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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見 紅衣女子竟是她?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邊疆傳來消息,威武將軍劉京已然立下大功,擊退蠻夷數百里。春暖花開,京兆尹尹鼎風正在臥室內與夫人余氏說著話,忽然聽到撲棱棱一聲,回頭一看,窗臺上已站著一只鴿子。他抓住鴿子,自鴿子腿上拆下一個紙筒,打開來,上面寥寥幾筆,卻是看的煞白了臉。

余氏問道:“老爺,怎么了?”

尹鼎風將紙條遞給余氏。道:“是天兒。”

“天兒怎么了?”余氏驚問,接過紙條看了,也是臉色煞白,跌坐在軟榻上,哭道:“天兒重傷。這,這可怎么是好?”

“夫人,莫哭,信上不是說了嗎,天兒三日內就回京了。不必擔心,天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老爺……”余氏哭倒在尹鼎風懷中。

三日后,威武將軍劉京立下大功班師回朝,一路上威風凜凜,車馬隨行,大軍疾行,直抵帝京。只是一輛馬車內,尹驚天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躺在榻上紋絲不動,胸口纏著白紗,殷紅的血滲透出來,觸目驚心,一看便知是重傷在身。行至尹府大門口,尹家一家老小已經在門外候了多時,尹夫人疾步上前,掀開車簾便看到二兒子靜靜的躺在馬車里,當下眼淚橫流,泣不成聲。京兆尹尹鼎風朝劉京行了個禮。劉京道:“尹大人,恕老夫無能,沒能照顧好尹將軍。”

尹鼎風長嘆一聲道:“威武大將軍,天兒究竟是怎么傷的,為何從邊疆至帝京半個多月竟未醒來?”

劉京面有愧色,嘆息道:“天兒是為了救我。在追逐蠻夷余孽時我與天兒帶的幾十人馬中了他們的圈套,是天兒替我擋了一箭,本來箭傷不深,誰料那箭是有毒的,軍醫竟無人能解。只好先用藥穩住毒性,待我向陛下稟明,求陛下賜御醫來瞧瞧。”

“如此,多謝將軍了。”尹鼎風道。

劉京揮了揮手,道:“告辭。”

尹驚天的毒已然一個月了,但帝京御醫竟無人能解。

看著躺在床上的二弟,尹若飛沉默不語,忽然想起白云錦曾提到的白醫館,何不試試?思索中,三公子尹西然挑簾子進了屋,對尹若飛道:“大哥,我請了大夫,就在門外。”

“京城中還有能醫你二哥的大夫嗎?”尹若飛道。

三公子悠悠一笑,手中羽扇扇動道:“未必,大哥稍等,我去請大夫進來。”說罷一挑簾子出去了。

少頃,尹若飛聽到窸窣聲,隨后便又是三公子尹西然,只見他一手挑著簾子,一手做了請的姿勢,對著外面道:“魚姐姐,請!”

魚姐姐?尹若飛一愣,老三找的大夫竟還是個女子?隨向外望去,只見一名身穿紅色錦衣的女子施施然走了進來,只見她:大紅的衣袍上繡著繁復的金線,中間束著金色腰帶,襯得身形修長,正所謂多一分太胖,少一分便太瘦。腰間環佩叮當,發出悅耳的聲響。只看這一身裝扮便知是非富即貴之人。紅色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沒有半分俗氣,而腰間環佩也沒有半分違和。再向上望去,一頭烏黑長發,凌云髻使金簪挽起,前額光潔,皮膚白皙,眉若遠黛,目似寒星,眉心一點朱砂痣此時紅的妖艷。那一雙半月形眼睛,直看的尹若飛暗道:這雙眼睛定是在哪里見過!只是面上蒙著黑紗,看不出容貌,尹若飛直覺此女定是傾國傾城之貌。

裙裾翻飛間,女子已然來到內室,她朝尹若飛點了點頭,并無半句言語,徑自來到尹驚天床前。三公子道:“魚姐姐,你快看,這便是我二哥,也不知中了什么毒,如今還未醒。”

女子看了一眼三公子,低頭坐在床邊。三公子趕忙將自家二哥的手拉出,放在女子的前面。她伸出右手搭上脈搏,細細診脈。尹若飛看著那雙手,手指細長,白皙的幾近透明,似乎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她診脈診的認真,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三公子見狀問道:“怎樣?”

她收回手并不說話,從藥箱中拿出一條白色絲帕來回的擦著手,仿佛此刻那雙手就是這世間唯一能夠入得她眼的事物,她仔細的擦著,直到每一根手指都被她擦的通紅,然后又從藥箱中拿出火折子將那塊絲帕點燃,仍進銅盆里。這些動作她做的熟練,仿佛已經做過千百次,紅衣映著明火,眉心朱砂痣似乎艷的要滴出血來,美人如斯,但卻讓看的人心生涼意,饒是三公子與她如此熟稔,也微微變了臉色。尹若飛雖臉色未變,卻覺得此女十分詭異,心中暗道:此女難道是當日殺了文間之女?眉心朱砂痣當晚看的并不清晰,但憑此還不能確定,只等她一說話,自己便能聽出是否一個人了。

她沉吟良久,緩緩開口道:“此毒源自苗疆。”

三公子面色一沉,道:“難道是蠱?”

此時,尹若飛已然確定,此女必是當日行兇之人無疑了。只是她說二弟中的毒源自苗疆?難道真的是蠱毒?若是蠱毒,為何會出現在邊塞蠻夷人手里?難道苗疆和蠻夷人有勾結?若真的是蠱毒,二弟的毒又該如何解?

三公子又道:“魚姐姐,我二哥性命如何?”

她答道:“此蠱十分霸道,入體時日已久,雖然尚未長成成蟲,卻已蠢蠢欲動,不日便要破體而出了。”

三公子急道:“魚姐姐可有方法解蠱?”

“這?”她欲言又止,似乎難以言明。

“魚姑娘,但說無妨。”尹若飛突然說道。

她抬頭望去,這個男子從一開始便一言不發打量著自己,殊不知自己也在細細觀察著他:只見他一頭墨發盤起,頂戴月白發冠,同色系發帶長長垂下,雙鬢各留一出縷長發,顯得飄逸俊雅,濃密的眉毛直插入鬢,更顯凌厲之勢。鳳眼微微瞇起,目光炯炯,熠熠生輝。鼻梁挺直,雙唇緊抿。他的膚色略黑于三公子,五官有與三公子五分神似,身量卻比三公子要高出半個頭,一身月白長袍,襯的他愈加豐神俊朗,與羞月公子一起,竟可比肩而站,豪不遜色。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此時他望向她,唇邊揚起一抹弧度,但她知道,他絕不是在對自己釋放善意,如果她醫不好二公子,他會殺了自己也不一定。窗戶沒有關,此時一陣風吹來,他的白色衣袍微微晃動作響,她注意到他的腰帶泛著幽幽的冷光。

他又望向床上的二公子,眉心微動,似在思慮許多事情,又似神游天外,所見之事皆不關已。

她隨著他的目光望向二公子,嘆了一口氣,道:“九死一生,恕我無能。”只是可惜了如此少年將軍!非我不救你,是我實在無法施手!她復又心中嘆道。

似乎是看出她心底的掙扎,尹若飛道:“魚姑娘,若有一絲希望,還請您懸壺濟世,救我二弟一命,在下感激不盡!”

“恕我無能,告辭!”她起身便向外走去。

三公子一步擋在她前面,道:“魚姐姐,你也說過,九死一生,一生,便是仍有生的希望!求你救我二哥,我愿付出一切!”

她似乎是料到這羞月公子會有此舉,停下腳步長嘆一聲道:“羞月公子,你可信我?”

“我信!”三公子道。

“只可惜,你的兄長不會信我。”

尹若飛一愣,不明白為何她會這么說,便道:“魚姑娘,看來你與我三弟是至交好友,我如何能不信你?”

她道:“小女魚兮,見過賽諸葛!”

尹若飛淡淡一笑,道:“姑娘想來是三弟的紅顏知己,連我的名號都知會你了!”

此言一出,三公子竟微微紅了臉,垂下頭去,并不否認。魚兮看了看三公子,道:“紅顏知己不敢當,只是羞月公子不嫌棄小女及小女的兒子,救過我兒一命。”言下之意,即我已然成親生子,公子你多想了。

頓了頓,她又說道:“救命之恩,魚兮本當涌泉相報。將軍中的蠱十分霸道,小女本可解之,解蠱的法子大概是你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只是要費盡我多半的元氣,更遑論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我才說,將軍九死一生,且不宜小女醫治,尹公子另請高明吧。”

話已至此,尹若飛與尹西然如何能不明白魚兮話中之意。尹西然問道:“難道非要有肌膚之親才能救治?”

“是”魚兮答道。

“難道我來不可以嗎?”尹西然又道,似乎并不愿意魚兮如此救治二哥。

“羞月公子,我已說過,我的法子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行醫數十年的大夫尚無法施展,更枉論公子了。”

“這?”三公子為難了。

尹若飛道:“恕在下無禮,敢問姑娘師承何人?”

“大哥!”三公子怒道。

魚兮直視尹若飛的雙眼道:“大公子,小女已經言明,不會為將軍醫治,大公子不信任小女,又何必在此糾纏,告辭了!”

尹若飛望著遠去的紅色身影,沉吟不語,倒是三公子,此時是氣憤難平:“大哥,魚大夫是神醫啊,你怎么能這樣待她?你已說過信任她,為何又要質疑?”

“難道你不知道她話中之意?三弟,我不會讓居心叵測之人來到尹府!她若為二弟醫治,將來豈不是要嫁給他?難道你愿意?”尹若飛道。

“我,”三公子囁嚅一下,道:“我自然是不愿意的。”

“三弟,凡事三思而后行。”尹若飛撂下這句話邁步而出。身后傳來三公子急切的聲音:“可是大哥,魚姐姐說二哥的蠱毒拖不得啊!”

尹若飛的身形一頓,卻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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