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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湘女多情

  • 飄女傳
  • 召耳之
  • 10527字
  • 2012-01-20 01:13:35

霍天宇和扈小青按照玄真大師的吩咐,縱身向范金沖去。玄真大師大步來到武進勇跟前,氣定神閑地說道:“武施主,聽說你的鐵砂掌天下無敵,那就讓老衲接你幾掌吧,讓老衲長長見識。”

那武進勇毫不客氣,舉起右手便向玄真大師發出一掌,玄真大師舉起右手接下了他攻來的一掌。玄真大師功力深厚,大乘般若掌已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武進勇掌力雄渾,金剛鐵砂掌天下無雙。兩人每對一掌,便發出雷鳴般的響聲,動人心魄。兩人棋逢對手,一時難以決出勝負。

霍天宇和扈小青雙戰范金,那范金肩上還有傷,哪里是他倆的對手,只打了三個回合,便險象環生,嚇得他連忙將手放入口中,發出一陣尖利的哨聲。不一會兒,從旁邊跑過來兩個手提大刀的黑衣人。原來這兩個黑衣人是負責趕車的,聽到范金的呼哨,急忙趕了過來。這兩人雖然負責趕車,但武功并不弱,他們加入打斗的行列后,范金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

那干瘦老者與竇大鵬此時也打得難解難分,竇大鵬顧忌那干瘦老者的穿心掌,而那干瘦老者也顧忌竇大鵬掌中有毒,兩人都顯得小心翼翼,不敢過分相逼。

玄定和玄中兩位大師雖然功力深厚,可那四個黑衣人的武功也十分高強,他們頂住了玄定和玄中幾番攻勢后,漸漸地開始守中有攻了。玄定和玄中開始時發力過猛,體力有所下降,慢慢地落入下風了。宋元昊見狀,急忙加入打斗的行列,局面這才有了改觀。

玄真大師與武進勇已經斗了十幾掌,到底是玄真大師的功力比武進勇更勝一籌,武進勇的臉上開始有汗珠滲出,發出的掌力也不像開始時那么雄渾有力了,明顯處于下風。

范金對眼下的局勢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暗忖道:“倘若那武進勇敗在玄真的掌下,那禿驢要是來對付自己的話,那可就不妙了。”想到這兒,他便朝著竇大鵬大聲喊道:“竇教主,別跟他們糾纏了,趕快用毒!”

竇大鵬朝那干瘦老者猛力發出一掌,震得后者倒退了兩步。竇大鵬趁機掏出一顆霹靂彈向證人群中扔去。霹靂彈一落地,便聽到“碰”的一聲,霹靂彈爆炸了,黃煙彌漫,正在打斗的這些人都清楚竇大鵬的毒物厲害,便急忙向四處散開。范金大聲吩咐道:“走!”

玄定大師見范金他們向外跑去,連忙向玄真大師請示道:“師兄,追嗎?”

玄真大師道:“讓他們去吧,不要追了。”

眾人因為心里清楚追上去也沒必勝的把握,所以都放棄了追的念頭。

霍天宇、扈小青和那干瘦老者與玄真大師等人分手后,沿著大路便走便聊。扈小青道:“那個竇大鵬太可惡了,要不是他仗著霹靂彈,這仗咱們就可以大獲全勝了。”

那干瘦老者道:“是呀,老朽跟他比掌時就十分顧忌他掌中有毒,要不然他早敗在老朽的穿風掌下了。”

霍天宇心中一動,連忙向扈小青問道:“你們倆都會穿風掌,是不是你們原來就認識呀?”

扈小青微笑著點了點頭。

霍天宇拍了下腦袋,道:“我可真傻,其實我早該看出你們倆是一伙的。”

那干瘦老者道:“霍公子,在燕雨樓的時候,老朽是跟你開玩笑,你是不是生老朽的氣了?”

霍天宇道:“沒有,沒有,在下怎么會生前輩的氣呢。”

那干瘦老者捋了捋頜下的胡須,道:“嗯,那就好,看來你這年輕人還懂得禮讓老人。”

霍天宇道:“老前輩,你的穿風掌能跟竇大鵬打成平手,你在江湖上肯定是鼎鼎有名了?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那干瘦老者擺了擺手,道:“老朽只是機緣巧合掌握了穿風掌的奧秘而已,在江湖還算是個無名小卒,姓名不提也罷。”

霍天宇見他不愿意透露姓名,也只好作罷,不再追問。

扈小青接過話去說道:“霍公子,奴婢想請你到舍下去做客,不知公子肯否賞臉?”

霍天宇道:“有什么事嗎?”

扈小青道:“可能是敝上有事找公子吧,他吩咐過奴婢,說一定要請公子到舍下坐坐,好像有問題要向公子請教。”

霍天宇道:“請教談不上,倘若只是隨便聊聊,在下愿意聽從姑娘安排。”

扈小青興奮地說道:“是嗎?那奴婢就放心了。”

他們沿著岳陽城中的大道往前走,走了不一會兒,來到一個院落前。那院落臨街而建,兩扇朱漆大門,大門上方掛有一塊牌匾,上面寫著“雅之居”三個大字。大門兩旁臥著兩尊漢白玉石獅子,顯示著這個院落主人的尊貴身份。

霍天宇和干瘦老者隨著扈小青走進了大門。走進庭院,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青石板路兩旁高大而挺拔的翠竹,茂密蔥蘢的竹子沿著小路錯落有致地站成兩排,使得庭院顯得十分清幽,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城鎮的塵囂,一種寧靜幽遠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幢精致的二層小樓掩映在蒼松翠竹之中,小樓前種植著五顏六色的花草,給庭院增添了幾分情趣。

兩名身穿丫環服飾的小姑娘正在給花木剪枝,看到霍天宇他們走過來,慌忙站起身來,從她們臉上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們對扈小青和那干瘦老者十分恭敬。

那干瘦老者向兩名丫環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不要說話,然后轉頭對扈小青道:“小青姑娘,你陪霍公子到客廳去坐坐,老朽要去換換衣服。”

扈小青優雅地將手往前一伸,道:“霍公子請。”

霍天宇點了點頭,隨著扈小青進了客廳。

那客廳雖然不是很大,但布置十分典雅。廳里擺放著棗紅色的椅子和茶幾,茶幾上擺放一盆正在盛開的菊花。窗戶兩側懸垂著白色的帷幔,墻面上懸掛的名人字畫,整個客廳顯得寧靜而淡雅。

進入客廳后,扈小青指著紫檀木椅子道:“霍公子請坐,敝上恐怕還得過一會才能過來與你相見。”

霍天宇剛坐下,一名俊俏的小丫環端著一個茶盤走進來,茶盤上放著茶壺和茶杯。扈小青將茶盤接過去,說了聲“你去吧”,小丫環向霍天宇施了一禮后走了退了出去。扈小青為霍天宇斟了一杯茶,道:“霍公子,喝杯茶吧,這是上等的大紅袍。”

霍天宇說了聲“謝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扈小青問道:“味道怎么樣?”

霍天宇稱贊道:“味道很不錯,是難得的上等大紅袍。”

扈小青道:“這是敝上特意吩咐為你沏的。”

霍天宇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道:“真的?”

扈小青詭異地笑道:“當然是真的,奴婢怎敢騙你?”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門外響起腳步聲,扈小青說了聲“是敝上來了”,連忙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去迎接。

霍天宇暗忖道:“扈小青是一位容貌出眾,武功高強的姑娘,她的主人一定是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

一名年僅十七、八歲的青衣少女隨著扈小青從門外走進來。霍天宇舉目向那少女望去,只見她柳眉鳳目,臉掛微笑,上穿一件青色短衫,下穿青色羅裙,有如出水芙蓉般款款走來。

扈小青笑著向霍天宇介紹道:“霍公子,這位是湘女幫的鐘幫主,是奴婢的主人。”

青衣少女施禮道:“小女鐘雅琴。”

霍天宇沒想到扈小青主人竟會是位妙齡女郎,這也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一時吃驚得竟忘記了還禮。

扈小青“撲哧”笑了一聲,道:“霍公子,你這是怎么了?干嗎發呆呀?”

霍天宇緩過神來,這才慌忙向鐘雅琴作揖施禮,道:“鐘幫主,初次相會,請多指教。”

鐘雅琴望著霍天宇的窘態笑了,笑的聲音很美。

霍天宇不解地問道:“幫主是在笑在下嗎?在下是不是說錯話了?”

鐘雅琴道:“霍公子是說錯了,咱們可不是第一次相會。”

霍天宇詫異地問道:“哦,咱們見過面嗎?”

鐘雅琴道:“不僅見過,而且是剛見過不久。”

霍天宇道笑了笑,道:“鐘幫主說笑了,倘若咱們不久前剛見過面,在下一定記得,決不會這么健忘。”

鐘雅琴道:“那霍公子的意思是說我在說謊了?”

霍天宇道:“在下沒這個意思。”

鐘雅琴用傳聲入秘的聲音道:“小心了,那小子的折扇中藏有暗器!”

霍天宇恍然大悟,連忙道:“哦,原來是老前輩。”

鐘雅琴嬌嗔道:“還叫我老前輩?!”

霍天宇一愣,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

鐘雅琴道:“怎么樣,我沒說謊吧?”

霍天宇道:“謝謝鐘幫主出手相助,在下這廂有禮了。”說著,霍天宇就要向鐘雅琴行禮,被鐘雅琴連忙一把拉住了。

扈小青道:“幫主,霍公子,你們聊著,奴婢換套衣服去。”

鐘雅琴道:“行,你去吧。”

扈小青轉身走了出去。

霍天宇心里清楚,扈小青是找了個借口讓他和鐘雅琴單獨說話。霍天宇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與同齡異性這樣一本正經地坐著談話,對方又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幫主,心里難免感到有點局促不安。

鐘雅琴一雙美目望著霍天宇,道:“霍公子,是不是心里有許多疑問?倘若有的話,那就說出來好了。”

霍天宇道:“請問幫主,你們是什么幫?”

鐘雅琴道:“小青沒告訴你嗎?”

霍天宇搖了搖頭,道:“沒有,小青姑娘口風很嚴。”

鐘雅琴道:“小妹所在的幫叫湘女幫。”

霍天宇道:“湘女幫?”

鐘雅琴道:“霍兄以前聽說過嗎?”

霍天宇搖了搖頭,道“在下孤陋寡聞,以前還真沒聽說過。”

鐘雅琴道:“這不能怪霍兄,因本幫組建的時間不長,本幫又很少打著湘女幫的旗號行事,所以江湖上知道湘女幫的人并不多。”

霍天宇道:“參加湘女幫的人是不是都是湘籍女子呀?”

鐘雅琴道:“開始組建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外地的女子也可以加入了,小青就是浙江籍的。霍兄,知道雅琴為什么要組建湘女幫嗎?”

霍天宇道:“在下正想請教。”

鐘雅琴喝了一口茶水,道:“雅琴生長在武林世家,三歲開始練習武功,長到八歲時,有時父親外出的時就帶上我,說是讓我歷練歷練,長長見識。隨著年齡一天一天增長,人世間的事知道的越來越多,特別是女人受欺負、受傷害的事,每次聽到或看到,都讓我傷心不已。我暗暗立志,學好武功,以懲罰那些欺負女人的壞人。雖然后來自己知道憑一己之力并不能改變女人在人世間的悲慘地位,但雅琴還是收留了一些無家可歸或自愿跟雅琴闖蕩的湘籍女孩,組建了這個所謂的湘女幫。”

霍天宇感嘆道:“幫主胸懷如此大志,在下十分佩服。”

鐘雅琴道:“但愿霍兄不要笑話雅琴不自量力。”

霍天宇道:“不敢。鐘幫主,貴幫目前有多少人?”

鐘雅琴道:“有二百多人吧,他們分散在岳陽城的十幾個地方。霍兄,雅琴還是第一次向幫外的人透露本幫的情況,還望霍兄能替雅琴保守本幫的秘密,不要向外擴散。”

霍天宇道:“在下明白。”

鐘雅琴道:“霍兄,你的武功那么好,是家傳的嗎?”

霍天宇道:“不完全是,在下的武功幫主相比,實在不值得一談。幫主,你的功夫那才叫俊啊,怪不得年紀輕輕的就當了掌門了。”

鐘雅琴道:“喲,真看不出,你還會替人戴高帽啊!”

霍天宇只覺臉上一熱,笑道:“在下并非在恭維幫主,我在燕雨樓與那范金過招時,要不是你暗中指點,在下恐怕要敗在他的折扇下了。”

鐘雅琴道:“霍兄太謙虛了,以你目前的功力,要獨自戰勝范金是有點不易,但也決不會輸給他。”

霍天宇道:“幫主能跟在下說說,穿心掌是一種什么功夫嗎?你又是怎么練成的呢?對不起,在下問的有點多。倘若幫主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回答,就當在下沒問好了。”

鐘雅琴道:“這沒什么,只要霍兄想知道的事,雅琴都愿意回答。這穿心掌是類似于一指禪的功夫,只是比一指禪更霸道一些罷了。家父原來是武當派的長老,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他得到了一位武林前輩臨終前的傳授,掌握了這一功夫。后來,他會穿心掌的事暴露,為此被武當拍逐出了武當派。”

霍天宇道:“為什么?”

鐘雅琴道:“因為武當派把穿心掌視為邪派功夫,所以他們要清理門戶,逼著家父離開了武當。”

霍天宇道:“在下認為,功夫不該被人為地劃分成正派或邪派,關鍵是要看掌握功夫的人,是將掌握的武功用來做好事還是做壞事。”

鐘雅琴道:“霍兄說得太對了,小妹的看法跟你一樣。”

霍天宇聽到鐘雅琴自稱小妹,臉上不由地一熱。

鐘雅琴笑道:“看來霍兄跟小妹的共同語言越來越多,今后咱們肯定會越處越好。”

霍天宇覺得鐘雅琴好像在向自己暗示什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鐘雅琴道:“怎么了霍兄?你沒有別的問題要問小妹了嗎?”

霍天宇見好就收,道:“暫時沒有了。”

鐘雅琴道:“小妹羅里羅嗦說了這么多的話,霍兄是不是該聽得感到有些乏味了?”

霍天宇道:“沒有,沒有,怎么會呢?”

鐘雅琴道:“既然霍兄沒什么要問的了,那咱們就放松一下吧。”

霍天宇連忙問道:“放松一下?幫主想怎么放松?”

鐘雅琴道:“倘若霍兄不嫌小妹的琴藝低下的話,小妹愿意獻丑為霍兄撫琴一曲。”

霍天宇道:“好啊,那在下就洗耳恭聽了。”

鐘雅琴走到放琴長條桌前,將一塊白絹拿開,露出了覆蓋在白絹下的一把精致的古琴。她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緩伸出那春蔥般的玉指在琴弦上輕輕撫動起來,古琴隨即發出悠揚悅耳的樂曲。隨著鐘雅琴玉指的不斷撫動,那曲子一會兒高亢,一會兒低沉,一會兒歡快,一會兒幽怨,宛如行云流水,如訴如泣,霍天宇聽得真情涌動,如癡如醉。

曲子結束了,鐘雅琴似乎一時還沒從曲子的意境中走出來,眼里含著晶瑩的淚花,看來她彈奏曲子時是動了真情。

霍天宇被深深感染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動情地說道:“好美的曲子啊!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用杜甫的這兩句詩形容此曲再貼切不過了。”

鐘雅琴謙虛道:“小妹獻丑了。”

霍天宇問道:“這曲子有名字嗎?”

鐘雅琴道:“有,這首曲子小妹給它取名《古宅抒懷》,不知霍兄是否覺得貼切?”

霍天宇道:“《古宅抒懷》?這名字非常貼切。”

鐘雅琴問道:“霍兄喜歡聽嗎?”

霍天宇道:“非常喜歡。”

鐘雅琴道:“那小妹以后就經常彈給你聽。”

霍天宇一愣,心中暗忖道:“以后經常彈給我聽是什么意思?難道她要將我留在這里嗎?”

鐘雅琴似乎覺察到了自己的失言,臉色緋紅。

霍天宇連忙轉移話題,道:“鐘幫主,在下有個請求,不知當不當講?”

鐘雅琴道:“霍兄有話請講。”

霍天宇有點難為情地說道:“在下的身上有點臟,最好能洗漱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鐘雅琴道:“很方便,小妹已經吩咐過小青了。”

這時,門開了,扈小青從門外走進來。

鐘雅琴道:“洗澡水準備好了嗎?”

扈小青道:“已經準備好了。”

鐘雅琴道:“你帶霍公子沐浴去吧。”

扈小青答應一聲,轉頭對霍天宇道:“霍公子,請吧。”

走出房門,扈小青若有所思地說道:“霍公子的面子好大呀,我們幫主還是第一次單獨給一個年輕男人彈琴聽。”

霍天宇心中一陣激動,連忙問道:“真的嗎?”

扈小青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幫主。”

霍天宇道:“我信就是了,干嗎去問她呢?那樣會讓她難為情的。”

扈小青道:“喲,還真看不出,你這人還這么善解人意呀。”

霍天宇道得意地說道:“那當然,你以為我是個啥都不懂的傻瓜嗎?”

扈小青急了,連忙道:“奴婢決沒有這個意思,公子冤枉奴婢了。”

霍天宇道:“在下跟你開玩笑呢,看把你急的?”

扈小青笑道:“自打認識你那天起,你一直都是板板正正的,不茍言笑,原來也會開玩笑呀。”

霍天宇道:“那當然。”

扈小青道:“那以后奴婢跟你開玩笑的時候,你可不準惱人家啊。”

霍天宇道:“像小青姐姐這么清純可人的姑娘,我怎么會惱你呢?”

扈小青詫異地問道:“你叫奴婢姐姐?”

霍天宇道:“是呀,怎么了?”

扈小青道:“奴婢是下人,年齡又比你小,你不可以叫奴婢姐姐。”

霍天宇笑道:“可我喜歡叫你姐姐怎么辦?”

扈小青道:“看來你今天真想折殺奴婢呀。”

霍天宇道:“沒事,這里又沒別人,叫你聲姐姐不算什么。”

扈小青無奈地說道:“真拿你沒辦法,沒有人在場的時候你愿意叫就叫吧,當著別人的面,你可千萬別叫奴婢姐姐,行嗎?”

霍天宇道:“行,我答應你。”

兩人到達洗漱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有四個俏麗的丫環等待在那里。扈小青向霍天宇介紹說:“這是幫主的四個丫環,分別叫春蘭、秋菊、夏荷和冬梅。”

洗漱室的面積不算太大,左邊墻上掛有一排掛鉤,是供洗澡的人掛衣服用的,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個長橢圓木盆,里面已經倒進了熱水。此時,洗漱室已經是白汽彌漫。

霍天宇進入洗漱室,春蘭等四名丫環也尾隨著走進來。春蘭微笑著對霍天宇道:“公子,請讓我們侍候您更衣。”

霍天宇搖了搖頭道:“不,我自己會,不必麻煩四位姐姐了。”

秋菊道:“公子,就讓奴婢侍候您吧。”

霍天宇道:“不不不,你們休息去吧,在下不習慣讓人侍候。”

扈小青使了個眼色,四名丫環蜂擁而上,馬上就要動手為霍天宇脫衣服。霍天宇臉色頓時窘得通紅,大聲喊道:“慢著!男女授受不親,你們都趕快出去!”

扈小青看到霍天宇的窘態,大笑起來。

霍天宇用求救的口吻向扈小青道:“小青姑娘,快讓她們出去吧,算在下求你了。”

扈小青這才止住笑,向四名丫環吩咐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

四名丫環答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霍天宇長出了一口氣,道:“謝謝小青姑娘。”

扈小青板著臉,故作一本正經地道:“要不奴婢留在這里侍候公子?”

霍天宇大窘,慌忙道:“不,不敢勞你的大駕。”

扈小青不想再為難他了,笑著說道:“公子別緊張,奴婢是跟你開玩笑呢。”說完,扈小青出了門,隨手將門關上了。隨后,室外傳來姑娘們一陣開心的笑聲……

澡洗完了,可霍天宇卻一時不知該怎么辦好了,他的衣服被丫環給拿走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待在木盆里朝門外大聲喊道:“有人在嗎?”

丫環春蘭抱著幾件新衣從外面走進來,笑著問道:“公子洗好了嗎?”

霍天宇道:“洗好了。”

那丫環道:“那讓奴婢侍候公子穿衣吧,也不知這衣服公子穿著合不合身。”

霍天宇連忙道:“不要你侍候,把衣服放下就行了,你趕快出去。”

那丫環會意地笑了笑,將衣服放下后,轉身離開了。

霍天宇跳出澡盆,急忙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了衣服。丫環送來的衣服是一套白色的公子服,他穿著也還合身。

霍天宇走出盥洗室,扈小青已經在門外等待。

扈小青問道:“霍公子洗好了?”

霍天宇點了點頭,道:“好了。”

扈小青道:“幫主請你過去喝茶,可以嗎?”

霍天宇道:“當然可以。”

霍天宇隨著扈小青來到客廳,坐在椅子上沉思的鐘雅琴見霍天宇來了,連忙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霍兄,請這邊坐。”

霍天宇在鐘雅琴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扈小青為霍天宇斟上茶后退了出去。

鐘雅琴道:“衣服穿著合身嗎?”

霍天宇道:“還行。”

鐘雅琴道:“霍兄,干嗎不讓春蘭他們侍候你沐浴?”

霍天宇道:“幫主不是反對男人欺負女人嗎?那干嗎還要讓你的丫環那樣侍候在下。”

鐘雅琴道:“這是兩碼事。小妹反對男人欺凌女人。讓她們侍候公子沐浴,這是她們十分喜歡做的事。”

霍天宇道:“在下沐浴時不習慣讓人侍候。”

鐘雅琴道:“是嗎?小妹還以為你不喜歡女性呢。”

霍天宇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你怎么能這么想呢。”

鐘雅琴笑道:“小妹聽小青說,你身處青樓之中,單獨與小青這樣的妙齡女子相處而能坦然處之。聽后,小妹當時猜想,你這人要不就是定力極高,要不就是不喜女色。”

霍天宇道:“在下的定力有限,也不是不喜女色。當時在下是在避難中,小青姑娘又言辭懇切,在下當然不能強人所難。”

鐘雅琴道:“霍兄確實是一位正人君子,小妹十分佩服。”

霍天宇還想說什么,門外傳來敲門聲,鐘雅琴喊了聲“進來。”門開了,扈小青走進來道:“幫主,包大俠來了,他老人家想見你。”

鐘雅琴興奮地喊道:“是嗎?快請!”

話音剛落,一名年過半百,須發皆白的老者走進屋里。

那老者哈哈笑道:“賢侄女,老朽看你來了!”

霍天宇和鐘雅琴連忙站起身來。

鐘雅琴道:“包叔叔,你老人家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呢。”

那老者道:“怎么會呢。”

鐘雅琴道:“那你最近去哪了?”

那老者望著霍天宇問道:“這位是?”

鐘雅琴連忙道:“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振威鏢局少鏢頭霍天宇、霍公子,是侄女的好朋友。霍兄,這位是家父的老朋友包林世、包叔叔,江湖上人送綽號‘包打聽’。”

霍天宇連忙施禮,道:“前輩,晚輩這廂有禮了。”

包林世擺了擺手,道:“賢侄免禮。你父親好嗎?”

霍天宇問道:“前輩認識家父?”

包林世道:“有過數面之緣。怎么,令尊沒向你提起過老夫嗎?”

霍天宇道:“是這樣,因晚輩以前對江湖上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家父很少跟晚輩談起江湖上的事。”

包林世道:“哦,是這樣。”

鐘雅琴笑道:“都別站著了,咱們坐下說話吧。”

三人坐下后,包林世打量了霍天宇一番后,笑道:“賢侄,你上一輩子定然是積了大德了。”

霍天宇不解地問道:“包叔叔的意思是?”

包林世道:“能叫仙女般的雅琴姑娘認可你做朋友,那可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啊。”

霍天宇向鐘雅琴望去,只見她斜靠在椅子上,雙頰緋紅,櫻唇微閉,活脫脫一幅美人嬌羞圖,美到了極點,使人看了,自然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包林世道:“賢侄怎么不說話?難道老夫說錯了?”

霍天宇道:“鐘幫主說我是她的朋友,那是她抬舉晚輩。”

鐘雅琴柔聲道:“霍兄別這么說,小妹是真心把你當朋友。”

霍天宇道:“謝謝鐘幫主這么看得起在下。”

包林世道:“好了,你們兩個有什么貼心的話還是留著以后再說吧,老夫一會就要走了。”

鐘雅琴道:“剛來就要走?急著去哪?”

包林世道:“去看你父親啊。賢侄女,老夫這次出去游蕩了一番,打聽到不少江湖上十分機密的事,你想不想知道都是些什么事啊?”

鐘雅琴道:“當然想知道。您快說說,什么機密事?”

包林世道:“最近有好幾家鏢局被人訛詐的事聽說過嗎?”

鐘雅琴道:“聽說過,這已經不算是什么機密了,江湖上好多人都知道。”

包林世道:“知道訛詐鏢局的是什么人干的嗎?”

鐘雅琴道:“知道,是復興門的人干的。不瞞您說,今天我們還跟復興門的人干了一仗呢。”

包林世道:“啊,你們的膽子可不小啊,敢去惹復興門的人?你們為什么要跟他們打架?”

鐘雅琴將與范金等人交手的經過說了一遍。

包林世捋了捋頜下的胡須,道:“復興門的其它情況你們掌握多少?”

鐘雅琴搖了搖頭,道:“其它的就不甚了解了。包叔叔,你知道多少?趕快跟我們說說。”

包林世道:“哎喲賢侄女,老夫進了你的門連口水都沒喝上,你怎么也得讓老夫喘口氣再說呀。”

鐘雅琴笑著站起身來,恭敬地為包林世斟了一杯茶。

包林世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下后,道:“這個復興門五年前秘密組建的,復興門剛組建那會兒,他們只是在大西北活動,羽翼漸豐后,他們便來到了內地發展。最近兩年,他們不遺余力地搜刮聚集錢財和人才,已經到了不擇手段,喪心病狂的地步。”

鐘雅琴道:“是呀,侄女手下的兩個姐妹桃花和棗花上個月無緣無故地失蹤了,我懷疑她們是被復興門的人給擄去了。現在已經有好幾個鏢局先后遭到了他們的訛詐。他們如此瘋狂,到底想干什么?”

包林世道:“據老夫所知,現在他們不光在鏢局的身上下功夫,賭場也成了他們斂財的場所。”

鐘雅琴道:“看來他們的胃口很大呀。”

包林世道:“依老夫看,他們這么瘋狂地搜刮錢財,必另有所圖。”

鐘雅琴道:“知道復興門的總部設在什么地方嗎?”

包林世道:“現在還不清楚。復興門的頭面人物都神秘得很,可以用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形容。據說復興門中除了幾個心腹干將外,沒有幾個人見過他們的大頭領。”

鐘雅琴道:“他們這么不擇手段地搜刮錢財到底想干什么?”

包林世道:“這一點也不清楚。”

霍天宇問道:“復興門有個叫范金的,包叔叔了解這個人嗎?”

包林世道:“這個人的名字應該是個化名,老夫對他的情況也不十分了解。不過,倘若你需要,老夫可以深入打聽一下。”

鐘雅琴道:“當然需要,我想知道復興門的詳細情況。包叔叔,您眼下掌握的這些情況是怎么探聽到的?”

包林世道:“包打聽自有包打聽的辦法。不是老夫夸口,不管是武林還是皇宮,只要你發話,包打聽保準把你想知道的事給你打聽出來。”

鐘雅琴道:“您還是先說復興門的事吧,到底是怎么打聽出來的?”

包林世道:“杭州武威鏢局遭復興門訛詐的事你們聽說過吧?”

鐘雅琴點了點頭道:“聽說過。”

包林世道:“復興門的人拿到銀子時,老夫剛好趕到。他們撤走的時候老夫對他們進行了跟蹤。當他們在一個小鎮住宿的時候,老夫出手制服了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并把它帶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霍天宇道:“那人被您拿住后沒有服毒自盡?”

包林世道:“這個老夫早有防范,一出手便用穿心掌刺穿了他的下巴,從他嘴里取出了毒藥。”

霍天宇道:“包叔叔也會穿心掌?”

包林世笑道:“是呀,老夫跟鐘長老是多年故交,他將穿心掌傳授給了老夫。從這點說,老夫該是鐘長老的徒弟,雅琴姑娘的師弟。”

鐘雅琴道:“哎喲,包叔叔您折殺雅琴了,以后不準你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包林世笑了笑,接著說道:“隨后老夫便對他進行了審問,這人名叫施欽,是復興門的一個護法,掌握的情況還不算太少。”

鐘雅琴道:“您是用什么方法讓他說實話的?”

包林世道:“老夫對付俘虜的方法有許多,不是老夫夸口,被老夫俘獲的人,還沒有一個敢在老夫面前不說實話的。那施欽開始時咬緊了牙關不肯說,可在老夫的招數面前,還是乖乖地說了實話。”

鐘雅琴道:“哎喲,包叔叔怎么老是賣關子呀?快說,您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讓他說了實話?”

包林世拍了下腦袋,道:“人老了就喜歡啰嗦。賢侄女,老夫是用的什么方法對付的施欽,你真的想知道?”

鐘雅琴道:“當然想知道,要不然我怎么會催您趕快說呢?”

包林世道:“老夫將那施欽帶到了一個小村莊里,租用了一間民房。花了二兩銀子讓人捉來了十幾只大老鼠。”

鐘雅琴道:“捉老鼠干嗎?”

包林世道:“老夫點了施欽的穴道,然后把脫了個一絲不掛放到空屋子里。后面的該發生什么事,你們應該猜到了。”

霍天宇道:“是不是把老鼠放進那屋子里了?”

包林世道:“是,那些老鼠可能是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可憐的那施欽被老鼠咬了個遍體鱗傷。也許是忍受不了被老鼠撕咬的滋味,也許是怕將來絕后,沒幾分鐘他便老老實實地招了。”

鐘雅琴紅著臉道:“包叔叔,您這招數也太損了。”

包林世道:“好了,老夫的話說完了,也該走了。對了賢侄女,剛才老夫忘了問了,令尊好了?”

鐘雅琴道:“好,他前幾天還念叨過您哪。”

包林世道:“是嗎?那老夫今晚就看他去。賢侄女啊,臨走老夫得向你囑咐幾句,你可別千萬嫌老夫啰嗦。”

鐘雅琴道:“怎么會呢,包叔叔有話請講。”

包林世肅然道:“那復興門的實力及其雄厚,武林中許多頂尖高手都投入了復興門的門下,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沒事千萬不要去沾惹他們。”

鐘雅琴道:“行,雅琴記住了。”

送走了包林世,鐘雅琴一時陷入了沉思中。

霍天宇小聲問道:“幫主在想什么?”

鐘雅琴道:“包叔叔的輕功天下第一,穿心掌也練到一定火候,但他說到復興門的實力的時候,卻好像憂心忡忡,心有余悸。看來這個復興門確實實力雄厚,不容小視。”

霍天宇道:“幫主是怎么想的?復興門實力強大,以后遇到復興門的人是不是會退避三舍?”

鐘雅琴道:“不,復興門危害武林,小妹決不會視而不見,袖手旁觀!”

霍天宇道:“好,幫主真稱得上是巾幗英雄,在下佩服!”

鐘雅琴道:“霍兄,本地有一個名叫‘極樂園’的大賭場,小妹明天想去看一看,霍兄有興趣跟小妹一起去嗎?”

霍天宇不解地問道:“幫主干嗎對那種地方感興趣?難道幫主身懷賭技?”

鐘雅琴道:“那倒不是。小妹聽說,‘極樂園’最近有點怪異,有人在大把大把地撈錢。小沒覺得其中肯定有貓膩,所以想去一探究竟。”

霍天宇道:“原來是這樣。既然幫主想去,那在下愿意奉陪。”

鐘雅琴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正是:妙齡湘女情意濃,面對強敵不退縮。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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