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家里的衣帽間里裙子是最多的，母親說女孩子天生就是穿裙子的天使，女孩子的模樣就該是長長的頭發(fā)配上美美的裙子。

程暖暖沒有很多衣服，夏天只有兩件換來換去，洗來洗去都洗得前面圖案泛白的短袖和一件白色的襯衣，有一件短袖還是程暖暖的哥哥程凌蕭穿小了的留下來給的妹妹的，還有一條也是哥哥穿小的留下給妹妹的牛仔褲。

程暖暖沒有溫良所謂的衣帽間，房間里也沒有一個很大的可以照得到全身的鏡子。被媽媽洗得很干凈的衣服端端正正地疊好放在一個抽屜里，里面放得都是家里人的衣服，有爸爸藍色的工作服，媽媽唯一的一條裙子，還有哥哥和自己的校服。

要說程暖暖的抽屜里最好的衣服也就是學校里統(tǒng)一發(fā)的和大家一樣的校服了。

每升個年級，學校都會統(tǒng)一重做校服，這天都是程暖暖最開心的日子里，因為這一天她可以名正言順地向媽媽要錢買一件新衣服了。但這一天卻是溫良最不開心的一天，她不喜歡校服，很丑很丑，是衣櫥里最難看的一件衣服，可學校規(guī)定每天都要穿。

記得二十歲溫良的生日，溫良在一家酒吧里為自己慶祝生日，微醉的她跑到舞池上，舉著酒杯大聲地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

祝我生日快樂！

這一句話引來了很多人，他們叫囂著想要灌醉壽星，可是他們沒有得逞。在溫良應付著喝下第二杯時，手中一空，程暖暖奪過溫良的酒杯，仰頭就喝了下去。

程暖暖在酒吧里，踩著細跟，奪下琉璃手中的血腥瑪麗，紅的顏色，琉璃看著程暖暖喝完它，她笑著用纖長的手指在嘴巴劃過。

那一晚的程暖暖，美極了。

“琉璃，你說，這紅色的液體想不想十六歲那一場的焰火？”

在琉璃驚訝的眼里，程暖暖繼續(xù)說著，“良子，你知道那場火是從哪里開始的嗎？”

“暖暖，你醉了。”

“是從你那個裝滿漂亮衣服的衣櫥開始的，那一件件漂亮的裙子，我看著它們被燃燒，燒掉了之后的它們，真丑。哈哈哈！”

為什么？暖暖，為什么你會這樣？

因為我才是你爸爸外遇的那個孩子，而你呢？只是硫月璃從外面撿來的孩子，我才是爸爸的孩子，我才是赫家的孩子，你只是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小雜種，憑什么在我家享用著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那一晚，琉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酒吧，那一晚以后程暖暖也突然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琉璃唯一清楚得記得，在程暖暖離開之前說了那一句話

溫良，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擋酒了。

最后一次了，以前的她們是那么的要好，好寶寶的溫良跟著不良少年的程暖暖廝混在一起，終歸會碰上幾個街頭的小混混拉著她們喝酒跳吧的。

而每一次程暖暖總是會替溫良擋下一杯接著一杯的酒，程暖暖除了要喝完自己的那一份還得喝完溫良的那一份。

從酒吧出來后的程暖暖總是吐滿地都是，溫良哭著抱住臟兮兮的程暖暖。程暖暖很大聲地推開溫良，帶著醉態(tài)的語氣說自己身上很臟，不要碰自己什么的。

溫良還是抱著程暖暖，程暖暖的身上，除了嘔吐物外還多了溫良的鼻涕淚水。

后來的她們，跑到街上，一路走，一路的歌唱。

路過的人都在說年輕真好。

是的，程暖暖，年輕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