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離
- 絕戀——渭城曲之負愛美人心
- 絕塵蓮
- 3061字
- 2013-04-08 10:21:55
等慕容司言朝客房走的時候,夏若已經被順利送出了王府。幫助她的除了萱紗,還有一個叫做王大的胖子廚師和一個叫做慶嫂的廚娘。
據萱紗說,他們兩個都曾受過夏若的恩惠,所以是真心想要幫助夏若逃離王府。而所謂的逃脫之法,就是讓夏若躲在王府拋廢物的車上,趁著大家不注意便從后門給送出去了。
牽馬引路的是一個老頭子,他并不知道有人在車上藏著,所以就算是上了街也很正常地走著,而當馬車離王府越來越遠,已經快到城內的廢物堆置處時,藏在箱子里的夏若才悄悄探出頭來。
手中拿的是臨行前萱紗替自己準備的衣服和盤纏,夏若看了看四周,快到子夜的街上已經沒有人了。
閉上眼睛一跳,夏若還算安穩地落在地上。駕車的老頭子感覺有東西落下便回頭望了望,但是馬車本身剛好成為夏若的護體,于是老頭子嘆了口氣,繼續駕車前行。
這算是自由了吧?夏若悄悄松了口氣,但是現在問題馬上就來了,滿身是傷又失去記憶的她到底能去哪里?這個時候夏若忽然有點懷念丁子肖了,他是她唯一能夠去相信的人,他不在了,她便只是一支浮漂,何處何從都沒有預兆。
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夏若又累又餓,身上的傷口也是疼得不輕。而就在恍惚間,前方有了一抹亮光,還飄來了一縷縷香味。抬頭一看,原來前方有一家小面攤,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正準備收拾東西。但見夏若走過來,便停住手中的活計,問道:“姑娘要吃面嗎?我這里快收攤了。”
“麻煩來一碗吧,還真有些餓了。”夏若笑著坐在離老頭最近的那個位置,既然前途未卜,不如先吃碗面。
老頭子開心地為夏若下面,一副慈祥的樣子。夏若看著有些發呆,這副慈祥的樣子她好像在哪里見過,好熟悉,卻又什么也想不起來。
“姑娘,這么晚了怎么還在街上逛?家里人不會擔心么?”老頭子看著發呆的夏若問道,夏若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
“苦命的孩子。”老頭子從夏若的眼神中看出一種彷徨和無助,他嘆了口氣,將煮好的面放到夏若面前,道:“快吃吧,小心燙。”
“嗯,謝謝。”夏若用有些顫抖的手接過面,便一邊吹著一邊吃起來。這面里雖然沒有什么肉,但是有一股蔬菜的清香和雞蛋的甜美,對于夏若這種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又飽受折磨的人來說確實是美餐一頓。所以她再顧不上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低頭吃面。
看著這樣一個孩子享受自己的面,老頭子露出滿意的笑容。但是片刻后他的笑容便僵硬了,因為他看到了,看到了夏若脖頸間衣服沒能夠遮住的鞭痕。再仔細看看她穿的衣服,竟然是四王爺府上的丫鬟衣服!老頭子心中一驚,眼前這個姑娘身份不一般啊。
這時夏若已經吃好了,她給以老頭子一個純真的微笑,然后從包里拿出一錠銀子,道:“老人家,給您面錢。”
“太多了,這面只需三文錢。”老頭子說道,夏若卻不以為然地說:“您每天都到這么晚,實在是太辛苦了,我是一個流離之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運會是怎樣。錢帶在我身上沒有多少用處,您就收下吧。”
老頭子看看夏若,她是那么善良和純真,心中一動,他小聲地問道:“姑娘,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從四王爺府上逃出來的?”
夏若聽聞一驚,但是看見自己身上衣服的時候也就明白了,傷口和衣服都出賣了她的身份,于是夏若只好回答:“我的確是逃出來的,如果您要告發我,我也不會怪您的。”
“四王爺暴虐,姑娘你卻善良,是非善惡早有分曉,我于老頭雖是鄉野村夫,卻也不會圖那些蠅名小利的。”
“夏若謝過您了,這錢您收下,我得走了。”夏若起身說道,按說現在慕容司言應該發現自己的逃離,若再不離開,不僅自己會遭殃,恐怕老人家也會受到牽連。但是于老頭卻阻止道:“這么晚了,姑娘能去哪里?”
“我,不知道。”夏若失落地說:“我失去了記憶,丈夫也被王爺逼死了,現在無處可去。”
“不如跟我走吧。”于老頭說道,他心中也是有所顧忌的,但是不論什么后果,他覺得幫助了夏若才能安心。
“去哪里?”
“我在城西有間屋子,很久沒人住過了,姑娘可以先到那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老頭子的建議讓夏若很心動,盛情難卻也好,自私也罷,夏若最終是點頭答應了。
而此時的王府已經亂作一鍋粥了。慕容司言到了客房發現夏若不知所蹤,找了整個王府也不見人影。他暴怒之下,把所有與夏若接觸過的人都打入了牢中,嚴刑逼問夏若的下落。
萱紗自然是第一個被抓的,但是堅毅如她,被打了足足半個時辰愣是沒有提起夏若半句。
慕容司言坐在牢里的太師椅上聽著四處傳來的慘叫聲,逼著眼睛的他心中卻是波濤洶涌。現在的他整個人都被憤怒所包圍,似乎靠近他的人都會被這股怒氣所吞噬,于是大家都站得遠遠的,不想做王爺發泄的犧牲品。
“王爺,查到了。”阿鵬小跑著進來,他知道慕容司言現在最需要的是什么,而他恰恰也帶來了王爺所需要的消息。
“說。”慕容司言依舊閉著眼,只是冷冷吐出一個字來。
“一個時辰前王府有一輛丟棄廢物的馬車從后門出去了,據拉車的人說,在他出門前奴婢萱紗、廚師王大、廚娘慶嫂曾在馬車前說了什么,見他來便走開了。而當他駕著馬上走到城南的時候,車上似乎有什么重物掉了下去,當時天黑他也沒有在意。”
“好,很好。”慕容司言悠悠起身走到已經遍體鱗傷的萱紗面前,右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道:“還真是主仆情深呢,現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恩?”
“王……王爺,您放過小姐吧,她……是無辜的。”萱紗無力地說道,現在她的臉已經漲紅,只要慕容司言再多用一點力,她便得去找閻王了。
“無辜?”慕容司言嗜血的氣息越來越強烈,掐住萱紗的手也越來越緊,他在恨,他在氣。
“王爺,請手下留情!”阿鵬上前用力將慕容司言和萱紗分開,慕容司言退后了一步,而萱紗則重重摔在了地上。
“混賬東西,連你也敢忤逆我!”慕容司言毫不留情地恨踢阿鵬一腳,阿鵬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有血絲溢出,但是他卻爬起來慌忙地說:“王爺息怒,屬下只是有一個計策可以很快找回林姑娘。”
“什么計策?”慕容司言狐疑地看了阿鵬一眼,卻聽他說道:“林姑娘和萱紗感情很好,王爺不如放出消息要姑娘自己回來,否則斬殺萱紗等人。聽到這個消息,姑娘一定會回來的。”
“你就那么相信林夏若?她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怎么會甘心為了幾個下人回來?”
“王爺不妨一試,三日內如果姑娘不回來,再處置這些下人也不遲啊。”
“只給你一日,明天這個時候本王見不到她,我要整個王府的下人的命!”慕容司言放下狠話便轉身離去,阿鵬終于松了口氣。
“紗兒,紗兒,快醒醒。”阿鵬小心地扶起萱紗,他眼中滿是心疼,沒有了平日里半點的冷靜與干練。
“鵬,我是不是快死了?”萱紗眼中模糊,但卻還是拉著阿鵬的衣角問道,阿鵬搖搖頭:“不會的,小姐會回來的,你會沒事的。”
“傻瓜,這樣就害了小姐了,萱紗寧愿死的啊。”萱紗的話中盡是無奈,阿鵬為她摸著眼淚,道:“我何嘗不知你的心思?只是小姐和王爺的事情不是一方逃避就能解決的。我相信小姐是無辜的,但是如果她就這樣走了,誤會就永遠也解不開了。”
“我對不起小姐,對不起她。”萱紗腦子已經開始不清醒了,一直低聲說著胡話,阿鵬心里著急也是于事無補。他將萱紗安置在牢中的石床上,只能是不舍的離開。
離開地牢的阿鵬急忙吩咐手下去城中四處張貼消息,同時也派出了不少人尋訪夏若的下落,他相信夏若一定會回來,他的萱紗一定會得救。
而此時,夏若已經來到了于老頭的屋里,這里雖然長年沒有人住,卻在于老頭偶爾的打掃下顯得很干凈,而且比較安靜,夏若很喜歡。
“這里有兩床被子,夜里應該不會冷了,你先湊合睡一晚。”老頭子將衣柜中的被子放到床上,夏若很感激地點點頭:“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謝您才好。”
“沒什么的,已經深夜了,我得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于老頭看了看窗外說道,夏若點點頭,目送著這位好心老者的離去。
而對于明天,她卻顯得格外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