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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牢獄之災

  • 相見歡
  • Cindy浮辰L
  • 2151字
  • 2012-01-13 11:38:44

第三日詔書便下來了,罪名的數(shù)目很齊整,正好十條,聽起來分外大氣。而且條條都足夠她斬首——雖然基本都是空穴來風。

譬如說她可能通過萬俟承平里通外族,或者是私自將戰(zhàn)勝所得土地分給士兵,甚至將她拿私房錢墊的軍餉稱為來源不正當?shù)你y兩,也被說成是疑似受賄所得。

鑒典的衙役當下拿了圣旨,和京城里來的宦官一起,押了墨冥汐進京去了。好在她做的事兒鑒典的人都看在眼中,那幾位衙役一路上對她頗為照顧,免去了她許多的奔波之苦。

至于當日她見衙役進來時倒是沒什么反應,只讓府里頭自己還剩下的親人都到白淇淵那里住著去,私下里讓墨劉氏順手把她用零散時間撰寫的英語和數(shù)學的教學書轉(zhuǎn)交給白淇淵順便寫了封信,讓他學完之后給那幫孤兒繼續(xù)教書,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讓凌印欽摻合進來,有事情記得先和客子儒商量商量。然后一身官服,悠然而去。

不日,連著墨冥汐、兩個衙役和一個宦官一共四人,全部抵達京城。

墨冥汐從皇宮的正門,最為端嚴的午門下踏過,然后同那三人一起,緩緩走向了華麗而又沉重的金鑾殿,一步一步踏上漢白玉的臺基,看雕著云龍云楓的望柱越來越接近,然后同自己擦肩而過。

她一只腳跨過殿門口的石階,走上雕刻著精致流云的御路,定定站住,看了看皇帝頭上掛著的匾額,然后深深跪下。

皇帝身邊的宦官將她的“罪行”朗聲念了出來,皇帝沉默地聽完,然后問道,“你可知罪?”

“臣不知。”她沉聲應道,“臣赴任兩省總督之初,因軍餉不繼,先帝曾許臣將戰(zhàn)時贏得土地分與士兵作為軍餉。而至于臣的夫人,雖是源朝公主,但仍是幼女,心思單純,更不會……”

“朕問你。”皇帝的聲音十分平和而冷漠,他以強硬的態(tài)度打斷了墨冥汐的辯駁,“你說先帝許你此事,可有人能替你作證?”

墨冥汐想了想,當時在場的除了先帝和她,便是袁容以及一位史官,如今先帝駕崩,袁容也被處死,便只剩下了一位史官。

“臣記得還有一位宋尚元宋史官在。”

皇帝頷首,命人將宋尚元帶上大殿。

片刻之后,一身蓬頭垢面的宋尚元便從天牢里被撈了出來,跪在了大殿上。

“回皇上。”他朝著皇帝磕了頭,十分恭敬道,“臣并不知此事。”

臣并不知此事。

一句話像是冰水一樣,將墨冥汐澆了個透心涼。

“你說什么?”墨冥汐艱難地轉(zhuǎn)頭,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著身旁跪著的人。

他對上墨冥汐的目光不由瑟縮了一下,隨后更堅定道,“臣確不知此事。”

皇帝點了點頭,又有人將宋尚元帶了出去。

墨冥汐抬頭看向皇帝,“陛下……”話只說了半句,她便戛然而止。

皇帝的眼睛里帶著隱藏極深的輕蔑,冷漠,以及,暢快。

一種徹骨的寒意從天靈蓋逐漸蔓延到墨冥汐的四肢百骸。

她陡然間明白了,為什么宋尚元會這樣害自己,為什么一點點莫須有的罪名便能將自己推到今天這地步。一切只是因為鳥盡弓藏,功高震主。如今源朝安分,兩國和平,客子儒這般的將才也漸漸出現(xiàn),皇帝已經(jīng)不需要自己了,自己待在鑒典,永遠都是他心中一根不拔不痛快的刺。而如今,皇帝不過是順勢而為,將她連根除去罷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深吸了口氣,俯身跪下,緩聲道,“既如此,臣無話可說,但臣未曾做過的事情,卻是絕不會承認的。”

皇帝冷哼了一聲,言語里倒是帶了些笑意,“愛卿放心,朕定不會叫愛卿蒙冤。”他停了停,冷聲道,“來人,將墨冥汐打入天牢,移交刑部審理。”

墨冥汐站起身來,向皇帝深深一揖,又看了看懸在他上方的匾額。

正大光明。

墨冥汐被侍衛(wèi)架走的時候,心中又將這四個字默念一遍,然后輕笑出聲。

正大光明。

好一個正大光明。

站在眾臣之中的客子儒默默的看她被帶下去,心中充斥著難以言說的痛楚,腳下卻生生不敢移動半分。

兩日后,刑部查明宋尚元與亂黨并無關(guān)系,僅貪污小額銀兩,因而刑部只將他降職查辦,當日便放出了天牢,成為這半年來唯一活著走出天牢的人。

而相對的,墨冥汐卻是在這充滿酸臭污穢的天牢里待了整整兩日,好在人數(shù)太多,而且刑部還未給她定罪,所以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待了兩日卻并未被上刑。

她坐在墻角,兩眼無光地望著墻上狹小的天窗,兩日里都重復著一件事情——將手中的鳴鏑一下下拋起,再一次次接住。

至于同一間牢房里的官員們,首先是身處環(huán)境壓抑,其次是從墨冥汐面上的面具便能認出她的身份,因而對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武將,文官們也確實不大敢開口。何況,自從墨冥汐坐在這里之后,便帶著一身的森森之意,叫同牢房的人大多都能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直到宋尚元出牢房的那一天又進來了一個戶部的小官員,才將氣氛調(diào)節(jié)了起來。

“這位是墨大人吧,在下林瑞,久仰大名。”那位二十上下的年輕官員長著張自來熟的臉,連言語中也透著一種自來熟的意味,朝墨冥汐一揖。

而他正趕上墨冥汐此時無事可做,便抬頭看了他一眼,回憶了片刻,道,“我記得你,我們仿佛是同科中舉的,殿試的時候還見過你。”兩天未開口,聲音里帶著絲絲沙啞。她站起身,一揖還禮。

爾后因著林瑞的熱情,墨冥汐被他拉著講起了鑒典的風土人情,源朝的舞姬歌伎。講著講著,牢房里的其他人漸漸也湊了過來,一個個開始講起自己老家或者曾去過的地方的奇聞異事。一時之間,倒像是忘卻了身處牢獄之中似的,開懷暢聊,朗笑之聲連獄卒都被吸引了過來。

與此同時,白淇淵安置好墨冥汐的家人,拆開信看過,又從里面抽出一封信,按著墨冥汐信中的吩咐,掛在了竹林的小竹屋門上。隨即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京城,同客子儒相見。

拜訪客子儒府邸的時候他并未在府中,白淇淵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見客子儒滿面風塵地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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