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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亡羊補牢(2)

  • 浮云
  • wuqiuliang
  • 1620字
  • 2012-01-13 10:45:01

沈夢蝶打開門,兒子穩步走上前,撲到她懷里:“媽媽不疼國風,不帶我去外婆家。”

沈夢蝶心一緊,抱著兒子:“下次一定帶你去外婆家,國風,乖!”

“讓奶奶抱,媽媽準備做晚飯,我們先吃月餅。”范母上前抱孫子,他機敏地躲開,跑到沙發旁,然后撲向爺爺懷里:“奶奶也可以做飯,爸爸應該進廚房幫媽媽。”

范父摟著孫子,大笑說:“好個聰明的范國風,將來一定強過你爸爸。”

范安仁手提月餅、紅酒,范母詫異的問:“這是什么意思?”

“媽,岳父說今后只收夢蝶買的禮物,其余的一概不要。”范安仁老實回答。

“窮硬氣,不收算了。”范母不屑地望著廚房里忙碌的人冷笑道。

沈夢蝶一下午在廚房忙碌,其他人不會幫忙,范家很講究過節。范父畢業于醫科大學,在醫院工作二十多年,在內科特別是心血管有豐富臨床經驗,正教授級別,醫院與中大聯合經濟實體;他的醫德好,愿為患者節約錢,對癥下藥,也不收紅包。

錢要那么多干什么,每個禮拜坐診一天,掛號一次收費八十元,每次前來就診的人都排成長隊,病人痊愈后要感謝他,范父就開門見山地說:“要送就送點土特產,大半年的仔雞最好,野生茶油也行。”這點小要求不算難為別人,大家反而感謝。

唯一遺憾的是兒子范安仁學歷一般,二流的大學畢業,通過關系安排在市工商局西街分局,負責管理東段個體工商戶。家里一切都是范母統籌規劃,范父只求身體健康,對飲食和衛生要求很嚴。他只喝自己中藥材浸泡的米酒,絕對純正野生藥材,正宗農家自釀米酒,這些難不倒他,現在還帶博士生,真正志得意滿,享受自己該得的生活。

晚餐時兒子坐在沈夢蝶身邊,看到想吃的菜便站起身,笨拙地抓住筷子朝菜碟伸去,沈夢蝶忙替他挾住。

范母嘗了一片脆肚,皺眉望夢蝶:“怎么回事?是不是嫌棄我們家的鹽了,這菜一點鹽味都沒有。”

沈夢蝶低下頭,輕聲說:“那我再炒一次。”于是站起身準備去端菜。

“算了吧,我們家不吃回鍋菜,你倒掉再炒一份雞肉來。”范父提醒兒媳。

沈夢蝶走進廚房,顧不上換衣服便開始熟練地剁雞丁。結婚前她不懂炒菜,到了范家,婆婆經常怨怒:“窮人帶嬌女,什么都不懂,只想著來享受。”沈夢蝶聽了傷心,于是暗暗鉆研廚藝,八大菜系都學著做,按菜譜的說明反復練習。

婆婆家最愛吃湘菜,于是她特意買了幾本湘菜書,活學活用,漸漸地倒也得心應手,廚藝日益精湛,而且動作敏捷。

她把雞丁放進瓷盆里,加入鹽和干生粉,倒入米酒、醬油,打幾個雞蛋淋在上面攪拌,然后剝蒜瓣,刨生姜皮,用濕毛巾抹干凈紅椒,剪成寸長小段,把鍋燒紅后倒入茶油。油燒到八成熟時把雞丁倒進漏瓢,均勻撒進熱油中,燒炸一會便起鍋控油,再炸辣椒段、花椒、蒜粒、生姜丁,爆出香味,倒入雞丁炒散,撒入些許肉湯和蠔油,即刻出鍋,再撒蔥段。

范母嘗了一小塊,舒展眉頭連連點頭:“色澤紅亮、滑嫩爽口、油而不膩。夢蝶,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把范家擺在第一位,你已經跟我們連在一起,不要心不在焉,那結果可對你不好,這個你知道的。”范母一語雙關,沈夢蝶只覺飯菜難以下咽。

大家離開飯桌,范安仁與父親下象棋,范母看電視,兒子玩遙控車,她清理好餐桌便進廚房洗刷餐具。

晚上一輪圓月掛在天空,傾灑向城市各個角落。沈夢蝶正在準備賞月的點心,范母看著忙碌兒媳,心想還是公證好,讓她能徹底掌控這個家和家中所有的人。

真正能做到文人墨客對月吟唱意境的很少,范家也是俗人,不過也愛追求那種脫俗的境界。一家人在陽臺上看皎潔的月光和朦朧的城市,感受清涼的晚風,吃點心,談談往事。時間就到半夜,沈夢蝶忙到更晚,臥室里范安仁看穿著睡衣的老婆,曲線畢露,早已按耐不住:“夢蝶,你太美了,人說女人有三種境界最吸引人的,月下、簾下、床上,而你卻處處迷人!”范安仁一把抱住夢蝶。

“能不能體貼我一點?我從下午忙到現在,圖的是什么?難道就為了那財產公證?”沈夢蝶生氣地說。

范安仁放倒妻子:“能者多勞,我們不要再提公證的事,相信我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說完壓到沈夢蝶身上。

沈夢蝶盯著還沉浸在激情中的范安仁,心里有了主意,但她今天太疲倦了,很快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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