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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20. 王夕的擔心

我強迫自己一定要看完電影《明亮的星》再去開門,電影演到80分鐘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沖到門口打開門。

丁桐已經不在了。用塑料袋包好的酸辣粉靠著墻壁孤零零的立在那里,我提起酸辣粉,進屋把門關上。

酸辣粉的湯汁已經被吸干,紅薯粉變的和手指頭差不多粗,不能吃了。

什么時候離開的呢。或許只站了一小會吧。對,肯定只站了一小會,我對自己說:丁桐,你做得對。放棄吧,放棄才是最好的出路。對你,對我或許這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可是,為什么我心里會涌上一股深深的失落呢?我以為,我以為你還站在外面,就像電視中那些癡情的男主角,一定要等到他愛的女人開門,哪怕一直到天明。

想到這我忽然意識到,曾經根本不重要的那個人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占悄悄據了內心很重要的位置,等我發現的時候已住進心里很久了。

丁桐,就像你愛我一樣,就像秋天在夏天過去之后自然而然的出現一樣,在毫無理由的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我也愛上你了。

繃緊的神經因為丁桐的離去瞬間斷成無數截紛紛下墜。無力的把門拉上,反鎖。想洗澡,卻連走到衣柜前的力氣都沒有,閉上眼睛往后一倒,柔軟的被子以無限的慈悲收容了我。

第二天在陶藝館的時候手機忽然傳來短信提示聲,顯示一條未讀彩信,丁桐發來的,打開一看,是一張照片,手上插著針管,沒有一個字。

昨晚肯定凍感冒了。我在手機上快速按下一行字:嚴重嗎?好點了沒?對不起。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重新輸入一遍,再次一個字一個字刪除,最后黯然的放下手機。

如果注定不能開始,那么現在多余的關心只會讓纏繞的繭糾纏的越來越緊,再想要清晰的分離出來,會不會有抽筋斷骨般的痛楚?

輕輕的閉上眼睛,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我趴在收銀臺上,頭頂著手機,想哭,眼淚這一次卻很爭氣,一滴也沒有流下來。

打開微博,丁桐上午發了一條,照片是發給我的那一張,只有一個字:痛。

下面有五十幾條評論,丁桐一條也沒有回復。他是根本不想回復還是覺得回復對他來說沒有意義?

我發布了我的第二條微博:如果愛是一種痛,我們還會不會選擇?

手機又傳來短信提示聲,我一陣欣喜,以為是丁桐,卻見吳可發來信息:我已經到LS了,現在布達拉宮門口。

我寫下一行字: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吳可回過來:告訴我好消息就行了,壞消息我不要聽。

我回過去:陶藝館的生意很好。

吳可回過來:好吧,真是個好消息,趁我心情好,壞消息呢?

我說:壞消息就是很多陶藝品賣斷貨了,所以請你速速回來。

吳可回過來:這個問題也叫問題?你打開電腦,把賣斷貨的型號都找出來制成一個表,發給供應商就是,供應商的銀行賬號都在電腦里,你把錢打過去他們就會發貨。

我說:今天都10月8號了,四十天的假期你自己算算,我還有幾天。

吳可回過來:還有半個月呢,你放心,我不會在日喀則定居成為藏民的。

6點鐘的時候,軍旗提了一個盒飯來到陶藝館。“是你喜歡的香干炒肉,你吃飯吧。”軍旗說。

我對軍旗感激地笑笑,打開飯盒開始吃飯。

“這次回家,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和對方見過兩面。我覺得還不錯,看上去很會持家。”軍旗輕輕地說。

“你同意了是吧。沒關系,不要內疚,既然覺得吳可不適合你,就不要有心理負擔,選擇適合自己的,好好生活。”

我吃了一口飯又說:“吳可今天到LS了。你還沒跟她說吧?”

“她發短信告訴我了,我沒說分手的事,等她回來你跟她說吧。請你幫我跟她說,好嗎?”軍旗低下了頭。

“你連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嗎?”我有點惱怒,剛想把這小子教訓一頓,丁桐走進陶藝館,手里也提著一個盒飯。

軍旗看看丁桐又詫異的看著我:“你讓丁桐給你帶盒飯了?”

“沒有,我看到飯點了,不知道你在這里,下車的時候就順便帶了一份。”丁桐搶在我前面說,吐出來的字帶著濃濃的的鼻音,看來感冒還真挺嚴重。

“那我先走了。”軍旗對我和丁桐擺擺手,向外面走去。

“他來干什么?”丁桐問我。

“跟你有什么關系?”我沒好氣的說。

“為什么不回短信?”丁桐的眼神咄咄逼人。

“什么短信?”我裝糊涂。

“別告訴我你沒收到彩信。”

“哦。那個啊。”我裝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就發一張圖片,我知道你想要干嗎?我怎么回?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挺好的站在這里嗎?”

丁桐狠狠地說:“誰愛上你誰就是傻瓜!我還惦記著你沒吃晚飯呢,餓死你算了。”丁桐邊說邊打開飯盒,紅紅的蝦仁露了出來,丁桐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基圍蝦塞進自己的口里。

我把筷子伸過去,丁桐用手遮住他的飯盒。

“真小心眼。”我夾起一塊香干,“吃吧,吃過了還吃,撐死你。”

丁桐把蝦仁挑出來放進我的飯盒,嘆了口氣說:“我在食堂吃完飯,在河邊坐了一個小時才過來的。本來不想來,路上我還想到了陶藝館要怎么收拾你,下車的時候卻心疼你晚飯也沒吃,又掉頭去找有蝦仁的餐館,我是不是有點賤?”

我習慣性地點了點頭,發現不對勁,又搖了搖頭。丁桐氣鼓鼓的看著我。我趕緊往嘴里夾蝦仁。

10月20號,離吳可回來的日期已經越來越近,她已經定好了21號的火車票,將在23號中午回到長沙。

天氣已經轉涼了,溫度慢慢降低,晚上九點鐘,我把陶藝館的門關上,一股涼風迎面而來,我把藍色的針織衫緊了緊,我有不下于六件針織衫,藍色的,白色的,粉色的,還有一件米黃色的。春天和秋天的時候我喜歡穿針織衫,有時在里面套一件襯衣,松松垮垮的很舒服。

檢查了一遍門確實關好了,我準備走的時候,一個有點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你怎么在這里?等我嗎?為什么不進來?”我狐疑的看著張恩輝說。

張恩輝朝我微笑:“我請你吃宵夜,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來到湘江邊的夜宵街,張恩輝選擇了一個環境很安逸的小包廂,點了一盤大份的熱粥以及各種各樣的燒烤。冒著熱氣的燒烤很快端上來,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張恩輝坐在我對面,我盯著眼前的燒烤,等待張恩輝開口說話。

“為什么不開口問我?”張恩輝好奇的問我。

“你不是馬上就要說了嗎?”我拿起一串燒烤。

“你真的很聰明,難怪丁桐會那么愛你。我跟你說說丁桐的故事吧。他有跟你說過嗎?”張恩輝把一串牛肉塞進嘴里。

我搖搖頭。強裝鎮定,心跳卻莫名的開始加速。我很想知道丁桐的過去,我知道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可是這一刻,張恩輝還沒開始說,我心里便對另外一個從不認識的女人有了一絲強烈的醋意。

張恩輝的語言組織能力很好,或許是我對丁桐太過在意,我聽得很入神。

難怪他的文章看起來會那么憂郁。毫無雜念的愛著一個人,想象著走向地老天荒的幸福,愛著的那個人卻用一種近乎殘忍的方式告訴自己:我不愛你了,我在不愛你的同時,還殘忍的背叛了你。

這種撕心裂肺的疼即便好了,也會留下一道很深的傷疤吧?

“你喝點粥吧。”張恩輝用勺子給我舀了一碗粥,又說,“自從那次失戀之后,5年來,他曾經短暫的談過兩次戀愛,卻從來不敢付出真心。受過的傷一次次提醒著他付出越多,受到的傷害將會越沉重。慢慢的他不再談戀愛,孤獨的行走在熱鬧的街頭,把所有的心事付諸于文字。人世變遷,人來人往,卻再也沒有人能走進他的世界。直到你的出現,他跟我形容你的時候眼睛里閃亮的光芒剛開始下了我一跳,我想你是哪方高人,能讓他像磐石一般的心土崩瓦解,我為他高興,他卻告訴我你并不愛他,還說你最好的姐妹愛著他,我勸他放棄,一段還沒開始的愛情,在這么錯綜復雜的關系面前,放棄比堅持容易多了,可是他長嘆一口氣說在他心里,見到你的第一眼愛情就已經開始了。”

我喝了一口粥,又小小的喝了一口,繼續沉默。

張恩輝接著說:“我聽說了你和維安的故事,那時起我就擔心,他的愛從一開始就帶著絕望和飛蛾撲火般的蒼涼,接下來將要受到的傷,只會比從前更多。但他根本不聽我的勸,他說或許這就是他的命,他認命了。剛過完國慶給我打電話,一副要死的樣子,我到他家一看,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說他在你家門外站了快一個半小時。王夕,作為他的兄弟,我拜托你。如果你愛他,請好好對待他,如果你不愛他,就徹底讓他死心吧,長痛不如短痛。如果你給了他希望最后又讓他絕望的話,他可能這一輩子對愛情都沒有信心了。他從來沒有愛過易丹,真的沒有。他說你對他是有感覺的。現在你知道了他過去受過的傷,就請你給他一劑藥,把他從苦海里拉出來吧。”

“他讓你來的嗎?”我問張恩輝。

“不是,他不知道。”張恩輝誠懇的說。

我真心誠意的對張恩輝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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