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攜妻歸家
- 相見歡
- Cindy浮辰L
- 2194字
- 2012-01-13 11:38:44
墨冥泠很快回到了鑒典,卻在自個兒家門口被堆到了街上的箱子給嚇了一大跳。進門來,卻見墨劉氏同客子儒一左一右坐在堂中,一邊還拴著一雙大雁在不甘地叫著。
這便算是將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四個流程一齊解決了。
見她風塵仆仆歸來,墨劉氏拍了拍客子儒擱在桌上的手,含笑慈祥道,“泠兒回來的正是時候,子儒你也留下,今兒晚上給泠兒設宴接塵,也慶祝慶祝你們倆的喜事。”
“多謝夫人。”客子儒點點頭,轉眼看向墨冥泠,“回來了。”
語氣平常而溫和,就好像她并不是跨越了整個源朝行商數月,而僅僅只是在集市逛了一小圈便歸家了一樣。
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她輕輕“嗯”了一聲,將包袱交給趕上來的云微,幾步走到二人身邊,給墨劉氏行了禮,“女兒見過娘,此番出了些小事,耽擱了時日,叫娘擔心了。”
“回來就好。”墨劉氏點點頭讓人給墨冥泠搬了椅子,隨手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喜歡不喜歡?”
墨冥泠一眼掃過去,每個箱子上都綁著紅綢做成的花,近前掀開的幾個箱子還能看見里頭的字畫或是珠翠。
她心中基本了然,卻不肯直面回答墨劉氏的問題,帶了些夸張的語氣,“這是誰啊,這樣大的手筆,屋里堆不下,都要擺到街上去了?”
墨劉氏默默不語,喝了口茶,眼光斜斜向客子儒看去。
墨冥泠于是又轉了戰線,向正在研究自己扳指的客子儒問道,“你怎么來了?”
“夫人許了我自由出入府上,怎么,二小姐不同意?”他抬手在她鼻尖輕刮一下,頓時刮沒了她的全部氣場。
她不甘心,接著覷他一眼,故意板了臉,“像你這樣不正經的人,自是不可隨意放進府里來。”說著,指了指地上迤邐的箱子隊列,“這些東西也是你的?”
“是啊。”客子儒點點頭,“夫人已經收下了。”
墨劉氏附和著點點頭。
他微微一笑,“而且夫人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以后許不許我進這府門可就不是你決定的了的了。”他笑得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起身將她攬進懷里,“畢竟,馬上你就是我的人了。”
墨冥泠推搡無功,只好任他抱著。
“泠兒,嫁給我,你歡喜不歡喜?”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
那聲音帶著些故意壓低的沙啞,像一支羽毛在她心尖上一下一下地掃過去,聽得她分外心癢,臉瞬時間紅到了耳朵根兒。輕掙幾下,卻被他摟得更緊。
羞赧之下,只好在他懷中緩緩點了頭,然后趁著他欣喜分神的瞬間,飛快推開,回房去了。
她分明聽得身后一陣低笑。
當晚二人便在蘇庭冀面前表明了心跡,他老人家點了點頭,對墨冥泠道,“也算是難為你了,好在你二人終究是走到了一處。”之后便不再說什么,埋首吃起飯來。
席間客子儒看著蘇庭冀幾次欲言又止。墨冥泠看見,問他是否還有什么想對蘇庭冀說的,卻只見他搖頭嘆氣道,“也沒什么,義父撫養我多年,如今我入了仕,卻時常不能在他身邊侍奉,此番驀地有些愧疚。”
墨冥泠聽他這番說辭,也沒什么懷疑,只是安慰了他幾句,不再追問。
五日后,二人啟程去京城,據說是要拜訪客子儒在這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
當二人抵達京城時,客子儒帶著墨冥泠找了間小客棧,用了化名住下,客子儒拉著不明所以的墨冥泠進了屋子,鎖上門道,“今兒個夜里便要去拜訪了,這一路旅途勞頓,你趁此時且歇息歇息吧。”
墨冥泠不依,問道,“到底是哪位親人啊,這樣神神秘秘的。連我都不肯告訴,如今馬上便要拜訪了,總要讓我有些心理準備吧。”
客子儒猶豫片刻,道,“是我的生父,雖說不曾撫養過我,但終究是連著血脈的,你我若是成親,總也要知會他一聲的。只是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京城里又人多眼雜,我擔心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因而一時未曾告訴你。”
“是誰?”墨冥泠聽此一言,路上顛簸出的勞累瞬間消失無蹤,兩只眼睛放著光,撲到客子儒身上,“老實交代。”
他從善如流的將人一摟,往床上一躺,“總要給你留些驚喜抑或是驚嚇的。”言罷,將被子一拉,徑直躺尸去了,任墨冥泠如何作弄都不再有半分反應。
墨冥泠無法,帶著些撒嬌的意味,輕聲啐了一口,道,“依我看,驚嚇的可能性怕是要大一些。”說著,便靠著客子儒的胸膛沉沉睡去了,卻不見那人嘴角依稀翹起的弧度。
當墨冥泠懷揣著一顆即將面見正牌公公的忐忑心思卻被領到鎮寧王府前的時候,內心中頓時充滿了難以言說的痛苦與哀怨。
她側過臉,用與她的心情同樣糾結的眼光看著一臉抱歉的客子儒,終于知曉了所謂“身份特殊”這四個詞包含的隱晦內容。
等在門口的管家笑的十分和善,“少爺,少夫人請。王爺正在書房候著二位呢。”
片刻之后,墨冥泠便見到了這位曾經在戰場上叱咤風云幾十年,又有慧眼窺得時機,及時抽身方能安享富貴的王爺。
這位鎮寧王還曾是她鎮守邊疆時最為崇敬的人物。
而她卻不曾想過,會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關系,同這位傳奇人物相見。
因此,當她說著“見過王爺”跪在他面前而激動到忘記起來時,姿態虔誠得連齊治都不禁道,“姑娘快些起來坐著,如今天氣寒涼,不宜久跪。”
墨冥泠聞言起身,行了一禮,“多謝王爺。”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仍舊不敢直視齊治。
“本王有這般可怕?”齊治似是十分滿意二人的反應,緩了緩語氣,面上也帶了些笑容,“遲早是一家人的,不必這樣拘謹。”
“謝王爺。”
客子儒拍了拍墨冥泠的手背,向齊治道,“父王不知,泠兒向來最為崇敬的便是父王,還不止一回地同孩兒提過。如今怕是歡喜過了,反倒有些無措了。”
“哦?”齊治聞言略微有些訝異,問墨冥泠道,“本王不過一介粗人,你一個深閨女子何致如此推崇?”
墨冥泠張了張口,仍舊未敢道出實情,一時只道,“回王爺,本是父親極為推崇王爺韜略,小女子耳濡目染多年,更是對王爺更為崇敬。”
齊治搖搖頭,“可憐你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