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兒卻淡淡一笑。

“合適不合適，還得是我說了算。”懶洋洋的語氣，把季霜素來的神態學了個十足十，饒是徐靖武與季霜相識多年，一時也看不出不妥。

徐靖武低頭沉吟了半天，點頭應了，忙下了馬車，喚幾個隨身侍衛來，帶著假甄兒和清枝回將軍府，而他們一行人，腳步不停的趕往宮中。

紫禁城內重兵把守，不許車馬進入，只放了幾個人步行進去。

皇宮壯闊，甄兒帶著杏兒李儇跟在徐靖武身后，走了約兩刻鐘，才到得偏殿。

幾人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進得偏殿，只見得那殿中美輪美奐，周圍有數十宮女太監隨侍在側，靜靜站立著，壁畫一般。

一路走了進去，那殿中最高處的上座上，坐的自然是當今皇帝軒轅青，他一身黃袍，頭戴紫金冠，墨黑長發，劍眉星目，薄唇抿成一條堅毅的橫線，氣度非凡，不怒自威。

軒轅青見得那幾人進來，眉頭微微蹙了蹙，冷冷的打量幾人，隨即開口，要身旁隨侍退下。

他面色深沉，甄兒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拜了拜，稱了皇上萬歲后，便不知該如何反應。

好一陣子過后，卻是皇帝先開了金口，但也只一句話，便嚇得眾人一身冷汗，他問，“霜兒呢？”

徐靖武聞言大驚，忙看向一旁偽裝成季霜的甄兒，不知其中深意。

倒是甄兒三人還鎮定些，互相看了一眼，便由甄兒先開口。

她恢復了平常神態，往前兩步，盈盈一拜。

“圣上英明，霜姑娘也來了，目前正在將軍府中。”

“這，這是怎么回事？”徐靖武詫異。

而軒轅青，卻只是‘哦’了一聲，便不再開口，只等著甄兒說下去。

“民女斗膽，瞞著霜姑娘前來，只為有些話要說，還望陛下莫怪。”

軒轅青頷首，微微一笑。

“無妨，朕早先就聽人提起過，說霜兒交了幾個好姐妹，你們有話但說無妨，朕不會怪罪。”

他話一出，眾人也放下心來，甄兒淡淡一笑，方才開口。

“早先民女曾和霜姑娘小酌，那日恰巧她微醉，話比平時多了些，她問民女，可曾愛過什么人，民女答自然是愛過，卻也寧愿自個兒沒愛過。”

軒轅青像是沒料到她竟然會說起往事，但事關季霜，他也來了興致，換了個姿勢，斜倚在龍座之上，挑著眉繼續聽下去。

“霜姑娘聽聞，卻只是笑笑，旋即又問我，你可知道什么是愛？這問題太刁鉆，一百個人有一百個說法，民女自然被難住，但霜姑娘接下來的話，卻如醍醐灌頂一般，教民女心中更加清明。”

說到此處，甄兒輕輕一笑，抬起頭來，直視著軒轅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