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燁在王府與夜凌灝寒暄了許久，到了傍晚才離去。慕容馨在一旁，靜靜地聽著，鐘燁果真是老狐貍，話中的意思不過就是讓夜凌灝自己小心一點，若是與他做對，那只能是自尋死路，夜凌灝沒有說其他，模糊的話一帶而過，倒是讓鐘燁有些掛不住面子了。

待鐘燁離府，慕容馨喊住了夜凌灝，已經半個月未說話了，兩人間的距離似乎被瞬間放大了數倍。

“四爺！”

“丫頭有什么事？”

慕容馨點了點頭：“四爺，剛剛站在左相身后的那個人我認識。”

夜凌灝眉心微蹙：“是誰？”

“上次在曦月樓中，他想找事，被玉姑攔下了，當時我就覺著，他不像是簡單的人，如今倒是真的了！”

夜凌灝聽罷，眼中的寒光閃過。

“四爺，那人好像認出了我，左相不是一直懷疑您與曦月樓有關系，若是看出了我，不是更確信了嗎？”

夜凌灝轉身看了看慕容馨：“丫頭放心，即使他知道有何妨，無礙，現在太子的事他已經是自顧不暇。”話落，便走出了正堂，只留下慕容馨一人，在堂中默默地發呆，什么時候他又變得如此的冷漠，讓人不能呼吸。

路上，小廝向鐘燁說著慕容馨的事。鐘燁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

“你確定，那個慕容馨就是在曦月樓幫忙的人？”

“是，小的非常確定，畢竟她那樣容貌出眾的人，一般人很難認錯的，相爺！”

鐘燁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今兒的一行，可算是收獲頗豐，以前不能確定夜凌灝與曦月樓有關系，現下可是證據十足了。即使現在不能拿他怎么樣，也算是有了把柄了。

哼，這東涯向來十分忌諱官商勾結，若是皇上知道夜凌灝與曦月樓的關系，那他就是有一百張口，也難脫其罪了。

鐘燁心里盤算著：“你派幾個人在曦月樓與灝王府繼續盯著，記住，要給我看仔細了，有風吹草動立刻來報，知道嗎？”

“是，小的明白！”

……

灝王府中，這連日來，下人們都忙碌起來，南宮燕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肚子也更加明顯，當然夜凌灝的關心也越來越多，每日的膳食都親自過問，不管何時，只要南宮燕有需要，總是隨傳隨到，府中的丫鬟別提多羨慕她了。

清早，丫鬟們伺候她用膳，或許是早膳有些冷的緣故，南宮燕竟把送膳丫鬟打得臉都腫了，可丫鬟就是丫鬟，在主子面前也是毫無辦法，更何況還是受寵的主子。

慕容馨走在院中，見丫鬟哭哭啼啼地從南宮燕的房中出來，上前去問發生了何事，丫鬟抬頭時，慕容馨驚了一下，整張臉上紅腫地快要破了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兒，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丫鬟聽到慕容馨這樣問，搖著頭不說話，哭的更兇了。

慕容馨看著她有些心疼，嗔道：“好了，不要哭了，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小姐，是、是南宮小姐。”

慕容馨心中一怔，師姐什么時候這么狠心了，竟然把人打成這樣。

慕容馨將她領到自己房中，幫她上了些藥，只是看著臉腫成這樣，怕是以后要留下疤痕了。

“好了，這幾天臉上不能碰水，知道嗎？”

小丫頭點點頭，感激地看著慕容馨。

小丫頭走后，慕容馨便去了南宮燕的房間。南宮燕正在休息，見到慕容馨來了，起了身。

“師姐，最近怎么樣了？”

“嗯，還好，最近就能感覺到肚子中的小家伙在動了。”說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師姐，今早上，我看到歡歡那丫頭從你房中腫著臉出來，怎么回事？”

南宮燕像是很意外慕容馨來是為了此事：“她做不好事，我教訓了她一下，怎么了師妹，她跟你抱怨了？”

慕容馨臉色有些沉重，教訓？何至于把人打成那樣？

“師姐，您怎么下手這樣狠，她的臉都破了，你讓她以后怎么嫁人？”

南宮聽到這話，像是在埋怨她，有些不悅：“怎么師妹，你想替她打抱不平，師姐我告訴你，在我這，收起你那泛濫的同情心，這樣的你，只能讓人覺著惡心，還有，你想要替她出頭，也要看看現在你有沒有那個資格，今天你的話，我就當你沒有說過，請回吧！”

如此冷漠的話，讓慕容馨更是不快，起身道：“師姐，我知道你現在是有身孕，可這并不是你狠心的理由，這件是誰是誰非，你自己心中也清楚，不用我多說，師姐，人在做，天在看，若是你真替你的孩子著想，就放寬了手，替你未出生的孩子積點德吧。”

話落，也不再等南宮再說什么，轉身準備離開，到了門前，又聽南宮燕說著：“慕容馨，別以為你現在在王府，就可以這樣，我是發了慈悲，讓你留在這兒，若是你不想呆，就趁早滾出去。”

慕容馨聽這話，眼中的淚水不覺得往下落，原來，這個府中，早已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回到房中的慕容馨，默默地坐著，這些天的委屈，一時間爆發了出來，十年的成長，她很少哭，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

……

夜晚，夜凌灝來到南宮燕的房間，臉色有些難堪。南宮燕見到夜凌灝，臉上掛著笑容：“四爺，您忙了一天了，我們早些休息吧。”說著，便去幫夜凌灝褪去外衣。

夜凌灝突然抓住她的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語氣中的寒冷讓南宮燕心中一震。

“四爺，今天、今天發生了什么嗎？”

夜凌灝唇角不屑地嘲諷一揚：“燕兒啊，你知道現在你是在哪兒嗎？”

南宮沒有說話，只是地下了頭。

夜凌灝甩開她的手，轉過身去：“今天你與馨丫頭說了什么？嗯？別以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本王今天可以給你現在的一切，明天也可以讓你滾出去，難道本王現在寵你，你就高興地忘了自己的身份？”

“四爺，我……”

“還有，以后希望你給本王收斂一點，這王府，還不是你的天下！”

夜凌灝說完，轉身出了房間，南宮燕看著夜凌灝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怨氣更甚了，只是轉念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陰險的神色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