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突遇情敵

刺骨的寒風(fēng)朝著四面八方襲來，我感覺我的身邊除了寒冷以外，一無所有。在校園里，獨自坐在花壇旁的青石板上，麻木地仰望著矗立在前方的大樹，紋絲不動。四周除了颼颼的寒風(fēng)聲，毫無動靜，連個喘氣的人都沒有。教學(xué)樓和行政樓都是燈火通明。冷冬幾乎無人愿意出來游走閑蕩，更何況是冷冬的晚上。

我在外坐了良久。晚自習(xí)沒有老師對于我這個自制力不足的人來說不知是一件幸事還是一件壞事，我思索再三還是邁著快捷的步履踏進了教室的大門。此時此刻，我感覺我一無是處，什么都沒有。好友王天亮陪著自己的女友嬉笑閑聊，時常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小武則被一群女的圍著討論“學(xué)習(xí)”，其實借學(xué)習(xí)之名在那里打情罵俏罷了。張馨麗天天就拿著個手機玩，估計和哪個男的聊得正帶勁。我的女神劉思夏，一有空就看起那些當代青年作家的小說。

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大家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一個人和我說話，我也不忍去打擾他們。我就那么的怕甘于平淡嗎？腦海里一直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越想一些簡單的事就越覺得復(fù)雜，整個人異常煩躁。我懷疑我有精神分裂，時好時壞。

不久，一個叫祝健強的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里。和我一起租房的好友黃化和祝健強同班。黃化在租房跟我說祝健強有意要追求劉思夏。現(xiàn)在開始就被我視為情敵的祝健強在他們班信誓旦旦地說要去追劉思夏，說什么搞定那個女的是小意思。聽黃化這么一說，我內(nèi)心極為不爽。即使開始有些不自信了，但卻無法動搖我對心中女神的愛。

一切來的是那么的突然，我還來不及做好應(yīng)對的準備就已被祝健強占盡了先機。是我的懦弱膽小，是我的不夠自信讓我內(nèi)心的防線漸漸變得格外薄弱。

一天晚自習(xí)，洪欣慧傳來一張字條：昨天劉思夏一個閨蜜跑來想撮合他們。

看完紙條我心領(lǐng)神會。我朝洪欣慧點頭示意后陷入思索。會是誰呢？劉思夏的閨蜜不是一班的嗎？和祝健強一個班的。不會是……

我不曉得該以何種心態(tài)去正視這件事。我如果再不采取行動就遲了。這小子真不錯，找劉思夏的閨蜜來說事，至少他不會被碰得灰頭土臉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倒是說得有理。我承認我是個不壞的男人。祝健強則有些吊兒郎當，小混混的名聲也在我們文科班傳開。他會使些手段去追求女孩，可我，和一張白紙無異。我不得不承認他的那份倔強，說不好聽一點叫作死皮賴臉。之后的一系列動作都能看得出他的無賴樣。

在我得知劉思夏委婉的拒絕了那個祝健強后，我除了心生慰藉，還感謝上蒼的好生之德。

我不久就寫了封情書交由洪欣慧，讓她替我轉(zhuǎn)交給劉思夏。當時臉就頓時發(fā)燙變紅，心跳的頻率也越來越快。我怕這封信是隱藏的炸彈，隨時都會爆炸。我顧及的更多的是面子，我怕我會很尷尬。

嘿嘿，沒事，劉思夏看完我寫的情書后也沒有回復(fù)。不過從她的表情我可以看出她很開心。一個男人對一個女子說出愛的那一瞬間是美好的，說明的了兩者間愛與被愛的愿景。更何況近期突然冒出兩個人來追求她。內(nèi)心的開心不言而喻吧？

自從祝健強這個人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我的敵意油然而生，處處提防這個人。提防的倒不是他會對我下手，而是更在意劉思夏對他的態(tài)度。我害怕劉思夏對他的心理防線瓦解了。我完全忽略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那就是追求劉思夏，太想去關(guān)注情敵祝健強對劉思夏的動向。什么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自己都沒行動起來，怎么就可以勝利啊！我是多么的矛盾！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是多么的在乎劉思夏。原本以為劉思夏是屬于我的，但發(fā)現(xiàn)那個本屬于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來爭搶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么的在意她的存在。于是想盡各種辦法去維護那個原本屬于自己但并沒有得到的事物。這也許就是一種欲望的澎湃吧。

這些天晚上，我一直都很晚回自己的租房。就是為了幫劉思夏打開水。學(xué)校打水的地方在澡堂那邊，晚上打水的人特別多。尤其是冬天，洗澡的人也很多。對于那個人員混雜的地方，我多少對劉思夏不放心。更擔(dān)心祝健強現(xiàn)在對她死纏爛打。

劉思夏每天晚上都會和她的室友一起提著開水瓶去澡堂那邊的開水房打水。所以我在近期一直跟著她，要求替她打開水。慶幸她沒有拒絕我的好意。我得意洋洋地幫她打著開水，此刻讓我感到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因為打水的人多，每次我都讓劉思夏在開水房外面等我。每次在我進開水房之前我都會叮囑劉思夏不要到處走動，到附近等我出來，劉思夏都會對我唯唯諾諾，一張可人兒的笑臉，眼鏡眨巴眨地看著我離去。那樣的感覺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感覺連自己的神經(jīng)和血液都是幸福的。為了不讓她久等，我總是禮貌的問候在前面打開水的朋友。一句“兄弟我有事，先打了啊！”搞定了。說真的還真的挺感謝那些友好的同學(xué)。偶爾有幾次別人不樂意讓我，我也不會跟他搶。

生命中最難的階段不是沒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我內(nèi)心中想早早的和劉思夏談一場戀愛，至少想過想和她在一起，我的想法就這么簡單。

【9】平安夜，你好

新的一天即將到來，我從租房里早早的起來趕到了學(xué)校，教室里空無一人。今晚就是平安夜，我當對劉思夏準備些什么。趁著沒人，我找出一張好看的信紙，提筆寫了幾行表白的文字：請允許我稱呼你思夏。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思念匯聚成奔騰的河流，終于朝你涌來了。喜歡也好愛也罷，今天我就大膽的跟你表白了。昨天相遇相識，今日可否相知相交？明朝緊緊相隨可好？

我反復(fù)看了幾遍，感覺文筆頗有文藝小青年的氣息，心中暗喜。簡單明了。今天不管是慷慨就義也好，還是不了了之也好，拼了！給自己看，也給未來看！

上午做完課間操后，劉思夏朝我坐的位置徑直走來，一手搭在我的課桌上，“趙子翔，中午把你的走讀證借我用一下可以嗎？”我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隨即從抽屜里找出走讀證遞給她。

“我上面的照片不用摳下來，你直接把你的照片用透明膠貼一下就可以了，最近出學(xué)校都查的不嚴。”我不好意思地看著她。

“好！那謝謝了。”劉思夏莞爾一笑，隨后踏著小碎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王天亮在一旁笑話我跟劉思夏沒說兩句話就臉紅。我斜視了他一眼，揪著他的臉說：“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臭豆腐吃多了？我趙子翔是沒見過女人的人嗎？開玩笑？”，我一下子連反問三句，想掩蓋自己的不自信。哥們兒終究是哥們兒，知道給我個臺階下。王天亮連聲向我認錯，看他苦苦哀求我的份上，我松開了那只汗?jié)窳说氖帧?

饅頭坐在一旁尷尬的對我笑，我可以看出她有些心疼王天亮。我側(cè)臉朝她望去，她便更不知所措地抿著嘴對我笑了笑，嘴角微微上揚。

“放心吧！我哪敢把你家亮亮弄疼，你放一百個心！”我故意將眼睛眨巴眨地看著饅頭。

饅頭是個可愛的姑娘，蘿莉外表，內(nèi)心也透著小公主氣息。我們除了隨她閨蜜叫她“饅頭”以外，偶爾還會叫她“萌神”。

中午，沒有走讀證的我和保安打了個招呼就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校門。為了平安夜，準確的來說是為了劉思夏，我連午飯都顧不及吃，匆匆趕往離校園近十幾分鐘路程的超市買蘋果。不知道平安夜為什么非要吃蘋果？也許是因為蘋果又叫平安果的緣故吧。

超市里的水果擺放區(qū)，擠滿了前來購買蘋果的學(xué)生。一看見稍微光鮮的紅蛇果我就直接丟進購物袋里，放著放著袋子就滿了，大概看了下有十來個。到收銀臺結(jié)賬的時候，一百塊大洋被拆的西零八落，所剩無幾。把蘋果提出超市后才恍然大悟，知道什么叫作坐地起價。平安夜蘋果熱銷，供不應(yīng)求，超市的采購也不怕蘋果賣不出去，嘩啦啦的就把蘋果的價格翻了好幾倍。我們在暗地里罵這些“奸商”，但又不得不買他們的蘋果。想著想著內(nèi)心無限感傷，學(xué)生可憐啊！一個學(xué)生生活費就那么多，什么亂七八糟的節(jié)日都要湊下熱鬧，自然白花花的銀子就在不經(jīng)意間從我們手頭流走。瞬間有種眼淚縱橫的沖動。

提著裝滿紅蛇果的購物袋，感覺手臂無形增加了好幾斤重。懷揣著對愛情的向往，我一邊傻笑一邊跨著大小不一的步伐奔向?qū)W校。

沒吃午飯的我又一個箭步到了學(xué)校食堂，看這會兒食堂必定沒什么吃的，而且那些食堂的大叔大媽都開始打掃衛(wèi)生了，我又一轉(zhuǎn)身，大步邁向校園食堂旁的校園內(nèi)部商店。桶裝方便面解決了我的溫飽，不由感嘆人生就是如此之簡單：有面就好！

終于等到了這個時候——平安夜。夜！夜！夜！夜！漫長的等待只是為了一句情話，為了一個結(jié)果，為了一語溫馨的祝福。晚間七點半左右，我將紅蛇果簡單的包裝了一下就分發(fā)給了十幾位好友。留下兩個準備給劉思夏，我反復(fù)打量著用精美禮盒包好的兩個紅蛇果，徘徊在走廊間。到底是我送給劉思夏好還是托別人送給劉思夏好？到底把情書放在盒子里好還是直接遞給劉思夏好？一下子蹦出來的選擇強迫癥讓自己方寸大亂。

我拍拍胸脯默默說道：總該面對的。內(nèi)心鼓足勇氣，“劉思夏，平安夜快樂！”順手將包好的蘋果和情書放到了劉思夏桌子上，接著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座位。坐回位子的我不僅慌了神，心跳還跳得出奇的快，側(cè)眼看向劉思夏那邊。她正在看那封簡短的情書，然后看著那張似乎對我來說很重要的紙笑了笑。

晚自習(xí)都沒老師來上課，情書送達，也沒劉思夏的回信，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立不安。政史地這幾本書被我翻來翻去翻了好幾遍，要是個人也早怕是被我折磨慘了。周邊的人都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閑聊的閑聊，看小說的看小說。張馨麗這姑娘天天不是拿著手機搞網(wǎng)聊就是看小說，而王天亮整天和饅頭兩個人傳字條傳個不停。坐在講臺上維持紀律的班干部也是徒有其表，純粹一打醬油的，時不時的強調(diào)大家說話要小聲。當然了，那些搞學(xué)習(xí)的人還是占主體，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充滿正能量的人還是要多些，畢竟老鼠屎少嘛，必要時刻有必要手段，以防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想這話的時候我在懷疑自己到底屬于老鼠屎還是那鍋粥。

終究是下自習(xí)了，看書看得我眼睛都乏了。鈴聲一響，教室里面沸騰起來，有人為下自習(xí)而高興，有人為此而感慨，有人為此而嘆氣，幾乎天天都是如此。高興下課也好，感慨時光飛逝也罷，無從得知大家所想。總之我們每天都必須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在對的時間做正確的事情。

劉思夏拿著我給她的蘋果放在我桌上后就匆匆離開了教室，我一下子懵了。很明顯，擺明了是拒絕我。內(nèi)心頓時感到不安，手足無措。

“她什么都沒說，證明你有機會，你不必失落，慢慢追，總有一天回追到的。”洪欣慧拍了我一下，“早點回去休息，那我走了。”洪欣慧說完，我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幾個哥們知道情況后，紛紛來勸我早點回去，我敷衍了幾句就讓他們走了。

班長要走了，教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趙子翔，等下你要走的時候把燈關(guān)了，把教室門鎖上。鎖所我放在第一排桌子上了。”我應(yīng)了班長一句，隨后就不見他的蹤跡了。

現(xiàn)在，整個教室顯得格外安靜。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用頭反復(fù)地撞擊著課桌，前幾次撞擊力度較大，痛得我嘶叫了好幾聲。后面因為怕痛，就趴在桌上靜默了大概五六分鐘。

將悲傷化為動力的我不知道是閑的蛋疼還是無聊至極，把教室第一排到教室最后一排的板凳都搬到了桌子上，拿起掃帚一組組的開始掃地，把教室掃得干干凈凈的不說，還把垃圾簍的垃圾提到校內(nèi)垃圾點倒了。回來的時候正好被查崗的年級主任看到，得到一番表揚后，心里舒服許多。年級主任很是和藹，不僅表揚了我，還囑咐我早點回去休息，晚上蓋好被子之類的話。搞完體力勞動，我已筋疲力盡，全身都汗?jié)窳恕ｊP(guān)了燈，鎖好了門，冒著夜間的冷氣急忙離開校園。

本來遇到被別人拒絕的事是一件很尷尬的事，自己還沒戀就非要牽強的說自己失戀了，像這種情況本該買幾瓶酒，然后自己喝個爛醉如泥，可是我沒有，但是我真的很失落。

回到租房后，因為沒燒熱水，我也沒那心思燒熱水，就直接用沖了個涼水澡。冬季的自來水那真是冰死人，我身上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十幾度，剛從洗手間進房來就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你找死啊？”黃化目瞪口呆的望著我，“這么冷的天你居然用冷水，明天你不去澡堂洗澡了是吧？”

此刻，我沒有心情去和老黃說話，只想安安靜靜的睡覺，把事情爛在肚子里。

我回答道：“去澡堂的事明天再說，我有些不舒服，我先睡了，就不跟你瞎扯了。”

蓋了會棉被，身體一會就熱了起來，即使床上很溫馨暖和，即使我已有困意，但是就是睡不著覺，腦子里亂七八糟，心里總感覺這屁大點兒的事就是揮之不去。

過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是多久，等我醒來已經(jīng)天亮了。

【10】假期凍果

寒假即將來臨，自從平安夜那天被劉思夏婉拒后我一直都怏怏不樂。

我們雙方見面還頗為尷尬。每次與劉思夏正面快相遇的時候，她總是和她的朋友繞道而行。那段時間真是我最難熬的時間，為了緩解內(nèi)心的苦悶，我就聊其他的女生，跟高一的小學(xué)妹搞曖昧。每每高一的學(xué)妹來教室找我的時候，總看到了劉思夏一副不屑一顧的眼神。

以前每晚是幫劉思夏提熱水，現(xiàn)在是幫一個比她年輕而且又聽話的女孩子提熱水，有種物是人非的意思。總是不自覺的想起劉思夏，分分秒秒，每件事情都能提起她。我想努力的去忘記，可是依舊做不到。每次幫學(xué)妹彭婉琦打水，她都會乖乖的跟在我后面，看著我打水，看著我提水，然后跟我一同并行，走到她們女生宿舍樓下。

白天不懂夜的黑,我的傷悲我不愿意訴說。即便和學(xué)妹彭婉琦保持著曖昧的關(guān)系，我依然沒有對她說過我追求劉思夏的事情。只有張馨麗，每晚都會發(fā)短信給我鼓氣，安慰我。這么多年的情誼了，至少我知道張馨麗對我的情不假。

臘月九號我們就開始放寒假了，一直放到正月初八，滿打滿算有一個月。但愿一個月能讓我忘卻煩惱，至少寒假期間不用見到劉思夏，不會因為遇見她而感到尷尬。劉思夏不答應(yīng)我沒關(guān)系，但我始終不明白她為什么見到我就繞道而行，而且眼神里透出一種蔑視。好吧，不想了，好好度過這個寒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和學(xué)妹彭婉琦一直保持著所謂曖昧關(guān)系，我并未要求她做我女友，也沒對她做出過出格的事，僅僅只是牽過手而已。我這樣只是想做給劉思夏看，我趙子翔并不是追不到女孩子。我知道這樣做對彭婉琦很不公平，我的內(nèi)心很是愧疚，現(xiàn)在唯有對她好以示歉意。

只要是放假，大巴都不好搭。從垣城二中到市區(qū)將近有四十分鐘車程。二中人滿為患，一放假，上千人的乘車隊伍讓車難以招架，更何況是人了。

垣城第二高級中學(xué)位于垣城市回首區(qū)，這里發(fā)展起來沒幾年功夫。垣城二中周邊的商戶都沾學(xué)生的光，賺了不少錢。他們靠租房或者開商店餐館，一年收入就不菲。學(xué)校周邊的百來戶人家?guī)缀跫壹叶假I了小車。平時學(xué)生們放假，部分商戶也不忘大撈一筆，開黑車載學(xué)生去市區(qū)，收費十塊錢一個人，只比大巴貴兩塊錢。一般四人座的他們都帶五個人，只要是放假，一天大概可以跑七八趟，一趟二十分鐘左右就可以到達市區(qū)。有了這些黑車以后，既可以減輕大巴載客的壓力，又可以滿足學(xué)生之需，說到底自己可以賺錢即可，何樂而不為呢。開黑車的商戶明知非法載客是違法行為，但仍就置若罔聞。他們在回首區(qū)客運站打通關(guān)系后，打著客運站旗號非法攬客。不論違法與否，但的確是緩解了回首區(qū)客運車輛不足、學(xué)子放假難回的問題。

每次放假，回城區(qū)的客車都是爆滿，擠都擠不進去，完全可以跟北上廣的公交地鐵相提并論。那些為了搭上車的，不顧自身形象，翻窗之類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有人為此而打架，也有人為此而流淚（可能是上車的時候被踩腳了）。客車和黑車幾乎是同時爆棚，司機和售票阿姨們一個個露出了笑臉。

我算是費盡千辛萬苦擠上了大巴，可是沒有座位可坐，悲催的我提著箱子被夾在人群中，頓時覺得呼吸不暢。內(nèi)心不斷呼喚：神啊，救救我吧！

家永遠都讓人感到溫馨，最主要是有老媽做得可口的飯菜。在家里我不用擔(dān)心被老師說，不用每天為了趕作業(yè)而熬夜，更不用為了上早自習(xí)而早起。在家里晚睡晚起持續(xù)了近一個多星期，之后多有不適，便重新制定了一套作息方案強制自己完成。諸如幾點睡覺幾點起床，早上起床后要去鍛煉身體，平時幾點看課外書，幾點復(fù)習(xí)學(xué)過的課本。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看政史地之類的書本就想睡覺；一看小說絲毫沒有睡意，對故事的情節(jié)與結(jié)局想早早知曉，充滿好奇心。

四大名著中我比較喜歡《三國演義》和《水滸傳》。由于本人比較大男子主義，對于這兩部小說里的打斗情節(jié)以及兄弟情誼非常熱衷，但我這人并非好斗之人。

《三國》里面我最喜歡關(guān)羽，他有勇有謀，可謂是文武雙全，更欽佩的就是他很重義氣。例如劉關(guān)張三兄弟失散后，關(guān)羽暫投曹部，與曹相約降漢不降曹，當?shù)弥珠L下落后，關(guān)二哥留信辭別曹丞相，匆忙帶著兩位嫂嫂去尋大哥劉備，期間過五關(guān)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種種經(jīng)歷都令我感動萬分。在《三國演義》里，我最見不得的就是劉備，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哭，有時候看著他都不想看了。寒假期間，電視臺每晚都播放新版《三國》，我和老爸老媽坐在電視機前欣賞著“視覺盛宴”，有時候也會因為電視劇里的哪個人物的善惡爭吵不休。我也反反復(fù)復(fù)看《三國》看了好幾遍，個人認為新版《三國》比不了經(jīng)典版的。新版《三國》畫面的確恢宏壯觀，但是就是差幾分料未入味兒。

談到《三國演義》就非要談?wù)劇端疂G傳》。《三國》與《水滸》里面我最愛弄混淆的兩個人就是李逵和張飛。看了經(jīng)典版《三國演義》和《水滸傳》的人都知道，張飛和李逵兩人都是大胡子，性子都差不多，都有魯莽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張飛本人處事方面粗中帶細。每次在電視里看到李逵拿著那一對斧頭上下切，我都按捺不住自己的壞笑，每每都要對著電視指著李逵這人說一句看你那逗十三的樣子。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李逵掄著一對大斧頭左切切右切切上切切下切切，我就大笑不止。難道我是白癡？

一日晚上，我剛看完《三國》準備上樓睡覺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內(nèi)容是：有了女朋友是吧！很開心哈！了不起！

因為沒有存這個號碼，我不知道是誰，便回了條短信問其姓名。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直沒回復(fù)我，我只好發(fā)消息問班里的幾個好友。張馨麗發(fā)消息告訴我說是劉思夏的手機號，我當時看完就很吃驚。我懷疑劉思夏是吃錯藥了還是怎么了。放假過去十天了，收到了劉思夏的短信，這是令我萬萬想不到的。得知是她后我就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方一直拒絕接聽，從電話那頭總是傳來“你所拔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這句話。我很郁悶，之后花了好幾分鐘寫了一條百來字的短信發(fā)送給劉思夏，又是一陣苦等，始終沒見她回消息。我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書桌前沉思良久。

抽開座前抽屜的時候看到了那晚平安夜劉思夏還給我的蘋果。那日劉思夏把蘋果還給我后，我就把包裝拆了，上面寫了“劉思夏”三個字，然后用塑料袋包了起來。現(xiàn)在拿出來，蘋果上的字還在，可是蘋果已經(jīng)蔫了。蘋果的表面層層褶皺，像是老化的皮膚已失去了水分。

我呆呆地看著蔫蘋果，靜坐，淚流，直至疲憊不堪，一把撲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