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氣甚好，凌夜倒是不忙，我同他去了崆峒山的后山摘果子，崆峒山盛產一種鮮果，名為紫玉果，外皮似紫玉一般，味道可口清甜素有調養仙體的功效。

我伸手從樹上摘下一顆果子，那枝子搖了兩搖，凌夜道，“這里離虛空幻境甚是近，不免有些地方打開個開口，你小心些?！蔽尹c點頭，道，“那是自然.......”我將手里的籃子放在一塊石頭邊上，坐下來，向著凌夜招招手道，“過來同我坐著歇一會兒?！绷枰箲暤溃澳愕任視海仪颇穷w果子生的大，我摘了便過來?！蔽译p手環膝道，“你小心些。”當我正等著他來時，我卻看見他踩空了腳，向下摔了幾步，生生踩在一處隱秘的懸浮色彩之中，忽地被吸了進去，我一驚，急忙跑過去，卻見地上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琉璃珠子，我明白了什么，一時間慌了神，喚來了誅情急忙回了仙界。

虛空幻境，是虛非虛，是空非空，吸入一人，方可隨著此人意愿制造出一個幻境，這個環境也是當年父神留下的法術，入了此境，若是貪圖一時的隨己心愿不愿出來，那便是被困一輩子，若是頭腦清醒愿意出來，那自是可以輕松出來，但虛空幻境，可暫時消除一人記憶，沒了記憶，何來判斷是真是假？

我聽幾個仙官說罷，“你們便道如何讓他出來便是。”那幾個仙官不知如何開口，瑤瑤走來一位梳著螺髻的女子，朝我看了一眼，道，“我是赤音仙女，紫宸，我想，我知道辦法?！蔽业捻右涣粒?，“什么辦法？”她淺笑道，“我用赤音術將你幻形傳進去，你的記憶不會被消除，但我不能保證，那里面會不會還有一個虛空的你，而你會不會沒將仙帝帶出來，自己也留在了里面?！蔽业?，“我此時管不了那么多，你便將我送進去便是?！蹦浅嘁粝勺拥碾p眼微瞇，伸手將我的項鏈挑出了來，道，“我不曾想過.......我的螺殼竟真是被你撿去了?！蹦浅嘁粝勺?，笑笑道，“你進去后找到他，讓他聽螺音，但你可是千萬莫要聽，他會知道你是真的，應是他隨時記憶封去，但是依舊能夠喚回，用過往的記憶深刻的塵世來刺激便好?！蔽宜贫嵌狞c點頭，“為何我不能聽？”赤音仙子看起來有幾分奇怪道，“這螺上我可以看出你并非使用過，你讓他聽就好，你若聽了，萬一.......萬一.......將赤音術破了，你便是神形俱滅。”我點點頭，道，“我記住了，你講我送進去吧?！蔽覕傞_手來，道，“這是那虛空幻境留下的琉璃珠?！弊襄窚\笑，道，“記住一句話，虛空幻境，制造的虛空，和真的畢竟不一樣，虛空幻境會使用虛空想辦法讓你困在這里，記住，即使是你最親近的人，也不能相信，必要時候，殺了他們?！蔽乙徽?，道，“知道了?！弊襄肥终埔环?，氣波涌動，一道赤色的光芒落在我額間，我將那珠子緊緊握在手中，一個慌神，便是昏過去重重倒下了。

待我醒來，眼前是紫竹山，正納罕，順著我屋子的路尋去，見凌夜在他同我初次相遇時的一模一樣，躺在院子中，我隱在竹子后面，凌夜的臉上搭著本書，我正欲走去，見另一個我從灶房走出來，道，“你整日除了睡覺還會作甚？”我淺笑，一模一樣，他竟是喜歡那樣的生活？也對，那是我同他最平靜的日子，我瞧凌夜將書拿下來，道，“你莫要老是喚我‘你’，你試著叫我聲相公可好？”我的眉頭顰蹙，這是怎個情況？莫不是凌夜同‘我’已然成婚了？我竟是心里翻上一股酸意，嘖嘖，這是怎得？我在同自己生氣？但那說是我自己委實牽強，那終究不是我，不過是一個同我有著相似容貌相似聲音的人罷了，也無非不過是我的復刻品。

還未等我作甚，后面忽地有人在碰我，我嚇了一跳，極其僵硬的回頭，卻見夏梓崗那張臉，夏梓崗低聲道，“哈哈，嚇了一跳？我找赤音仙子讓我進來的?！蔽业捻娱W過疑問，道，“你當真是夏梓崗？”夏梓崗笑得沒心沒肺，玩世不恭的道，“那是自然。”我看著他的瞳孔，一切一模一樣，同樣的語氣，同樣的模樣，但終究是覺得是有淡淡的不同，該如何形容？那便是，空洞。

我道，“你怎得來證明你是夏梓崗？不對，是真的夏梓崗。”夏梓崗開口一笑，道，“那我告訴你，你叫蘇雀青，那個是你的復刻品，你終歸不會相信，一個復刻品能說出這番話?！蔽覝\笑，這邊是認定了他的身份，但依舊保留著些疑問，我道，“你跟著些我，莫要再弄出那么大的動靜?！毕蔫鲘忺c點頭，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蔽业溃拔易允欠判??！蔽臆b手躡腳的繞過一片紫竹，今日這里的天氣并不好，看似是早上下過雨，竹子上凝結著幾顆雨水，伸手扶著竹子，弄得一手冰涼，翠竹山的地形我是最清楚不過，而此時我正是有些糊涂，這里莫不是過了許多年？從前的路早已被郁郁蔥蔥的竹子覆蓋，又多出來許多分叉的小路，空氣中雨后翠竹的清新氣味，吹來一陣微風，倒是甚涼，夏梓崗見我攏了攏衣物，他伸手變出一件素色斗篷給我披在身上，道，“你若是迷路，我帶你飛著出去?！蔽覔u搖頭，道，“若是凌夜發覺了我們，那我們可是完蛋了，今日我們先去尋個離紫竹山不遠的地方住下，明日再做打算?！毕蔫鲘忺c點頭，道，“但紫竹山附近如今是何等樣子我們都不確定可是？”我思量片刻，道，“無妨，尋摸著找，定是可以找到。”

剛尋著出去了紫竹山，走了不出一刻鐘，便看到一個客棧。

“紫氣東來？”我眉頭顰蹙，道，“這客棧的名字甚怪，這客棧從前也沒有?！蔽彝蔫鲘忂M了客棧，見一個小二跑出來招呼，我從袖中拿出銀子道，“兩間客房，再準備洗澡的熱水同飯菜?！蔽矣帜贸鰩讉€碎銀，道，“這是你的賞銀?！蹦切《灰娰p銀，十分殷勤道，“好嘞，客觀，樓上請，飯菜和熱水等會兒就送上來，您先歇著?！蔽译S著小二上了樓，兩間客房，正好對門，同夏梓崗打了個招呼我便進屋坐在床上，伸手觸摸一切，虛空幻境.......究竟是真是假？連真實的人都無法分辨了，甚至比真實，還要真實。床前的矮幾上一個小小的瓷花瓶，里面插著一簇我叫不上名字的花朵，花是純白的，朵兒小小的，倒是好看，折下一小朵花，在鼻前嗅了嗅，淺淺的香氣，很好聞，但又是那種感覺，總是很空洞的味道，同真實的還是有差別。

坐了片刻，小二端來兩份酒菜，一份給了我一份送到了夏梓崗那里，我看著桌上的菜，想了半晌，終是動了筷子，吃到嘴里，竟是有味道，很好吃的幾樣家常菜，但似乎，少了些家常的味道。我終是能明顯的感覺出這里的不同，一切似乎都缺乏了幾分生氣，虛空幻境很真實但很空洞。

吃了幾口，便是食不下咽，這食物好吃是好吃，但委實讓人咽不下去。我再喝了一點水便在沒有吃東西，這里食物散著熱氣，但又仿佛極其冰冷。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我出了去，走到柜臺前，老板娘很漂亮，穿著樸素，我道，“老板娘，我出門在人界已有萬年，如今回來，殊不知當下的仙帝是誰？”那老板娘一笑，道，“不想今日來了個旅客，當下的仙帝是冷元湛?！蔽乙宦牨闶穷D悟，我曾經發生的一切起伏都未曾發生，甚至依舊是那個體弱多病的蘇雀青，凌夜的父親也是健在，我繼續道，“哦？那么，你可知有一名為蘇雀青的女子？”老板娘笑道，“這我自然知道，四皇子妃，嘖嘖，據說生的風華絕代，你又是怎得知道？”我淺笑道，“方才過來聽路人說的?！蹦抢习迥锏?，“我同你說，這四皇子妃還有兩個妹妹，也生的極為漂亮，一個現下是魔界二皇子妃，同那二皇子絕華可謂是郎才女貌，另一位據說現下是上古神仙段龑的人，是那桃花園的女主人，四海八荒說句話都是極有威信的?！蔽倚Φ瞄_心，道，“不想仙界竟是發生了如此眾多的變化。”那老板娘笑著點點頭，道，“那你同我說說人界近些日子是怎樣的？”我道，“依舊如此，畢竟凡人不同神仙，那里紅塵氣依舊是重，依舊也是三界瘴氣最多的地方，我在人界很少在鬧市待著，我便是游歷遙遠的山水罷了?！崩习迥锾统鲆恍鼐?，道，“看你我今日有緣，又聊得投機，我們不妨把酒言歡？”我心下一思量，道，“沒問題，一醉方休?！?

一杯一杯烈酒下肚，我雖是醉了，但總是從那老板娘口中套出了不少東西。

“老板娘，你在這里開店是開了多久？”我問道，那老板娘笑道，“時間不長，大概是個兩年年?！蔽尹c點頭，道，“那是時間短著?！蔽翌D了頓，道，“你可知道近些年來紫竹山有了什么變化？”那老板娘喝了口酒，道，“紫竹山？莫不是你先前住在這里？”我頷首，道，“不錯?！蹦抢习迥镄π?，道，“那你還是先莫要回紫竹山了，這紫竹山是被仙帝賞給四皇子妃了?！蔽业?，“原是如此，這么說來四皇子同四皇子妃沒有在仙宮里住著，現下是住在紫竹山了？”老板娘給我斟上酒，道，“正是，所以紫竹山你莫要去了，免得落下個什么罪名?！蔽业?，“若是如此，那我便是不去了?！蔽液认乱槐?，那酒烈的很，喝下去甚是刺激，從口中一路辣到腹中，喝著味道倒是醇厚，可惜這酒的烈性讓我有幾分醉意，道，“老板娘，這酒可有名字？”那老板娘，道，“這酒是我親自釀的，不輕易招待人，這酒同我的店名一樣，皆是叫做‘紫氣東來’?！蔽衣月渣c頭，道，“美酒，也是烈酒，同這名字有幾分不一致。”

那老板娘端起酒杯晃了兩晃，道，“這一杯算是我敬你?！蔽乙捕似鸨?，道，“謝老板娘了?！蔽覀儍扇撕认戮坪螅溃肮媚镄帐裁唇惺裁茨?？”我淺笑道，“我叫......蘇夏。”那老板娘吃了口小菜，道，“我叫劉橡紫，是一個修成仙的千年橡樹，你是.......？”我道，“一個修成仙的向日葵罷了。”那老板娘道，“你可知如今的仙帝有意讓四皇子做仙帝，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現下連仙宮都是極少回的，可惜少了一界明君啊，不過倒是多了一對終成眷屬的有情人，甚好，甚好。”聽了老板娘的一席話，凌夜說的不錯，仙界民風奔放，我吃了幾口小菜，同老板娘再閑聊了幾句，以不勝酒力為由回了客房。

見夏梓崗那邊的客房門是半掩著的，我敲了敲門便進去了，見夏梓崗坐在床前看著一本書，見我進來放下書笑著道，“你跟那老板娘喝酒喝了這么久，可是套出了什么東西？”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都不是什么有用的東西?！毕蔫鲘徴泻粑易?，道，“你怎得在作甚？”夏梓崗揮揮手中的書，道，“基本無事可做，便找來本書看看?！蔽业溃笆裁磿?？”夏梓崗，道，“練劍法的書?！蔽倚Φ?，“你何時對劍法有了興趣？”他笑笑，道，“一時閑的無聊，拿這個打發時間罷了。”我淺淺笑道，“那便是了，對了，你明日同我想法子上山去，要是運氣好，在山上莫要迷路才好?！毕蔫鲘徯χ?，“自然，但我也打聽過，這守著紫竹山的結界是荷蘭剪水，也是你妹妹施下的法術，你倒是不如明日同我去找一趟你妹妹?！蔽蚁肓讼耄溃澳且彩强梢??！毕蔫鲘徦剖撬剂苛似痰溃澳憧纱_定你妹妹沒有搬過住處？她可是搬去了魔界？”我豁然開朗，道，“我怎得將這忘了，我們明日先去她從前的住處瞧一瞧，能見到最好，若是搬走了，那我們只好去魔界尋上一趟，想來，明日你在魔界之外等我便好，魔界和妖界歸屬為一界，若你同我一起闖進去，未免壞了名聲，甚至是會引發對立，我獨自進去便是。”夏梓崗點點頭，道，“那你明日定要小心?！蔽覐陌珟咨夏闷鹨粋€蘋果咬下一口，道，“怎得你這里有水果可以吃，我那里只有花?！毕蔫鲘彅倲偸直砻鞑磺宄O果咬下去倒是好吃，味道不似飯菜同真實的差別那樣明顯，夏梓崗嗅了嗅道，“你身上的酒氣甚重，小二應是還沒有把水端上來，我再去催一催，你洗個澡?！蔽野姿谎郏?，“不想才過了這些日子，你便是開始挑著我了?！毕蔫鲘徱徽?，“這可是你不拘小節?！蔽乙Я丝谔O果沒在回話。

第二日我同夏梓崗找到了剪水從前的住處，可氣的是那里哪還有什么房屋，獨剩下的一片草地，但不難看出這里的屋子是不久前拆掉的，還留下些痕跡藏在生長迅速的雜草中，我道，“我瞧著是搬走了，看來是不得不去魔界了，我施法便是可以過去，你先是回去，等我消息，若是我在日落之前沒回去你再來找我，你可知道了？”夏梓崗點點頭，道，“知道了，但你仍是萬事小心?！蔽乙恍Φ溃拔蚁朐趺粗紱]人是能打得過妖神，你放心便是?！蔽易吆?，見夏梓崗一直等我不見了身影才是離去，我心里生出幾分愧疚，我的癡情人竟是陪我來尋我的心上人，這委實是我愧對了他，他到底是何時才能是放下我？還是就這樣一生一世？

來到魔界，想著翻墻進去定是不夠現實的，那宮墻過于高滑，我自是翻不進去，那邊只是可以混著人群進去了。見一大批侍衛來來往往，著我怎得能進去，想了半晌，我的靈力此時微弱用隱身術未免會被發覺，我倒是不如變出身宮裝稱是宮娥進去，且是試一試，哪知我的運氣竟是這般的好，同那幾個侍衛哭訴一番溜出來見爹娘，討得了許多同情便將我放了進去，這魔宮未免太大，我找過去太費時間，此時走的這條長廊似是看不見盡頭似的，人還是極少，來來往往也沒能攔住一個問路，眼見快是正午，日頭正毒，這長廊又是沒個可供人乘涼的東西，曬得我臉上蒙上一層細細的汗珠，陽光刺眼，我便只能是閉著眼睛走，反正是人少，想必也是撞不著人的。

走了不出一刻鐘，一頭便是撞在了什么上面，吃痛的退兩步，睜開眼睛，被強光刺得半瞇著雙眼，那人的臉被光芒遮去了大半，待我看清他，才看清了他的臉，這讓我是一驚，這不是魔族的大皇子絕夢？生的好看，但是仍不如凌夜夏梓崗那般，這絕夢生的過于飄渺，生的清麗脫俗，氣宇不凡。我道，“對不起，走路沒有看路，莫要怪罪?！蹦墙^夢一笑道，“無妨，但你穿著打扮一副宮女樣，說話卻全然不是，莫不是刺客？那也不會有如此冒失的刺客。”我笑的尷尬，道，“大皇子多疑了?！蹦墙^夢輕笑出聲，“你這連個理由都不曾有過，就這樣搪塞，未免有些突兀吧。”我干笑兩聲道，“大皇子以后再見?！蔽铱觳诫x去，愿這一切皆是假的。

走了許久，見一宮殿修簡單，卻花費了心思的清凈，看殿名‘九碧閣’，略帶著疑惑，一瞧殿前院子里栽著一大片草藥，我便確定這是剪水的住所，能將草藥當作花草來玩賞的，恐是也只有她一個了吧。見殿門口守著兩個使喚宮娥，略略思索，變出一只人參走到門前，道，“兩位姐妹，這二皇子妃吩咐下去找一顆千年的新鮮人參來，不知道兩位姐妹們可是知道此事？”那兩個看似年齡還小著的宮娥搖搖頭，道，“二皇子妃又要做什么丹藥試驗了么？上次險些把九碧閣炸掉?！蔽也铧c沒有笑出聲，這剪水竟是還弄出過這么大的亂子？我道，“正是，你們若是不清楚，那我便進去同二皇子妃說一聲注意事項，免得再弄出什么亂子。”兩個小宮娥急忙道，“那就麻煩姐姐多給二皇子妃提醒提醒，莫要再弄出什么亂子讓我們也跟著受罪?！蔽尹c點頭進去，見剪水埋頭將桌子上的一味藥放入瓦罐中，空氣里依舊是濃濃的藥味，道，“誰進來了？”我將人參收進去，道，“你猜啊。”剪水猛地一抬頭，看向我，“姐？.......你怎得穿成了這副樣子？”我一時語塞，拉著她進了內屋，道，“你能相信我所說的所有話么？”剪水點點頭，我將一切同她說明白了，我本以為她會說這一切荒唐將我趕出去，著我都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相反的是，她同意將那咒語解了，我道，“你為什么相信我？你不覺得這一切十分荒唐？”剪水點點頭，道，“是荒唐，但是.......我也不確定你是否是我姐姐，知道你說話時的習慣，和對姐夫的感情，不是什么人都模仿得來的，至于......連我也是假的，這我不能承認，更是不能否認，我總覺得平日里的我，這里......”剪水指指自己的心，道，“很空啊，對從前的記憶也朦朧的不能再朦朧，或許，我真的是假的吧，但姐，我跟你說，你在真實的世界里無法同姐夫長相思守，你何必不殺了那個蘇雀青，你代替她呢？一切將會以最完美的方式延續，你是真的，他是真的，你們在一起，難道不就夠了嗎？”我一怔，看著她的眼睛，道，“或許.......這也可以。”我笑笑，剪水教我念了個咒語，道，“你用這個咒語就可以解開結界，而我說的，你考慮一下?！蔽铱粗羲难劬λ剂苛嗽S久，許久，等她走了，我回過神來時，剪水又開始忙她的事情，仿佛一切都不曾開始過。

這一切，真的很真實，那里是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