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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年(二)

  • 膩上錯愛
  • yy765099791
  • 5121字
  • 2011-09-10 15:49:45

從三叔家貼完春聯出來,時間已至中午,尚未完全居于頭頂的暖陽瞇笑著無摸大地,灑下的金光滿滿溢了凌宇一身,一陣微風拂來,陽光就在他的發絲浪尖跳起閃亮奪目的舞蹈,好似特意為他增添一份新年洗禮。

大年三十,正餐是要在自家吃的,吃了正餐才可以到別人家玩樂,這是凌宇家鄉習俗。才中午,凌媽媽就做了好年飯,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惹得他們家大黃看得一邊流口水一邊噓聲抗議。凌宇跨進屋里,看著滿滿一桌子菜,再看看還在廚房忙活不停地老媽,準備悄悄偷嘗一下。“兔崽子,規矩點,先供奉了先人才能動。”凌媽媽笑罵道。“媽,你后腦勺長有眼睛啊?這也逃不出您的法眼!”凌宇敗興回答。“少來羅嗦我,幫你爸燉雞去。”凌媽媽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命令道。

無趣,凌宇只好到外邊看看老爸的柴火燉雞燉得若何。“小宇,拾些柴過來。”凌宇才跨出門,院子里的凌爸爸就吩咐起來了。凌宇只好抱了一些之前劈好的柴塊迎過去,一走近砂鍋,縷縷鮮香撲鼻而來。看來老頭子真有一套,一口砂鍋就著一堆柴火,燉出來的雞湯可謂原滋原味,味美非凡啊!凌宇放下柴塊,揭開鍋蓋,看看燉得幾分熟了,砂鍋里的湯水慢騰騰的翻滾著,看得他耐性全無,再看看火勢,看罷嘟嚷起來:“難怪半天還不熟,就這點火勢,得燉到明年去。”可不是嗎?明天就是明年了,嘟嚷完,凌宇就往火里加柴。

“哎、哎!誰讓你加柴了,趕快退了!”凌爸爸一臉嚴肅的喝道。“火這么小,得多久才燉好,加點柴,火勢旺了才熟得快嘛!”凌宇不甘示弱的辯解道。“你懂什么,這燉雞啊,最講究的就是火勢,火勢小一點,慢慢燉,才能燉出味來,火大了燉出來的湯就不好喝了,而且肉也煮爛了沒嚼頭。”老頭子一邊解釋一邊將凌宇莽撞著添加的柴塊退出來。這么一說,凌宇不好意思的撓起頭皮來,紅著臉皮小聲小氣的應道:“這樣哦!算長學問了。”

既然什么都不在行,索性自個看電視去。打開電視,往沙發上一癱,就什么都不用管了。遙控在手,不停調換著頻道。沒什么精彩的節目,一會兒壞毛病就犯上了——窩在沙發上打起瞌睡來。不知睡了多久,一聲久違的“開飯咯”將凌宇從睡夢中喚醒,揉著眼睛,走上餐桌,一副熬了幾萬年夜的衰樣。“去洗把臉再上桌子,老娘看你是準備一邊吃一邊睡了!”凌媽媽笑罵著自己的心肝寶貝。不過也好,洗把臉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吃了年飯就要開始喝年酒了,一會把朋友先聚到家里來,從自家開始,再往別家輪轉,凌宇心里計劃著,乖乖聽話的洗臉去了。

席間,凌宇正埋頭苦干著,電話響了,掏出電話一看,陌生號碼。誰呢?又不認識,掛了,繼續吃。手機剛揣進包里,又響了。看勢頭,不接是不成了。“喂,找哪位!”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道:“小子,耍大牌啊!敢掛我電話了?”“原來是你啊!在廣東過年好玩吧!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哥們兒!”凌宇放下碗筷,到門外接起電話來。“我在家里呢,來我家喝酒啊!一會兒他們都在我家集合,下一站就你家吧!”電話里的人說道。“一星期前你媽還說你不回家了,你飛回來的啊,長翅膀了?”凌宇驚奇的追問著對方。“的確是飛回來的,不過沒長翅膀,不和你廢話來了,十分鐘后我家見。”說完,對方直接掛斷,留下一陣盲音充刺著凌宇的左耳。

接完電話回來,只見凌宇精神煥發,重拾自己的碗筷,狼吞虎咽起來,與之前判若兩人。凌媽媽看著奇怪,問道:“接個電話回來怎么吃飯就帶勁了?”此時凌宇是美食塞得嘴無空隙,只能憨笑。三兩口扒空碗里的糧食,便要奪門而去。“站住,準備哪兒瘋去?”老媽逼問道。“哦,長順回來了,約我到他們家喝年酒去,其他人都到齊來了,就等我呢!媽,我去了啊!”也不等凌媽媽答應,交代完就溜了。“少喝點,一會兒把他們邀到咱們家來玩!”凌媽媽對著門外喊著話,也不知凌宇有沒有聽到。

長順是凌宇的眾多兒時玩伴之一,稍微大他幾個月,為人踏實,對人比較真誠。凌宇高一那會兒,P縣一中每個學期期末考試實行年級統考,統考總成績年級排名倒數一百的下學期開學時要交五百大洋罰金,以作懲戒。長順比凌宇早上學一年,高一期末考時,因感冒缺考語文,因而總成績很不幸的落入年紀倒數陣營,新學期開學便接到發金單,找班主任解釋班主任推卸說自己找學校領導談去,平時就不善交涉的長順還是鼓起了勇氣去找校長解釋,校長哪里會買他的面子,恨不得不多收他幾兩銀子呢,黑啊!無奈之下,長順就這樣與他的高中生涯失之交臂,開始打工生涯。話說直到凌宇高二下學年那會,一位教育局副局長家的千金有幸加入那個陣營,延續多年的不成文的規矩才被打破,不得不小左唏噓:天使啊!要是早出現些年華該多完美啊!真他媽黑~!

幾步之遙,凌宇分分鐘就到了長順家門前,屋里早已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也不敲門,看到門虛掩著,凌宇自行推門而入。“都到齊了?我以為我是吃年飯早的了,沒想到大伙更火速啊!”一邊關門,凌宇一邊對著滿屋的兄弟姐妹說道。長順:“要是不等你小子,幾件啤酒已經不在話下了。好,人馬到齊,兄弟們,開火!”主人家一聲令下,原本一屋亂哄哄的景象瞬間格式化,大伙圍到圓桌邊,開始研究起酒文化來。當然,開酒前還得按規矩,先鳴鞭炮。

長順:“兄弟們,誰是遲來的!先罰三大碗如何?”眾兄弟應聲“很好”,有人已經開始倒酒了。“太不厚道了,先到的也沒見著先喝酒,唉唉唉!說你呢,少倒點,意思意思就行了!”凌宇一邊抱怨一邊哀求倒酒的兄弟手下留情。知道罰酒是賴不過去了,凌宇索性一手一碗,剩一碗在桌子上,然后對長順道:“老兄,兄弟左手跟右手碰一個,剩一個是你的了!哈哈哈!”長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還好意思推辭嗎?來,干!”說罷,端起桌上僅剩的也是盛得最滿的一碗,與凌宇右手上的酒碗輕磕了一下,隨即仰頭一口喝了個底朝天。凌宇也不示弱,仰頭喝了右手上端的酒,然后打了個酒嗝,心想還好是啤酒,不然這下就掛了。想罷,左手高舉滿滿的一碗酒道:“今天難得這么多兄弟相聚,我建議一起干一碗團圓酒。”

凌宇不推脫罰酒,卻用另一種方式喝掉它,大伙也心知肚明,同時也很給他面子,沒誰戳穿。眾人手持滿碗磕在一起,酒碗相碰,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高低不一的瓷器碰撞發出的聲音,隨著一聲聲的“干了”,一個比一個生猛,用自己覺得最拉風的速度狂飲下肚。接下來就開始輪番較量,各了各的恩怨。所謂酒桌上的恩怨,就是看誰好欺負就找誰喝,看誰不順眼就找誰拼,猜拳,玩牌或其他罰酒方式自選,每次罰酒的量多少自定。其實誰也沒有要灌醉誰的意思,無非為了熱鬧,為了節日的喜慶。

不到一小時,兩箱二十四瓶裝的叫不上名的啤酒一掃而空,凌宇振臂一呼:“兄弟們,今晚不宜戀戰,長順哥家到此為止,下一站,我家。”眾兄弟歡呼“必須的”,可謂一呼百應。于是一行人就轉戰到凌宇家來了。

凌媽媽早已在家中備下吃食,就等他們到來。

凌宇將眾人安頓好,偷偷給秋悅發了一條新年祝福的短信,然后關掉手機,陪著眾人樂呵起來。看著凌宇家客廳里堆積如小山的啤酒,一位兄弟拉了兩箱放于酒桌旁,正聲道:“按規矩啊,玩完兩箱,輪到去我家熱鬧熱鬧。”眾人朗聲應下,便開始娛樂起來。凌宇見機躲酒,一會為大伙沏茶,一會送堅果,一些自家出的吃貨。自己倒是少喝,因為這是一場吃酒戰(持久戰),起碼得喝道凌晨兩三點才能停息。

同樣的速度,一伙人來得快,去得也快,片刻功夫,兩箱雪花啤酒已盡數收于各位兄弟腹中,大軍準備轉戰他處。這會兒老頭子出來一聲大吼道:“沒我老頭子發話,我看誰敢走?”完了便哈哈大笑起來,眾小輩無可奈何,只好乖乖地呆著聽從發落。老頭子接下來笑呵呵的說道:“娃娃們,看你們一年年的成長起來,我們真的老了,不過看到你們這般乖巧,心里說不完的高興啊!長順,陪老伯喝一個。小宇,把酒打開,倒上。”

凌宇看在眼里,心里樂得啊!“砰”,酒開了,倒了滿滿的兩碗,卻見老頭子將一滿碗分了一半到另一只空碗里,然后端起另一滿碗遞到場順手中。長順滿臉堆笑:“老爺子,我敬您!”說罷先行干了,轉身給旁邊的兄弟使眼色,示意跟上。起初凌宇還偷笑,見兄弟車輪戰戰自己老子,又不能幫忙,只好干著急。老頭子喝了第二杯敬酒,悠悠的說道:“啤酒漲肚,換燒酒來。”說完就起身拿燒酒,這么一來,嚇得后面要敬酒的兄弟趕忙拉住,好說歹說才沒上燒酒。“娃娃們,這啤酒喝著既沒勁又有漲肚啊!冰涼涼的。既然不讓老者換燒酒那就只好……”說到這里,老頭子又將一個半碗分成兩份,接著說道:“只好這么的了,哈哈!”

后面眾兄弟只好答應,一個個端著滿滿一碗陪老爺子喝四分之一碗。老爺子露了這么一手,凌宇的擔心算是白費了。一圈下來,半箱酒已被消滅掉,眾兄弟那個暴汗啊!

“一群小鬼,還是老者好收拾你們啊!哈哈哈。玩去吧!”得到老爺子口諭,眾人奪門而去,深怕老爺子一會兒變了注意,再中招就傷不起了!凌宇在后面收拾起起酒桌來。老頭子臉上的笑容尚未退去,得意道:“跟大家伙玩去吧!一會我收拾。”凌宇得令,追隨大軍而去。

幾經轉戰,凌晨三點左右,總算家家都喝遍了。此時,一班人馬早已東倒西歪,沒一個好樣的。幾個兄弟收了酒桌上的雜物,高聲道:“兄弟們,搶紅手,開始!”隨即一幫信誓旦旦的家伙呼和呼和的賭起錢來。起初凌宇在一旁看熱鬧,不知哪位兄弟先聲指責道:“小宇,一起喝酒,一起搶紅手,你怎么在一旁看熱鬧呢!”“就是就是,快加進來!”其他幾人也不滿起來。眼看不得不冒天下之大不韙了。凌宇只好應道:“一會就來,先看看門道,看懂門路了就來。”知道凌宇對賭錢不熟,兄弟們才像怨婦般說道:“再讓你看二十分鐘,時限一到,馬上加入。”“嗯嗯,一定一定。”凌宇是在拖延時間,心想都是自家兄弟,怎么好意思下手,無奈,也只好從了眾意。

一開始,凌宇簡直是孔夫子搬家,眼看著兜里的銀票嘩嘩往外淌,心里千百個不愿意。“不玩了,盡是輸。”凌宇氣呼呼的吼道。“過來和我一個方位,看我教你怎么贏。”長順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對凌宇說道。“好,信你一回,我將錢交你手里,怎么玩你自己看著辦,我就等著收錢了。哈哈哈!”凌宇將手中的幾張十元票子交給長順,打算再輸就不玩了。

其實凌宇也就是將一張百元票子找零,輸了幾十塊錢而已,并無大礙,礙于眾兄弟的意愿,他不想掃了大家的興致,打算輸贏無論,玩玩作罷。

誰料長順手氣紅得擋都擋不住,手里的票子一會由灰色變成綠色,再變成紅色,再變成一疊紅色。頃刻,有幾家就輸熄火了,直接凈身出戶,回家取了賭資輾轉再斗。

“小宇,這是你的,喏!”長順將一把各種面值參合著的票子遞給凌宇,接著說道:“相信我就對了,等那幾個兄弟回來要不要繼續你自己說了算,我知道你對這個門道不感冒。”看著這么多票子就要跟著自己姓了,凌宇貌似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老兄,都…都是我的了?”“不要給我,哪來的那么多廢話!”長順白了他一眼,嚇得凌宇趕緊將票子收起,還來不及細數有多少呢,只知道面值最小的就是十元的。

贏錢就收手可不行,除非是輸錢的說不玩了贏錢的才能消停。雖然凌宇對賭錢不感冒,這點搶紅手的規矩還是略知一二的。一會功夫,幾個回家取錢的回來了,人五人六的叫嚷著繼續,凌宇隨手抓了些票子交給長順道:“順哥,還是你靠得住。”長順樂意的接了,回了一句:“還是你懂得起~!”說罷低頭觀寶路去了。

眼看天快亮了,凌宇打開手機看看幾點,一開機,消息提醒響個不斷,差點沒把他那可憐得快散架的“特利豐”累散架,不要緊,有本錢換新的就是。打開來看了個仔細,不下于十條是秋悅發的,最后一條滑稽顯示著:“死鬼,又關機,明天看你怎么向哀家交代!”

借著上廁所的空當,凌宇給秋悅打了一通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沒想到這會兒秋悅同樣在前線奮戰著。賣乖了幾句,再膩歪了幾句,繼續各自玩去。

回到現場,又有個不景氣的兄弟掛了,眼巴巴看著別人的戰場蕭殺四起,自己這邊遍地硝煙,凄慘無比。“怎么又掛了,哥們兒!太不持久了!”凌宇取笑完,淫邪的笑起來。“少來,賭錢歸賭錢,別拿那事來參合,要是說我中招了找你要損失。”“還要繼續玩么,我給你!”凌宇大方的問道。那哥們兒猶豫幾秒,然后答道:“行,明天還給你!”凌宇這才從包里掏出那把亂七八糟的票子數起來。“順哥,你真行,才幾十塊到你手里足足給我漲了七八百,厲害啊!”凌宇點完數,對長順夸耀道。“那算什么,一會還有你的呢!”聽了凌宇的夸耀,長順很是受用。

凌宇把難揣的零錢遞給那哥們兒:“三百夠莫,不夠一會再給你!”“夠了,一會應該連本帶利的賺回來,不會再拿了。”接了錢,那哥們兒眼透金光,貌似又看到了希望。

可惜英雄氣短啊!才十來分鐘,扶不起的阿斗又掛了。凌宇再給,再掛。結果一并算了一下,那哥們兒居然欠下凌宇一千多大洋,徹底輸成了萎哥。天色漸趨明亮,一群夜貓子也該歇歇了,眾家兄弟需要養精蓄銳,備戰來日。散場時,長順又給了凌宇一把票子,真不知道他哪來的運氣,玩到最后,居然一人全數照收。凌宇接了票子,隨手裝進包里,散伙回家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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