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

從天臺長談結束一直到現在。再看到美拉，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去面對。

“雅雅。是在想他嗎？”

窗外，已經被濃濃的月色覆蓋。

什么時候太陽下了班，現在早已看不到一絲光亮。

整個平面都被黑暗包圍，讓人壓抑的就快不能呼吸，好迷茫的感覺。

“不想他，只是睡不著。”

我在說謊。

“雅雅。”

“嗯？”

我轉過身，指尖輕輕劃過美拉俊秀的下顎，我的美拉越來越美了，握在手里的肌膚感覺就像是最上乘的藝術品，沒有絲毫瑕疵。

“我不恨他。”

看著我的眼睛，果然不帶一絲仇恨。

“其實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他。”

他的視線落向很遠的地方，我看的出他是在懷念，而在他和哥哥之間真的會有什么美好的回憶值得美拉這樣懷念嗎？

“一開始的時候，就是我心甘情愿留在迪克斯身邊的，即使只做一個禁臠。”

美拉說的很平淡，好像現在在說的就不是他的事情一般。

“雅雅。就連修我也沒有告訴他，其實……”

美拉望著我的眼睛，帶著濃濃的回憶色彩，瞬間我意識到，這會是一個很長的夜晚。

接下來是美拉的話：

我很小的時候經常挨餓，我們村里很少可以看到新鮮的食物，幾乎菜是人家賣剩下黃掉的菜根，肉是人家舍不得扔掉賣剩的叟食。總之，一年里幾乎吃不到一次干凈的食物。

家里，有爸爸有媽媽，上面還有三個姐姐。

從小，我也被他們當成女孩子來養，穿的永遠是姐姐們剩下的，吃的永遠是姐姐們吃不下的。在我們那個家，男人特別沒有地位，也許是因為父親沒有辦法養活姐姐們。

有一天，二姐帶了一個特別年輕的男人回來。

那是希哈爾男爵。

是那個時候女王陛下很寵愛的男爵之一。

我知道，他看上的是姐姐難得年輕美麗的臉，而我們家也更因為這個男人慢慢變得好起來。因此作為男人的我和爸爸，就更沒有在這個家立足的資格。

那一年也是冬天，從天上飄下來白色的雪。

很厚，很冷。

可身上穿的衣服是那么薄，只是披了一件單衣，還是二姐不要了丟進了垃圾桶，我偷偷拾回來的。我知道那是那個男爵用來哄騙姐姐的，除了這件還有好多好多件，只是這件因為破了洞姐姐才舍得丟了。

那天晚上，我拿著報紙，腳底蹬著跟夏天穿不多的涼鞋，邁著步子艱難的走向公園。

我希望，我手里的報紙可以成為我活下去的希望。

可……

——你沒事吧。

——這孩子是不是死了？

——這么大的雪一定是凍死了。

……諸如此類的話很多，很多，我曾經可笑的以為他們至少會救救我，哪怕只是給我一件衣服。

至少后半夜，雪停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躺了有多久，只是身體凍得早已經沒有了知覺，硬邦邦的好像冰棍，那個時候就算我想要彎動一根手指都是奢侈的吧。

“要我救你嗎？”

而那個時候，他出現了。

——迪克斯。

“只要你愿意成為我的奴隸，我就會救你，從此以后你再也不會感到饑餓了。”

“真的嗎？”

那時候的我，傻傻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