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陽光普照。心情舒暢了很多，想在那四個字后面加四個字鳥語花香。和未萊一起在面館吃完牛肉面走到車站，她的那一路先到，上車站定對著未萊揮手。未萊的眼睛卻沒有在看她，若有所思的看著車來的方向。右手，有些尷尬，因為它沒有得到回應。正如心里所預料的兩個女生自以為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出現了，再加上一些嗤笑聲。靈犀瞳孔一縮緊，假裝不在意，安慰自己。

“顧靈犀。”聲線緩和，她聽著一愣，隔著一些人，他和葉子葑站在一起。葉大美人有理的對她點點頭。

她朝著他們明朗的笑笑，牙齒都露出八顆了。笑著有些累，這樣的反應應該很不錯。就是有些明朗過頭，現在的她是陰郁無聊的。

從黎幸的眼神劃過一絲不理解，他脖子小幅度的歪了歪。

人越來越多，她被擠到車窗一個小角邊上動彈不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還很紳士的為葉子葑隔出一片大空間，有禮的距離。

一個急剎車，男生的腳不小心踩了她，急忙向她道歉。她只是搖搖頭，鼻子吸著氣，不是好聞的味道，汗臭體味腳臭，剛剛吃的面突然就涌到到了喉頭。又狠狠的吸了口氣，幸好馬上就要到學校了。她用力扣了扣手心，又覺得自己挺能作。

想著張萌發給她的短信，她不聰明，沒手段，更沒身份，所以不覬覦，現在只限于偷窺。不想眼神被他逮個正著，她又打算笑，黎幸立刻轉開了目光。第一次，她不知所措了。他似乎是厭惡她？呵。

她沒有從后門下車，急急忙忙從前門走，被從前門上車的大姨說了幾句。

到班上，人基本已經到齊了。靈犀直接拿出數學題埋頭演算，王胖子戴上耳機沒有說話的打算。等到把題做完看表整整兩節語文課都已經過去，課間操她也逃了，去小賣部買了盒酸奶，還是費了好大力氣。回到班上聽歌發呆，原來陰郁久了想假裝開朗一下，面目都會變得不堪。靈犀往書包深處摸了摸，拿出鏡子，對著笑了笑。牙齒露出八顆，這樣笑確實好累，那些空姐也挺難做的。心里這么想著也好過了不少。

一直做題聽課，做筆記，吃飯休息，回家。睡覺。一天過得很快。

意外，媽媽在家。她的臥室床頭燈開著，什么時候她在家也變成意外了，她打算問清楚，穿上拖鞋，走進媽媽的臥室，她背對著門坐著。

“媽，你回來了。”靈犀說。

“對不起，媽媽最近有些忙。”顧媽媽慢慢轉過身，口紅被吃的有些花了，眼睛很紅，像剛剛哭過。

“沒關系，未萊來陪我的。”靈犀座到媽媽身邊，手拉著媽媽的。

“恩，未萊那孩子就是有些皮，心是很好的。她能陪你我也安心些。”顧媽媽握了握靈犀的手。

“媽媽，你剛剛哭了？最近怎么了？”

“媽媽在對你爸爸負責，對你負責。你要相信我。相信媽媽。”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抱了抱靈犀。

“恩，我知道。”

媽媽拍了拍自己的肩頭，就靈犀回房看書。

靈犀回到臥室，拿出練習本，認真做習題。不去想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紛紛擾擾，太亂太復雜。逃避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躺在床上的時候，翻開手機，里面躺著一條短信。

“不開心就不用笑，沒有人可以勉強你。而且也不好看。”黎幸的短信。

靈犀覺得自己笑得挺自然的，其實吧。慢慢敲擊著手機回復到。

“不自覺就那樣了，沒有控制好。我演技也太拙劣了。”

等了沒一會兒，屏幕剛黑下去又亮了。

“不是你演技不夠好，是我太聰明。”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靈犀一定快吐出來，可偏偏是他，自然不做作的驕傲，竟有些可愛。

短信敲打著她的心底的湖面，擊起一圈圈漣漪，還好他沒有厭惡自己。

還好。

這么小心又隱秘的心事。

她一時不知道怎么回，只好說到，“我知道你聰明，從來都是。”

她等了一會兒，沒有回復。也就只好定定神在數學身上。看著求雙曲線的解析式的題，思緒馬上就飄在半空中，猜想那話有沒有觸著他的逆鱗。

馬上迎來了半期考試，靈犀考的還挺不錯，但是物理這次發揮得特別不好。拿著試卷很懊惱，確實不是學理科的材料。平時會的東西，一考試就不會分析了。或許是天將降大任吧。不過王胖子這次物理也考得不是很好，正以頭戧地爾呢。當然他考得不好是沒有得滿分，這差距不是一點點。

“你還是調整心情吧，這個成績早已經甩出我們好幾條長安街了。”靈犀斜著眼瞅著他。

“更高，更快，更強。你懂么？”王胖子的雙下巴不停的抖動著。

“別給你臉你還不要臉，啊！”夏夜一掌拍在后背上。王胖子全身的肉都抖動了起來。

“您老這身肥膘確實該減減了。我看著都心慌。”夏夜用手晃動這他的肉。

“不牢你費心，我最近都在運動呢。”

“其實你瘦下來，估計還是個帥哥。”靈犀笑瞇瞇的說。

“你看看，你看看鐘夏夜你就是缺少了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心里有什么看別人就是什么，看我們顧靈犀姐姐就是一美好的代表。”王胖子口水都噴出來了。

“少得理不饒人。”鐘夏夜抄起手。

“晏慎手里有排名表，不去看看？”柳舒拍了拍她肩膀。

“幫我看下。”夏夜插話道。

“那我也麻煩你了。”靈犀點點頭。

“我就不用了，昨晚上我已經知道了。”王胖子有些灰心喪氣。

柳舒沒有搭理他，往晏慎哪里走去。

“我猜這次我肯定下滑的厲害。”夏夜兩手一攤。

“我還是和上次差不多20名左右。”王胖子邊說邊翻開物理奧賽書。

“真是同人不同命。你腦子什么做的。”夏夜掰了掰他的腦袋。

他也不惱，好脾氣的說，“碳水化合物。”

正說著柳舒有些哭喪著臉的回來了，“我這次滑了一百名。回去肯定死了。”

“靈犀也下降了吧，好像上次是五十多名，這次七十多。”

“我呢？”夏夜著急的問。

“你一百一十多。好像差不多。”柳舒摸了摸頭。

“還好還好”她做阿彌陀佛狀。

靈犀一聽成績，也把書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