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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5. 丁桐的煙花

夏天還在做最后的掙扎,秋天的氣息已經開始顯山露水。我過著在雜志社和家之間兩點一線的往返生活,偶爾去一趟陶藝館,看看王夕,就會覺得很安心。

我很想見到她,我想時時刻刻見到她。這個想法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的,總是牽引著我想要往陶藝館走去。我該向王夕表白嗎?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我敢向她表白嗎?在幾年的獨身生活之后我已經習慣了被追求,主動出擊這個詞語早已從我的字典里消失了。

我明確的知道,如果我一直被動,我將永遠得不到王夕。主動的話,兩個結果,要么拒絕我要么接受我。這么明顯的選擇題,誰都會選擇主動的吧。可是我不敢往前走,怕稍有不慎就被王夕打入萬丈深淵,5年前血的教訓還歷歷在目,提醒我自己曾經有著怎樣失敗的愛情。

上次在陶藝館,我趁王夕接待顧客的時候加了她的QQ,后來每次跟她聊天,她總是很客氣的回復。我說:你為什么總是這么客氣?讓我覺得你好像在刻意與我保持距離。

十幾分鐘過去,王夕回復:易丹喜歡你,我是易丹的閨蜜,所以保持距離不是應該的嗎?

我迅速敲下一行字:你還有完沒完了?我不喜歡易丹,要我說幾遍?

王夕回過來:這跟我有半毛錢關系嗎?

這個女人,話很少,卻每一次都能把我的內傷憋出來,我對自己說再也別去陶藝館了,那女人就想成心氣我的。

十月一日,剛起床,不知道漫漫長假該如何打發,煩躁的抽了一根煙,心已經控制不住的想念王夕,去吧,就看她一眼,不跟她說一句話,我說服自己。拿起車鑰匙準備出門,電話響了,張恩輝打過來的。

“兄弟,是不是在家做強烈的思想斗爭啊?要不要我給你制造機會?”張恩輝興奮的說。

“滾蛋,有話快說。”張恩輝他媽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我跟易丹商量晚上去爬岳麓山,她說會喊王夕,你去不去?”張恩輝在電話里抱怨,“兄弟你就可著勁牛吧,看我下次還管你。”

張恩輝和我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讀書的時候衣服褲子混著穿,不分彼此,用他的話說,如果只有一根煙,最后一口他肯定會留給我。考大學的時候,他因為數學發揮失常而去了湖南商學院,他自己說是發揮失常,我一直強調那就是他的正常水平,這件事爭執到現在也沒有分出勝負。

畢業之后他去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當會計,沒事在我面前用手做著扒拉算盤的動作,說公司的盈虧狀況全在他的只手指間,我說你充其量就是個打醬油的,得瑟個什么勁啊。

“幾點鐘去?”我把拿起來的車鑰匙又放下。

“暫定6點去陶藝館,據易丹說王夕不想去,你自己看著辦,什么時候先過來接我和易丹。”

“限你一個小時之內到我家來。我們先一起去超市買東西。”我心里好像盛開了一朵花。

“你要不要重色輕友表現的這么明顯?”張恩輝表示出明顯的不滿。

“廢話少說。”我掛斷電話。

鴨翅膀,鴨脖子,蘋果,水,對了,還有酸奶。記得王夕說過,她只喝伊利紅棗味的酸奶。還有手帕,這種天氣爬山肯定得出汗。既然王夕不想去爬山,她肯定什么東西都不會準備。

“你這太現形了,你真太庸俗了,庸俗到家了。”超市里,張恩輝看到我一頭扎進零食的世界,搖著頭對我說。

“想吃什么盡管拿,幫易丹也選一份,我買單。”說話的間隙,我又拿起一瓶口香糖。

每次跟王夕說話,她簡短的回復都把我慪得想吐血,我一再跟自己說再也別理她了。這次好不容易憋了快一個星期,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打勁就已經無條件的輸了,剛聽到張恩輝說王夕的名字,我立即像打了雞血樣的,渾身充滿動力。

在等張恩輝來家里的時候,我明白了一件事:王夕是我的心臟。她不用說一句話,即便是一個表情,便能主宰我的所有心情,可以讓我一天之內在天堂和地獄之間跑幾個來回。

到達陶藝館的時候,還不到六點鐘,王夕和軍旗有說有笑,精氣神相比之前好了不少,我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個臺階:原諒她吧。

一路上王夕的狀態很好,居然還能跟張恩輝斗嘴,我間歇插了一句:兄弟你老實呆著吧,你知道她什么職業嗎,打擊報復辦公室主任!也被她犀利的頂了回來。

我很開心,至少表明她的心情不再那么難過了。

爬山的時候,還不到半個小時,王夕已經落在最后,我拿出水和手帕遞給她。

王夕接過水,卻猶豫著不接手帕。我火往上涌,把手帕塞給她,說了句:新的,剛買的,沒用過。就去追張恩輝他們了。

她肯定已經知道我的心思了,所以才這樣對我,一副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中途休息,東聊西侃的時候,易丹忽然對王夕說:“如果維安也在該有多好,你們還沒在晚上爬過岳麓山呢。你看這晚上基本都是情侶的專場啊。”

王夕一個人轉身朝山上走去,我很想追過去,張恩輝拉住我的手。我坐在凳子上,心卻早已跟了上去,消失在黑夜里的王夕,肯定會難過的掉下淚來。

我知道易丹是故意這樣說的,把維安說出來,一想提醒王夕,二想刺激我。來來往往的山路很熱鬧,我們三個人各懷心事,默默無言的走著,易丹走了一會,忽然加快腳步去追王夕了。

“兄弟,你要翻越的這座山,基本,很難。”張恩輝同情地看著我。

“哪怕是粉身碎骨,這一次我也將一往無前。”我晃晃手里的酸奶。

到達焰火景觀臺的時候,焰火正好即將開始,人很多,夜很黑,我緊緊地跟著王夕,保證她在我的視線之內。這女的膽大包天居然爬到石頭上去了,我只好也緊跟著爬了上去。

剛一站穩,煙花表演就開始了,砰地一聲,王夕嚇了一跳,一個趔趄,我趕緊用手攬住王夕的腰。王夕說謝謝,回頭一看是我,慌忙掙脫了我的手。

黑暗中,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我心一橫,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精神,抓住王夕的手緊緊的握在我手中,王夕想用力,我用指頭分開她的指頭,十指相扣。

我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她沒有甩開我的手!雖然她用力想掙脫,可是在我稍微用力之后她便很安靜了,如果她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覺,就不可能會讓我一直握著她的手。這個發現讓我大喜過望,心里好像喝了一口純天然的蜂蜜,從眉梢甜到腳心。

人群里時不時的傳來歡呼聲,我沒有心思看焰火,我的右手緊緊的扣著王夕的左手,手心冒汗。這種心跳的感覺,在跟小雨分手5年之后,再次回到我的身上,今年,我已經28歲了。

焰火結束,我松開王夕的手,王夕慢慢的攀下大石頭,人群開始散去,四個人重新聚在一起。

“在山頂看煙火的感覺怎么樣?”易丹問王夕,她沉浸在美麗的焰火里久久不愿回神。

“煙花因為愛上夜色而傾情綻放,最終卻因為這片刻的輝煌而耗盡生命。”王夕像是對張恩輝說,卻更是是對夜色說。

下山途中我沒有說話,一直握著拳頭,在心底慢慢回味,好像王夕的手還在我的手心。

“今晚我請你們吃宵夜。”我肚子餓了。這是下山過程中我說的最完整的一句話。

吃宵夜的時候,我耍了一個心眼,喝酒了。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所以只能由王夕來當司機。軍旗說他要和我們一醉方休,也許以后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張恩輝不明就里地說機會多的是,想一起喝酒還不容易,隨時奉陪。

吳可現在在哪里呢?是在旅館里面數星星還是在跟驢友交流旅游心得?如果在去XZ之前她知道回到長沙后,等待她的將是一段愛情的結束,那么她還會不會選擇這一次終身難忘的徒步之旅?

我在微博里說:在什么時候遇見什么人看上去好像都是未知,其實早已冥冥注定。

查看新關注的粉絲,以為王夕會關注我,卻一次次被失望占據。

在認識王夕之后,我的微博每句話都因她而說,她卻一句都看不到。不相干的回復一大堆,湊熱鬧的,起哄的評論多的很,我選擇幾個略做回復。

易丹抓起一瓶啤酒對我們說:“你們喝的這么嗨,來,跟你們干杯。”

我說:“少喝點,喝醉了不好。”

“跟你有關系嗎?你會關心嗎?”易丹吐斜著眼看我。

“借酒消愁愁更愁。”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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