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光,失眠了
- 古木真
- 7410字
- 2012-03-13 12:19:15
人總是有一種心理,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常常用的方法就是,逃跑!
原諒她,太懦弱……
那就躲起來吧,可是,她不能再分比坎的心了,所以,她必須、得好好地活在末流的眼皮底下,讓他好好照顧她。
可是,她又發作了……
還好,她家里尖銳的東西不多,除了一把藏青色的小藏刀,那是她一直帶著的東西,可是現在又成了她行兇的工具。
“郁遲,郁遲!”他才剛出去買了粥回來,就看到她竟然又發作了。他趕忙扔下東西,沖了上去,緊緊抱住她顫抖的身體。她發青的臉,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瘋狂地打著,家里唯一的東西已經被扔在地上。“郁遲郁遲,別怕,是我,是我,你看到了沒?別怕別怕……”
“你滾,你滾啊,干嘛還來這里,不要你看著我,你給我滾開!”郁遲拼了命地掙扎著,一邊用力把他給抵出去,最后,末流的背狠狠地靠在墻上?!坝暨t,郁遲,我站在這里,我在這里!”不要怕,不要再傷害你自己……
過了很久,郁遲終于恢復了過來。
“對不起……”看著又被她咬得血肉模糊的肩膀,她只能說對不起,對不起。
“又不會有事。來,伸出手來……”末流打來一盆溫水,輕輕清洗著她雙手的血漬,好像,她能感覺到疼了……
拳頭是當時不理智,被她狠狠打在墻上,已經血肉模糊了,可是,她一點都感覺不到疼。一點都不。
末流的手很溫暖,應該是溫水的作用,她覺得很舒服,沒錯,是從來不曾感受過的舒服。這些天來,她總是會想起一年前,她發作時,那時,她在屋里整整兩個月都不曾出門,當冰冷的水,洗去身上那些干枯的血漬,她一個人蹲在角落里,看著那些傷痕累累,其實,很少有血流出來的,只是傷得太深,逼不得已才擠出來那么一點沉紅沉紅的東西。她躲在角落里發抖嗎?舔傷口嗎?沒有,只是沒有力氣爬上床而已,哪里都一樣,都是冰冷冷的一片。
她想要點溫暖都沒有……
其實,她一直活著,也只是為了尋找一個出口,只是一直找不到而已。
“疼的話,就叫出來,這里沒人會笑你的?!蹦┝鬏p輕包扎著白紗,生怕弄疼了她,可是,看著這雙修長的滿是傷口的手,他的心在顫抖,郁遲,你能不能,別再這樣傷害自己了?
開玩笑,你不會笑哦!
“我就覺得我自己好煩,總是制造那么多麻煩,末流,你們別管我了,過一陣子,就會好的?!彼桓胰タ?,他身上的傷痕。
還好,現在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只要他一阻止,她就能很快地恢復神智。
其實,她害怕,害怕,他的耐心用沒了,所以,趁什么東西還未改變之際,離開吧……
“你不用趕我走,我不會走的,再也不會走,郁遲,你明明就什么都知道,我不可能會離開,會永遠纏著你的……”
末流的表情太認真,認真得讓她想逃。
郁遲的視線很迷離,好像又想到了很遠很遠。
她不會恨任何人,也不會愛任何人,她覺得這是件多么累的事,任何事都與她無關??墒?,她一旦相信了一個人,認定了某件事,便用盡她所剩無幾的勇氣,去相信,就像一個賭徒,把最后的所有當為賭注,即使有可能粉身碎骨。
結果會是怎樣,她不會去理會,可是,她就再也不會有任何力氣去承受了。
她的愛,太絕對,可以說是太虛無縹緲,如果再找不到載體,就只能踩空,最后消失不見。
“沒關系,我會等。等你學會愛,等你先學會愛自己,再來愛別人?!蔽抑皇菗?,你那樣小的心臟,會裝不下我……
郁遲怔了怔,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什么是愛自己,怎么愛自己,比坎說過,她會保護她,童年時的陳默告訴她,要對自己好一點。好吧,從此以后,我會學著,愛我自己,哪怕一點。
不知道,背著那么黑暗罪惡的我,陽光會不會接受?
“好啊,你陪著我,陪著我苦……”
末流輕輕抱著她,好,我會的,會永遠陪著你,什么都不想,你走,我就走,你留,我絕不走!
好……郁遲輕輕地想。有些顫抖的手,輕輕揚起,她從來不敢想象,幸福那么微妙的東西竟然可以離她那么近,害得她近乎驚慌失措。
末流,你不要讓我失望,千萬不要……
“末流,我要知道的永遠都是真相,所以,你不要騙我,不管什么事,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沒有誰規定,你說了善意的謊言,我就必須感恩帶涕地相信,并且感謝你。”在我的世界里,善意的謊言,比你直接告之真相,更殘忍。
“好……”
“郁遲,咱們出去走走,好不好?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醫生說,得讓她的心情放輕松,開心點,一切就會好,這孩子,壓抑得太久,太深了。
她有什么地方是特別想去的嗎?
想不起來……
很小的時候,她就向往著這樣一個情景,“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從來她就想,乘一葉輕舟,在三峽漂流,兩岸都是高山,郁郁蔥蔥的樹,沒有陽光的影子,一路上,寂靜無聲,陰陰冷冷,一有聲音就回轉千里的感覺。
那種空飄飄的感覺……
“有點想去XZ……”可是,有很多不允許。
“那里氣壓太低,不行的?!彼纳眢w會承受不起。
其實,真的很想去啊……
很少見她這樣向往的小情緒……
他們正在糾結著。
“要不這樣吧,咱們去坐火車,在哪里下都可以?!彼蚕肟茨且宦芬淮笃淮笃挠筒嘶?,其實,這樣想起來,她要看的東西太多了……“但是必須得在半個月后回來。”
“我知道,十一月25號嘛!”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去,我要看著女嬰,看著比坎?!庇暨t突然很是不放心,希望,一切只是她想多了。
“這也可以,郁遲,你很好啊,變卦那么快!”末流怪怪地笑。
未了,比坎安靜地放下吉他,輕輕走到了鄭指面前,她知道,他簡直失望極了。
“對不起,我始終無法集中,我很抱歉!”比坎低下頭,她明明就知道問題出現在哪里,可是就是怎么也克服不了,她提醒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管,有末流陪在她身邊,一切都不會有事??墒牵黠@高估了自己。
不管她再怎樣努力,都無法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手里的吉他上。
“比坎,你已經不再是半山彎里的比坎了,你的吉他里,再也沒有了那種野性,平靜了,安穩了,你的心態已經改變,搖滾已經不再適合你,也許,會比較適合輕音樂。”本來,他最放心的是,比坎??墒?,才不到幾天時間,一切竟然會變成這樣。
不到半個月了,屬于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女嬰是否能一鳴驚人,一夜成名……
比坎,會戰勝自己的,她只是需要某個突破點,而這個突破點,正在家里,誰也不能見到。
“比坎,你又不聽話哦?”某人人還未到,就先聽見聲音。不用說,是那個傳說中的郁遲的同桌,現在,酒吧里的店員都跟她混得極熟,都知道這個鼎鼎有名的逢酒必喝,一喝必醉的酒鬼了。
“干嘛?”比坎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現在她心情不好,別惹她!
林靜一走進排練室,也能感覺到那種詭異不正常的氣氛,出事了?
“你看看,我把誰帶來啦!”你們絕對想象不到的人物哦!“誰??!”比坎又一聲沒好氣地轟道。
死比坎,竟然這樣不歡迎我!!郁遲在心里想著跟末流一起走進了排練室。
“郁遲?。??”所有人都把手里的樂器放下來,立刻站了起來。
“我們沒看錯吧?郁遲,真的是你?”好同聲的異口!
廢話!難不成還是鬼?
“太好了,郁遲,你終于舍得出山了!”智也立馬沖了過來,給了郁遲一個熊抱。
這孩子,怎么越來越像林靜她媽媽了……
“讓開!”比坎把幾乎吊在郁遲身上的身體一扯,智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連連喊痛!
“郁遲……”比坎可不敢那樣緊地抱著郁遲,“好了沒……”
比坎的聲音輕輕在她耳邊響起,郁遲怔了怔,“還沒,你怕不?”“開玩笑?。 北瓤舶琢税籽?,話說,她這樣子,白的是誰?
“應該不會那么嚴重的,嚴重的末流已經享受過了,輪到你們了?!币廊皇悄菢语L輕云淡的話語,為什么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同了?到底是哪里?比坎趕忙來好好瞧瞧。
嘿嘿,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終于有了人類的表情,終于不那么遙遠,終于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脫胎換骨?
末流同志就這樣被華麗麗忽視了……
“這是稿子,鄭老師。”郁遲遞過去一張曲子,比坎又做壞事了?
鄭指接過稿紙,不經意間視線放在了郁遲的手上,這……
全室人不禁都深深吸了口氣,這雙手……
竟然滿是傷口,觸目驚心。
比坎狠狠把視線轉向末流。
“沒事了,你們也知道,是我自己弄的。”郁遲輕輕一笑,說。
末流身上更多,還好她夠不著,沒有打傷他的臉……
“我就在這里看你們練習吧,有什么地方也方便改進。”郁遲輕輕地說,很多事,她要試著去做,試著去適應。
也許會好……
“好??!”智也就差沒有拍掌贊成了。
“沒問題?”她實在是當心她的身體啊!比坎擔憂地望著郁遲,簡直是恨不得把眼睛掛在郁遲身上。
“應該沒事吧?!庇暨t少有的不肯定口吻。
她終于告別冰川世紀,回到了21世紀,多好!不管是因為誰,這樣就很好了……
就很好了,不是嗎?
智也他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個個興奮過度,打起搖滾來,激情四射,比坎在所有人的音樂聲中,也漸漸找到了狀態。
不用說,她天生注定是站在舞臺上的,純熟的技巧,加上無人可比擬的聲帶這個先天性條件,黑D的高音可以信手拈來,可以輕輕松松地跨越五個八度,雄渾的低音也能唱得出神入化。更別說那一手鄭指親自調教出來的吉他了。
有點難受……
這時,末流的手緊緊握住了郁遲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手,她的臉蒼白得讓他害怕。
“難受?”那就別聽了,別逼自己。
“沒事的……”
就會逞強!末流一話不說,扶起郁遲,趁大家不注意,走到了休息室。
“慢慢來,欲速則不達,知道不!”他絕對不會承認,他害怕了,害怕她那小小殘缺不全的心臟會承受不住。
“哦?!毙乜趷灐暨t掏出了藥,顫抖著往嘴里送。又很痛,現在是越來越痛了,就像絞碎機一樣,在一點一點地把它弄碎。
很痛?你叫出來好不好,不要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會很害怕,很心疼。
末流輕輕抱住郁遲,老天,你何其殘忍,問都沒問,就把那么多傷痛都壓在她的身上,讓她那么痛……
好像是誰說過,如果你非常喜歡一個人,你就會愛上擁抱,因為你可以感覺到她脆弱的心跳,感覺到,她在。
而不是一片虛無縹緲。
你可以分給她一點溫暖,想把她那么深那么深的痛,帶走些許……
“沒事的,我會沒事的?!?
“咱們去一趟KD那里吧?!庇暨t突然想起,已經過了風開拍的原定時間。
“KD說,他會等著,風影怕是今年都回不了了?!?
哦……
來到英聯門口,他們就遭到了各大記者的堵截,所有的觀眾媒體都在關注,無故消失了n多天的末流,丟下了排得滿滿的行程,放了所有粉絲,所有人的鴿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末流,請問你消失了這么多天,是為何呢?”
“末流,你丟下的那些工作,是否還會繼續完成?特別是簽的那些合約應當怎么處理。”
“末流,你旁邊的女孩是誰?”
……
……
郁遲心里一怔,他丟下了所有工作,那些違約金……這時,末流握著她的手加大了力度,你別擔心!
我哪有很擔心!
“咱們先進去,不管這些,沒事,公司他們會處理。”反正娛樂圈那些愛耍大牌,玩失蹤的明星又不少,他們就當他在耍大牌吧!
“郁遲,身體好了一點沒有啊……KD邁著穩重的腳步從遠處走來,笑著對郁遲說。“還有末流,都快要殺青了,要不要參加??!”末流最后的一部電視劇終于完美落幕了,一些日子之前,末流就像個拼命三郎,硬是把所有的戲份在最短的時間內演完,做為瘋子的他,自然不會說什么,質量在那里就好,可是人家硬是沒有任何缺點給他找,幾乎都是一次就過,再難的鏡頭,都難不倒他。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就不去了,導演你跟他們說說就好?!倍纪顺鰜砹?,他就不會拖泥帶水。
“風影還沒回來?不用非要解除那邊的合約吧!”末流想起這件事。
“人各有各志,聽說他要把所有的事業轉回到國內,有點麻煩,所以我就沒跟他說,如果我們這邊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我只要打個電話,他死都會跑過來的。郁遲,你看一下,這是預定的演員表,還沒定下來,你看看?!?
很難想象,一向嚴肅之極,對演員要求極其刻薄的KD會有如此和藹的一面,竟然還會詢問別人的意見??!KD的助理,手下們不禁都目瞪口呆地盯著KD,眼珠都必須掉下來了。
這是他們的超級大BOSS嗎?
被附身了?
KD是誰,面對這些吃人的眼神,他肯定是依然輕松自若了。
“無所謂,這是你們的事了?!眲e人是誰演都好,她無所謂。
風影,回來了……
米魚同學,你也趕快回來哦。想到這里,郁遲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好。”KD慈祥地笑了笑。
慈祥得,讓旁人更是渾渾噩噩地,不知到底是不是踩在太空上。
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你在做夢吧!導演怎么會笑。
讓他們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相信看到貓在潛水,看到狗在攀巖,看到了夏天的雪花,看到蛇在天空中飛,也不會相信,他們的大導演竟然會笑得如此慈祥。
“你們可以工作去了!”太丟人現眼了,他怎么會有這么多不淡定的手下,看人家末流和郁遲,看到沒有。
一群人魚貫地散開。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等我們一聲令下。”他也沒想到,他回國后,一切進程竟然會如此之快,就像末流的《云海》,竟然如此迅速地殺青了,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高速度?!讹L的傷口》他都籌備這么久了,他實在不用擔心什么,可是,他一定要使它成為一個不可超越的存在。
“你的中文名字是紀亞,我們就叫你紀亞好了,KD太難聽了?!?
郁遲走之前,扔下了這么一句話。
太難聽??!
呵呵,紀亞笑了笑,紀亞,已經很久沒有人叫他這個名字了,應該也不會有誰記得他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名字吧。
大家就知道,橫掃影界的KD,他這段日子,越來越想念這個名字了,總會想起她輕輕地叫他紀亞紀亞。
說真的,他是很欣賞末流這個孩子的,他有著常人沒有的天賦,最主要的是,他在鏡頭下的靈魂,是豐富多彩的。
可是,竟然就退出了……不過也是件好事,他的路還那么長,還有那么多重要的東西需要他好好抓住,年輕就是好??!
不像他,當時放棄了,卻后悔了那么多年。
沒有人知道,在那么大的成功背后,是更多的寂寥。在空寂的夜里,他總是會想起她,想起她的語笑嫣然,想起她在他耳邊的輕輕囈語……
可是,現在什么都沒有了,十幾年了,他再也找不到這樣一個她,也找不回她……
沒有人明白,所有的人都說,會遇到更好的,可是,卻再也遇不到當時的那種感覺,那是永遠無法代替的唯一。
他從來不能忍受將就,要么就繼續孤獨,繼續尋找,要么就徹底放下。
雨秋……
“我總覺得紀亞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辈倜艿雷叱鲇⒙?,郁遲終于開口。應該怎么說那個眼神呢,她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形容,總之就是不一樣!
“有嗎?”末流有點茫然,似乎在回想當時紀亞的眼神,沒有啊,他怎么就不曾覺得,而且他們在一起合作了幾個月,沒什么特別吧,而且他出現的幾率還真的是少之又少。
有點像看情人的眼神……郁遲終于想到這樣貼切的形容,可是,又很像在懷念著什么,有時候又很像寵溺的感覺。
哎,就是就是……
竟然想得郁遲很是煩躁,她真的想不透那樣復雜的眼神。
“他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就是狂熱,是赤、裸、裸的狂熱。”末流想起那個午后,郁遲和比坎從陽光里走過來,紀亞就是這個眼神。
“那是因為他的瘋子潛質又發作了。”郁遲輕輕地笑,兩個小梨渦淺現。有陽光透過枝椏斜射下來,徜徉在她臉上,一剎那間,一切都生動起來。
郁遲,你一定要很開心,很開心地笑。
大聲地笑,瘋子一樣地笑,笑得彎了腰,笑得眼淚都跑出來。
這樣,這世界就很快樂,你看,樹葉都笑得花枝招展。
“郁遲,冷嗎?”她,依然是一身雪白,他沒看錯,她家里就那么兩套衣服。
“不冷啊,下雪了,我還是這樣穿?!彼龔膩聿挥X得冷,也不會覺得熱,很奇怪的體質。
可是這樣很好啊。
“咱們買菜在家吃好不好?”“我家什么都沒有,什么都得買,太麻煩,你竟然會做飯?”不要,不要把她家塞滿,搬家很麻煩的。
“肯定會啊,我很小的時候就會做飯了?!?
原諒她,連做飯這個概念都不曾了解。
“算了,咱們去吃水煮魚?!蹦┝飨氲搅怂淖類?。
“老媽,KD竟然叫我去試鏡了耶!”蘇雪一回家,就興奮地撲到母親的懷里。話說,KD是誰啊,能夠在他的作品里跑回烏龍都能夠名聲大噪呀,更不用說,竟然當了個女二號。
“就是你爸幫你找的那個啊,也不知道去謝謝你爸?!?
“好好,我去謝謝老爸!”蘇雪甜甜地笑,KD耶!
“不用謝我,一切要靠你自己,別忘了KD是什么樣的人,我只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場地而已,和他合作,有得幫你受的?!彼牟涣粞悦?,已經是人人皆知的。
“知道了,爸,我會努力的,聽說男主角是風影耶!”多好,她一定要渾身解數,趁這個機會,揚名,成為獨一無二。
不過,女一號會是誰呢!為什么從來沒有消息?
這時,在遙遠的大洋彼端,小小的米魚冷眼看著風影忙祿的身影。
“為什么讓我收拾這個爛攤子!我不管,你自己收拾!”可惡,一聽到消息,他竟然不顧一切,一陣風一樣閃回來,收拾東西,跑路去了。
風影,風影,郁遲你真的很聰明啊,給他取了這么個貼切的名字。
“誒,我說小子,你再等等,當時也是你說怕郁遲擔心,叫我登上這個位置,這樣郁遲就知道我們很好的,這尾巴肯定是你來收了。好了,你放心,我會非??斓剡^來把你帶回去的?!憋L影一段話說得不曾喘氣,其實他心里偷笑著呢,你看,這孩子,還不到一米二的個子,戶口本上赤、裸裸的兩歲半,他怎么回去??!到了機場,別人會幫他貼張尋人啟事的。哈哈!
“你欺負我,欺負我,等著,我要告訴給郁遲去?。 ?
好吧,幫他收拾殘局,那沒事,誰叫他天生個聰明腦袋,這是舉手之勞嘛,可是,可是,那小子不道德之處就是,竟然不帶他回去!!
可是,可是,在他可是可是之間,早已不見了風影的影子。
風影……這回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想起郁遲,那還是真的很不錯啊,他沒事就像個白癡一樣念著他們幾個的名字,米魚,風影,郁遲,怎么念,都是越念越喜歡,喜歡死郁遲,額,是郁遲起的名字了。
想到這,米魚突然奸笑了起來,摸出一個本子,上面赫然寫著,護照兩個字。
很明顯,是風影同學的護照……
可憐的風影,時時刻刻被這個小鬼打壓著。
郁遲,郁遲,你要好好地……
從2009年十月一日,到2011年十一月三日,整整兩年一個月零三天,七百六十四天,一萬八千三百三十六個小時,一百一十萬零一百六十分鐘,六千六百萬九千六百秒,哇咔咔,剛剛又過去幾十秒了,原來,我離開了那么久了……
瞧瞧,那樣觸目驚心的數字啊,郁遲,這么久了,你有沒有非常想我啊,話說,我都沒打過噴嚏呀這是……
阿……嚏!
還沒想完,米魚同學就華麗麗地打開了個非常響亮的噴嚏,他心里竊喜,郁遲也在想我呢,我們真有默契!嘿嘿!
“米魚!——”
一個河東獅吼,終于是打斷了米魚同學的竊喜。
原來,心有靈犀一點通,只不過是一個童話而已。
博大深遠的華夏文化啊……
“干嘛!怎么又回來了?!”話說,米魚同學的演技不比風影差呀!
對著這么個小子,風影想掐死他又不能,只能忍,忍??!
風影安慰自己的理由是,不能掐死他,現在這種關鍵時刻,堅決不能掐死他,要回去,要回去,掐死他,郁遲問起來也難回答,這人也還來不及重生是吧。
“我的護照呢,快點給我,不然……”跟他說情況會多糟干嘛,他就會偷笑。笨死了我……
“你自己的護照怎么會在我這里?你小子腦進水了?”
佛說,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忍,忍……
好,我不生氣,我不生氣,不生氣,不生氣……我干嘛要生氣,真是氣死人了,我生什么氣呢!
糾纏了很久,風影終于氣急敗壞地把護照拿到手,急匆匆地往外跑。
郁遲,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