無其事，四爺，難道這就是命嗎？還是說前世我欠你的太多？

晌午，許久未見的四爺出現在慕容馨面前，倒是讓她心驚。“四爺，你怎么來了？”

看著慕容馨有些驚異的臉，夜凌灝沒有說話，進了房間，慕容馨跟著四爺的腳步，坐在了離他不遠的地方。

“丫頭啊，你南宮師姐現在有身孕，脾氣可能不好，你就多擔待！”慕容馨聽到這話，不知為何，突然想哭，這么久未見，現在來了，卻是為另一個女人說情，四爺，我是不是該死心了。

“四爺，你不用和我道歉，南宮師姐又沒把我怎么樣，再說，就是怎么樣了，她還有身孕，我能把她怎樣，四爺你就放心吧！”慕容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說著。其實她說得并非不是實話。

夜凌灝笑笑：“丫頭還是生氣了，好吧，等什么時候氣消了，本王再跟你說吧！”話落，起身便要離開。

慕容馨最終還是沒有壓住眼中的淚水，在夜凌灝的腳步還未踏出房間，便溢了出來。

慕容馨起身從背面抱住了夜凌灝，這一刻，他們看不到彼此的臉。

“四爺，我真的沒有生氣，可為什么，你要這樣，我知道南宮師姐喜歡你，可我對你的感情并不比她少，為什么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

不管怎么，夜凌灝沒有想到，慕容馨會這樣，此刻的他心中到底在想著什么，沒有人知曉。慕容馨在夜凌灝的背后哽咽著，這些天的痛像是壓滿了心頭，今天一下被爆發出來。她不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可是此時此刻，她也顧不了這么多了。

“四爺，師姐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請你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慕容馨的話像是石頭，砸在夜凌灝的心頭，心中竟有些觸動。即使是寒兒，也未曾與他說過這樣的話，也許是每次與寒兒相處，兩人都默契地知道彼此在想什么，所以有些話不必說出口吧！

慕容馨見他久久未動，慢慢地松開自己的手：“四爺，對不起，下次不會這樣了！”

慕容馨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忙道歉。

夜凌灝轉身，看了她一會兒，唇角微微一揚：“傻丫頭！”話落，轉身便出了房間。

慕容馨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夜凌灝的那句傻丫頭又有什么意思，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沒有回過神來。

入夜，夜凌灝一人坐在書房，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承謙進來看著夜凌灝一人在想事情，小聲地道：“王爺，鐘靈山有人來人了！”

夜凌灝抬頭示意：“讓他進來吧！”

半晌，小廝便推門而入。

“四爺！”

“怎么，師父有何事？”

那小廝低頭應著：“四爺，這是師父交給你的。”

接過小廝的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你先下去吧！”

“是！”

寧謐的氣息再一次籠罩著整個王府，未來的路還在繼續，只是不知在這條路上，誰又成了誰的棋子，誰又要為誰犧牲。

第二日，夜凌灝一大早去了慕容馨的房間。慕容馨昨夜沒有睡好，整個眼圈都是黑的。眼中沒有絲毫精神。

夜凌灝看著她：“怎么這么沒精神？”

慕容馨的頭低了下去，昨日自己的行為已經讓她有些后悔，果然，沖動之下做的事情真是讓人無地自容。

看著慕容馨扭扭捏捏的神色，夜凌灝有些發笑，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膽大了，早知現在會這樣，昨天哪來的勇氣。

“丫頭今天是怎么了？”

慕容馨抬頭看著夜凌灝，臉上泛起點點紅暈，襯得小臉越發的明亮。看得夜凌灝有些心驚。

“四爺，你怎么來了，有事嗎？”

夜凌灝示意旁邊桌子上的茶碗。“這是今年師父剛配好的藥，喝了吧，你天天練武，要多注意身體才行。”

慕容馨點點頭，走到桌前，一口喝下。夜凌灝看著滿意地笑著。

放下茶碗，慕容馨轉過身：“四爺，昨天我……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夜凌灝想著，“傻丫頭，昨天的事就不要提了，本王也不會放在心上，再休息下吧，看你臉上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慕容馨連忙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

待夜凌灝走出房間，慕容馨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他說自己不會在意，那么意思是說自己昨天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沒有知覺，四爺，為什么你就不能回頭看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