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然走在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同學，突然有幾聲議論傳進了耳朵——

“聽說張曉亦回來了。”一個穿著短裙的女生對另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說，“真是的，一聲不吭搞幾天失蹤，現在又一聲不吭地回來了。”

“是啊！”扎著馬尾的女生接口到，“剛來的時候都看不出她是這樣的人，現在的人，有點能耐就不拿學校當回事了。”

王梓然看了一眼這兩個八卦女生，沒時間細聽就往宿舍跑去。

曉亦回來了，曉亦真的回來了！

“曉亦！”王梓然擰開門就朝里面叫到。

張曉亦剛好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站在門對面，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她看了一眼王梓然，面無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用毛巾慢慢地擦拭著頭發。

“曉亦。”王梓然在旁邊坐了下來，“你媽媽……”

張曉亦卻在王梓然坐下的那一剎那起身走過一遍拿起吹風筒吹著自己的頭發，有意卻又看似無意地避開著王梓然。

王梓然感覺到張曉亦的冷漠，心不由地空了起來。這是她一直害怕的，她害怕張曉亦有一天突然會不理她，就像回到最初的那個對任何人都抱有戒心的張曉亦。

張曉亦坐在位置上聽課，偶爾寫寫筆記，偶爾拿出手機看看時間，至始至終沒有理過王梓然，這樣的張曉亦讓人覺得她比剛認識的時候還要冷漠。一下課她就離開學校，去哪里，沒有人知道。陳可鋒以為她去了醫院，可是當她到了醫院的時候，卻只看見張陌一個人。

“唉！”張陌嘆了一口氣，“這孩子，可能為了籌手術費出去找活干了。”

“阿姨……”陳可鋒叫了聲張陌。

“小鋒啊，”張陌說，“我知道現在曉亦就只相信你一個人了。她一個女孩子家的，總是不安全，我希望你可以幫我看著她點，好么？”

陳可鋒點了點頭：“阿姨，你放心，我會的。”

張陌繼續說，“其實我自己的身體我是知道的，最近經常頭暈，胸悶，但是我卻不能讓曉亦知道，她會擔心的。她是個孝順孩子，只要知道我有一線生機，她都會努力去籌錢……”

陳可鋒坐在張曉亦后面一直盯著張曉亦看，當看到張曉亦又看了看時間，拿出背包收拾的時候，陳可鋒忍不住扯了扯張曉亦的衣服：“又去醫院看阿姨啊？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張曉亦說，“我自己可以的。”

說著，張曉亦背起書包離開了，陳可鋒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陳可鋒跟著張曉亦，居然看到張曉亦進了一家酒吧，陳可鋒跟著進去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久就看見張曉亦換了套衣服出來，看著張曉亦露在外面的大腿和肩膀，陳可鋒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要有什么樣的勇氣和意念，張曉亦才能夠坐在那里做吧臺小姐？

張曉亦坐在吧臺上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可是在這樣的燈光和壞境下，張曉亦的冷漠就變成了冷艷，精致的面孔和妙曼的身材還是會吸引那些前來喝酒尋樂的男人。很快，幾個男人就圍了上去，要張曉亦陪著他們喝酒，張曉亦不肯，忍受著他們滿嘴的酒氣和污穢的語言。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男人居然甩出幾張鈔票，滿嘴酒氣地吐著：“不就是為了錢嗎？來，你讓哥幾個今晚喝得開心了這些都是你的！”

張曉亦看著吧臺上那幾張紅色的鈔票，咬咬牙接過那個男人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幾個男人看到張曉亦如此爽快了，爭先著給張曉亦喝酒，有個男人還趁機把他骯臟的手搭上了張曉亦的肩膀，淫穢地撫摸著……陳可鋒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要炸裂一般的難受。

“美女，看你酒量這么好，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繼續喝？”那個甩錢的男人看出了張曉亦急需要錢，臉上的淫像開始暴露無遺。張曉亦警惕地看著這個男人從他懷里掙脫著自己的身子：“我只在這里陪喝酒……”

“喝酒哪里都一樣，走吧！”那男人說著就要拉張曉亦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