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瑩妹上床，坐到姐姐身邊，“姐姐，剛才媽媽的那記耳光痛吧。”

卡瑛一愣：“你知道我被打了。”

“媽媽都氣成那個樣子，不打你才怪。”

“現在都還痛。”

“活該。”

“你……”

“誰讓你去，活該。”

“我這不是可憐吶林嘛，姐姐不在了，他又起不了床，我能不去嗎？”

“那你干脆在他家里，別回來了。”

“我正有這個想法。”

“姐姐……”瑩妹躺下，翻過身去，緊閉著嘴唇。

卡瑛也躺下，看看瑩妹，溫和地說：“別生氣了，等吶林病好后，姐姐保證，不會離開你，一刻也不會。”

“吶林吶林，你心里只是吶林，我這個妹妹呢？在你心里，早就被擠開了。”

“姐姐沒有，雖然這幾年，姐姐沒有在你身邊，可是，姐姐心里，一直都在想著你。”

“是嗎？”瑩妹說，“可是幾年以來，你一封信也不寫給我，假期也不回來看我，只在貴陽。”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你，因為學習太忙，我沒有寫信給你，假我只回到貴陽，沒有回家，我只是想在那里學習。”

“難道寫信的一點時間你都抽不出來嗎？借口，都是借口。”

“好好好，是姐姐不對，姐姐錯了，姐姐向你道歉。”

“誰要你道歉了？”

“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在我身邊，時時刻刻在我身邊。”

“現在我不是在你身邊了嗎？”

“不許再去吶林家。”

“妹妹……”

“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

“妹妹，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吶林在床里，沒有人照顧嗎？他現在需要人照顧。”

“那也用不著你。一個姑娘家，天天在吶林家，晚上也不回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姐姐，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隱瞞。”

“我才不在乎。”

“可我在乎，因為你是我的姐姐，是我心愛的姐姐，我不要聽到別人對你的說三道四。”

“妹妹，你可知道，昨天傍晚，我去吶林家，看到了什么嗎？昨天傍晚如果我沒有去，吶林就沒了，他要喝毒藥自盡。”

瑩妹大驚，猛地坐起來：“什么？姐姐，你說什么？！”

卡瑛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妹妹，說：“我是綠英的好朋友，她不在了，她的弟弟我不能不管，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要管吶林，把吶林照顧好。”

瑩妹也受到了感動，說：“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幾年來，你不給我寫一封信，假期也不回來看我，只在貴陽和爸爸住，所以我……”

卡瑛接過瑩妹的話說：“所以你就怨姐姐，姐姐一回來你就對姐姐……”

“好了，姐姐，以后我一定不會對你那樣了，不過，你也不能丟下我，心里不能沒有我。”

“你是我的好妹妹，什么時候我心里沒有你了？”

瑩妹又躺下去：“那我們小時候的話還算數嗎？”

“算數，當然算數，小時候我們姐妹倆說過的一切話都算數。”

“那個蝴蝶夢，我常常都做。”瑩妹摟住卡瑛，“姐姐，我怕，怕那個夢變成真的，怕你變成了一只蝴蝶，離開我而去。”

“傻丫頭，那只是一個夢，姐姐怎么會離開你，不管什么時候，姐姐都會和你在一起。”

瑩妹伸出手：“拉勾勾。”

“好，拉勾勾。”兩只手指緊緊地勾在一起，瑩妹露出了微笑。“好了，該睡覺了。”卡瑛道。

“是，姐姐。”瑩妹嬌聲地道了聲。

第二天天一亮，卡瑛就起床，出門又要去看吶林，可卻被母親叫住：“卡瑛，你要去哪兒？”

“我……”卡瑛站住，暗道，“糟了！”

“回來做飯。”

“啊！”

“啊什么啊？回來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