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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曖昧的苦惱

從夜闌人靜到晨曦微露,依舊是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北小夏筆直地躺在沒有溫度的床板上,在黑夜里瞪著空靈的大眼睛,死盯著天花板。現在,再也沒有凌空城悉心準備好的熱水袋暖床,沒有了那些曾看來繁瑣無比的關懷。于是,北小夏發現生理期很難過,頭暈腹痛,嚴重時干嘔不止。而這些,沒有人會同情你,因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折磨。

有心向凌空城示好,卻在看到他身旁的靚麗女子而退縮。而凌空城對北小夏,冷淡的沒有溫度,仿佛從未認識一樣,再不多看她一眼。這樣赤.裸的不在意,讓北小夏賭氣地故作瀟灑,也不肯先邁出和好的第一步。

在人前要面子地裝出沒事的樣子,卻在聽到別人議論他和詩婷的時候不自覺豎起耳朵;有時還要充當參與的一員,從別人口中獲取關于他的點滴。曾朝夕相對的人如今如此遙遠,北小夏又是如此感傷的人,心里別提多難受了。眼里涌出的是無盡的苦澀,當她含淚仰望天空嘆息時,忽地看見了冉冉升起的紅太陽。這意味著,沉淪黑暗的悲傷終將過去,不得不面對新的一天的到來,繼續假裝生活著。原來,太陽不代表希望,也可以代表不希望。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那細碎的光芒透過剛抽新芽的綠蔭,斜斜地照在北小夏的課桌上。

透過花滑而裂痕交錯的玻璃,凌空城駐足凝望著睡的一塌糊涂的北小夏,看著她孩子般的睡顏,眼中溢滿著寵溺。這樣的人兒,卻如同林間的精靈,飄忽不定,不肯停留在自己身邊......無眠的他,多希望她可以主動一次,向自己認錯,從此心里不再裝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對,凌空城想要征服北小夏,換一種方式,一種要她主動投懷送抱的方式。

這樣自私的惡念,必定釀就一場場苦果。凌空城不知道女生有時候真的很倔,難以理解。在他面前,北小夏的內心一直都很自卑,而與之俱來的高傲和極強的自尊心讓她有時候寧可受罪也要極力維護它們。凌空城越是不理她,忽略她,北小夏就會走的越遠;北小夏一貫不習慣打擾別人,她總是不露痕跡地順從別人。她是傻傻的精靈,她以為也許遠離凌空城,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他,也許不見面他才會記起自己。她就那樣傻傻地等著他記起自己的那一天。

凌空城若無其事的坦然,只會讓北小夏覺得他現在很快樂,自己要做的只是別去打擾。而人的心,一旦空了,就會寂寞。寂寞了,就很容易讓人乘虛而入。

回到了學校,北向寒和北小夏并未如期料的一般發展,那是一種類似于轉輪的反復。時而,北小夏覺得自己和他很近;時而,兩人疏遠的相對讓她覺得那種貼心的感覺只是自己的錯覺。

北小夏偷偷地留意著北向寒的一舉一動,在他轉頭與自己相對的前一秒移開視線,刻意偽裝自己認真干事的樣子。就這樣敏感地感受著他的反饋信息,仍舊感受不到北向寒是不是喜歡自己。

夏梓萍似乎也忙了許多,減少了看小說玩手機的時間,卻發現近段時間北小夏神經兮兮的。“小夏,怎么那個北向寒老是發一些傷感的說說啊?感覺被誰傷的半死不活似的。”

“我怎么知道,和他又不熟,多情的人都那樣吧!”北小夏極力掩飾著心里掀起的波瀾,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太脆弱的心經不起傷害。北小夏害怕自己自作多情,所以和北向寒的情愫不敢對任何人說出口。

夏梓萍突然湊到北小夏耳邊,神秘地耳語道,“聽說,他暗戀一個女生十年沒成功,傷的很深。”

北小夏的心猝不及防一抖,還是強裝鎮定地若無其事,“是嗎?那個女生應該很優秀吧?”

其實北小夏想問那個女生是誰,還是忍不住拐了一個彎。不料夏梓萍頓時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北小夏,一副戒備的樣子,“你真不知道啊?”

“真不知道。”北小夏覺得自己心里毛毛的,生怕夏梓萍發現了自己的心思。

夏梓萍放松了身體,眼角瞥了北小夏一眼,幽幽地說道,“唉,開始還以為是你,現在看你樣子,知道不可能了。”

“呵呵,就是嘛,怎么可能是我呢!呵呵.......”北小夏干笑著,心也被那句“不可能是你”頓擊了一般,悶悶的很難受,也斷了對北向寒的想法,開始決定坦然一點。

從高濃度二氧化碳的教室走出,呼吸著寒冷的新鮮空氣,一掃原來的窒息感。突然北小夏看到一對男女躲在樹蔭下熱吻,若是往常她定會轉過頭離去。而這次北小夏的腳卻像生了根一般不肯移動。熟悉的女生吻得很忘情,轉過臉的瞬間清晰映出莫欣穎的臉,男生卻不是以往見過的其中一位。這么快就換了男友,果真,一天沒有男人就會死嗎?北小夏心里哀嘆著。

那樣綿長的吻,卻不見兩人窒息。北小夏腦海里劃過凌空城掠奪式的吻,羞澀地轉過頭,卻看到旁邊一樣站著未動的北向寒。四目相對,北小夏不好意思地閃躲他的直視。

“咳咳”,僵持了一會兒,北小夏忽又抬頭直視著北向寒,“你說那樣的兩人唇瓣相貼是什么感覺呢?”

“咳咳........呃.......”北向寒顯然沒想到北小夏會問這樣的問題,頓覺尷尬無比,不知道怎么回答。

北小夏看著北向寒動了動嘴角,喉結快速地滑動了幾輪,硬是沒說什么,心想他大概是把自己想歪了吧。“那種不追求結果曖昧度日的戀愛男女,他們的嘴唇就算碰在一起也是沒什么感覺吧!思想是雨霧朦朧的一片,這種愛情只不過是一場臆覺。”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北向寒看著怒火中燒的北小夏離去,覺得哭笑不得。而她凌厲又略帶指桑罵槐的言辭,讓北向寒一陣心慌,努力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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