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喬婉婉也無意對王嫵怎樣，并不妨礙她的婢女行動，只是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譏誚著看著鳳漣漪。

“本想著趁我進府之前打掃了某些不干不凈的東西，沒想到竟然炸出了朗月郡主您這尊大佛。”

王嫵笑了笑，素手撫了撫云鬢，舉手投足之間將優雅詮釋得刻骨三分。

“我過幾日要赴春華宴，所以到這來找柳含煙讓她給我選一套衣服。”

春華宴，從三年前興起，由宮內的嫻美人牽頭，邀請的都是些貴族家的子弟，對于女眷的邀請函更是慎之又慎，要么就是家室尊貴的，要么就是有封號誥命加身的，去年的春華宴就連圣上和皇后都駕臨了。

而王嫵就是第一批拿到花貼的那一小部分人。

話鋒一轉，王嫵看向鳳漣漪。

“去年我還不在京城，不過也曾聽聞，鳳夫人一曲驚鴻舞很得皇后娘娘贊賞，不知今年是否有這個眼福？”

鳳漣漪理了理裙擺，面上雖有狼狽之色，但姿容明艷瑕不掩瑜，她抬起頭，王嫵看見了她那雙狹長的鳳眼中滿滿地諷刺。

“蒙郡主垂問，王爺前幾日已經與我說了春華宴，漣漪準備了新的舞，還望郡主滿意。”

王嫵不是那種終日只知養在深閨繡花的貴族女子，她之前就聽說過鳳漣漪，在被賜婚盛賢王之后，自有人將他府中后院的人查清楚，趙九霄美姬不少，最出名的，就是這曾經艷冠京城的花魁。

明知喬婉婉善妒，恨極她，吃了這么大虧卻仍然能出言挑釁，王嫵暗笑，鳳漣漪的張揚名不虛傳。

且不說不能讓喬婉婉在柳含煙的鋪子里鬧起來，單是上回在街頭鳳漣漪替她諷刺過林媛，她承這份情，如今，王嫵也有心為她解圍，便同喬婉婉周旋起來。

“喬小姐可是聽著了？幾日后的春華宴，還要看鳳夫人的舞姿，再者，鳳夫人畢竟是盛賢王侍妾，若是在這里有了損傷，王爺那里想必喬小姐不好交待，”

喬婉婉今日來著，就是要給鳳漣漪一個下馬威的，她即將進府，要同另一個側妃爭寵也就罷了，但萬萬容忍不了夫君身側有這等妖精勾魂。

“郡主莫要嚇唬我，我收拾個玩意罷了，有誰能說個不字，就算是郡主......要想管教我，也得等出了孝期吧。”

“喬小姐多慮了，只是鳳夫人曾邀我過府小聚，我今日恰好閑暇，可以應約，喬小姐不如給我個薄面？”

她的話溫柔，雖是征求，卻已經著人去扶鳳漣漪，旁若無人地往外走去。

喬婉婉咬牙暗恨，面上下不來臺，只覺得周圍的奴婢們都在看她的笑話，于是一咬牙，追了出來。

“王嫵，你站住！”

只是喬婉婉一出門，便被一隊侍衛攔住，虎紋腰帶，正正經經地王府侍衛，而唯一在馬上的那人，紫衣玉帶，一派風流。

“聽說這里有些麻煩，王小姐可受了驚？”

趙偲隨意地掃了一眼驚疑不定的喬婉婉，又將視線轉向王嫵，目光有隱藏不住的專注，聲音柔和的就連自己也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