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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妃的畫

成婚不到半月,不知皇上為何又急急忙忙召朗君進了宮,這碩大的王侯府除了各自忙碌的仆俾,就只剩我獨自一人孤零零在這府中了……

每日逛過后花園,便坐在涼亭中發著呆,無所事事……

“蕓兒,你說我這還能作甚?”我終于忍不了這每日的無趣,問陪伴了我十年有余的貼身丫鬟——蕓兒。

“嗯,奴婢從小跟隨王妃,知王妃自小學習琴棋書畫,至今可說得上樣樣精通,撫琴竟無人對曲,舉棋無人對步,書畫還不可么?”蕓兒略略思考道。

“是罷,但有何可畫之物?又有何可寫之物?”整日待在這后花園,也不知畫何景才適。

“王妃,有一事相告。”蕓兒忽的想起什么事似的說。

“講罷。”無聊得索性,覺得讓她說也無妨。

“王妃,宮里有人來報說讓王妃過幾日趕去宮中,圣上要為王爺舉辦壽宴。”蕓兒笑笑回道,她是我的貼身丫鬟,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宮,但想到要進宮難免還是會有些興奮。

這可正好,蕓兒剛說完宮中派的信使便來了。

“圣旨到——”門衛大聲的報信聲從門外傳來。

“御靈公主速接旨。”信使從門外走進來。

“御靈接旨。”蕓兒和我跪在圣旨之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妹御靈公主,朕要玉平王隔月回府,再同他回宮來見朕,朕想為玉平王舉辦壽宴。欽此——”信使宣讀著圣旨。

“萬歲,萬歲,萬萬歲!”我接過圣旨。

“公主殿下,好好準備,臣告辭了。”信使提醒我道。

“多謝使者,提醒。”我微笑回答。

待信使走遠了,我又問蕓兒:“蕓兒,我是否要準備禮物了呢?”

“王妃,禮物不禮物女婢就不了解了。只要王妃表達了心意就好了。”經過短暫的興奮蕓兒平靜下來,回答我的問題。

“嗯,去,代我去書房取筆墨。”我點點頭,思量:本來每日就在無聊的發呆,何不就此時準備賀禮。

我在亭中一邊等蕓兒取來筆墨,一邊思量著畫何物。

這漫長的等待時間里,我竟然不知覺的睡著了。

等到蕓兒取來筆墨叫醒我,而我還沒有想好畫什么,于是我便問:“蕓兒,你覺得我該畫什么?”

“唔,王妃為何不畫最熟悉的風景?”蕓兒放下筆墨回答我。

聽罷她的建議,我便想畫朗君第一次帶我去的金山湖畔,哪里真的好美好美。

想罷,攤開紙來吩咐蕓兒在一邊研墨……

三日之后,金山湖畔的景色已經浮現在眼前了。可覺得這畫還是不是很好,于是便叫蕓兒拿去畫行賣了,叫她把賣得的銀兩換成銅錢分發給窮苦人家。

一畫不成,在做它畫,這次我想畫我觀賞多年的茶樓江景。

那兩岸煙柳,青石墨橋,流水人家,與墨跡似的漁船在水中徘徊,空際之上青云一片,一群飛向遠山的白鷺,哪有比不上金山湖畔的地方?

于是,我又再次提筆染紙,在宣候紙上畫下一片河山……

待我畫完,又覺有些不好,可卻說道不出哪好哪劣,只好叫蕓兒再次處理……

可我再也想不出還有那風景優美了,找不到思路,于是我打算在花園中走走。

邁著步子,出了亭子走在后花園的小徑上,走到一處假山旁覺得走夠遠了就打算往回走。

一轉身,看見身后的雞冠,芍藥,雛菊與秋菊,一片花海開的燦爛繁華,簇擁在小亭前,而亭右側有墨竹一群,左側又有一口池塘,塘中有盛夏余下的枯荷,好不美麗……

“這,景色我竟然沒有留心觀察,可惜了這一池好荷……”我嘆息,這些身邊的又何不是最熟悉的風景?

想到此生,我便急步返回亭中,再次提筆作畫,以便我畫下這美景……

七日后,畫畢,發現這畫作竟是我滿意的作品。

一池,一亭,一花群;一琴,一簫,一佳人;枯荷,墨竹,佳人淚;思君,盼君,佳人情。

在我將畫上好軸卷之前,把這一段于景的詞提寫在畫上。

而我不知的是,我前兩幅畫作賣出后,不知不覺就到了皇上的手中,而皇上還很欣賞這兩幅畫作。

十有五日后,朗君回到府上了,朗君剛回來的那兩日,我竟然感覺他是有些冷落我了。

那兩日朗君既沒有與我對曲,也沒有與我多說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說,便手握簫笛獨自坐在亭中楞著,我只是安慰自己道:朗君不過累了,任他休息幾日便好。

興許是朗君難耐不住孤寂,興許是休息夠了,漸漸地來尋我對弈,閑時我便扶上一曲憂歌……

“相公,明日就要進宮了?”我這是第一次這樣喚朗君,臉不自覺的紅了。

“愛妃,未怪吾涼薄,在府中等久了。”朗君微微震驚,震驚過后口中平靜的回復著;朗君他也是第一次這樣喚我。

“若相公涼薄何待今日?不早就迎娶涼辰公主了么!若相公涼薄還待今日?不早就納妾了么!”若說我前一句話有點諷刺的意味,那后一句就反應了我對朗君的信任。

“愛妃,明日便是我生辰,夫人有禮物送我么?”朗君笑笑,像孩童一般撒嬌道。

“這是秘密。蕓兒不許說,你要是說我便不要你了!”我微微一笑故意挑逗的說,順便向蕓兒下了一道禁令。

“唉,怎可這樣?告訴我不告訴我。”朗君一把把我拉到他的懷中,雙眼注視著我,問道。

“不,佛曰:不可說。”我的目光避開他的目光,可這樣依舊避免不了我紅臉……

“不說也罷,大不了我日后……到時再說。”朗君松開我,別過身去。

“我,我只是想給相公一個驚喜。”我本想挑逗他,沒想反被他弄得語無倫次。

次日,我與朗君分乘馬車進京。

我在車廂中撫摸著親自畫的畫作,不知,他是否喜歡呢?雖然是常見的風景,卻是我的一片心意,我的一片思念……

皇上在義和殿召見我和朗君。

待我到義和殿中才知道皇上為朗君舉辦了多大的壽宴,總而言之大臣們都到了,自然我父親和姐姐們也都到了。

“這次朕和玉平王微服私訪了一次民間?,回京的路途中無意看到兩幅好畫,今日給愛卿們欣賞一番。”壽宴開始,皇上就說著命人把畫取來。

父親一眼便看出了那是我的畫作,姐姐們感覺畫風熟悉卻沒有記起那是我的風格,而我自然是認得自己的畫的……

“這一畫作畫的是朕江山名景——金山湖畔,那一畫作畫的是民間美景;這兩幅畫朕想應是一人所作,這兩幅畫,筆風細膩似芊芊女兒,而畫風羈蕩豪放似威武大漢。佳作,佳作!可朕卻不知這是和等人所作。”皇上的神情一贊嘆,一惋惜不知這話是對大臣們說,還是自語。

“啟稟圣上,這畫作是臣女——御靈公主所畫。”父親作揖對皇上說道。

“真是皇妹所作?”聽的我父親的話皇上的目光看向了我。

“是,這兩幅畫是我近日之作。”我低下頭,站到朗君身邊。

“若朕不信,皇妹如何解釋?”皇上有的點狐疑著我。

“若皇兄不信,就看我為朗君準備的賀禮吧!”我雙臉微紅,叫蕓兒取來送朗君的畫作。

我緩緩將畫卷展開,親王王府后花園的風光就這樣展現在眾人眼前。

這畫一展開,不管是朗君,皇上,還是眾臣,沒有誰的眼中是不驚訝的神色。

這幅畫的筆風是和那兩幅畫作相同的,畫風雖然依舊羈蕩豪放,可這風格種又多了一種美的憂郁。

“朗君,這是我親手畫的喜歡么?”我微笑對朗君說。

“夫人送的,自是喜歡。”朗君眼神中還留有些許驚訝。

“這果然是皇妹所作!可皇妹為何不在畫上留名?”皇上驚訝的看著我。

“皇兄,若我將畫作賣出,而所得的錢財我又贈予貧窮百姓,畫作留名有何用?不如不留;若留名還惹得他人說閑話,說吾等畫作是靠王妃的名義才賣的好價錢。”留名我確實是想過,可我還是想在朗君生辰之前做讓朗君開心之事。

“甚好,這樣壽宴結束,朕與御靈公主和玉平王再微服私訪一次。相信有御靈公主在朕就能解決這個難題了。”皇上滿心歡喜對我的說。

“謝皇兄,正好我想去見見這大千世界。”我笑笑回答。

“嗯,可惜,皇妹這次朕真的不是帶皇妹去玩耍,而是解決一個重大的問題的,相信以皇妹的才華定可解決這問題。當然就算解決不了,朕也不會責怪皇妹的,只望皇妹盡力就好!”皇上皺皺眉頭,非常鄭重的說。

“咳,謝謝皇兄謬贊,不知皇兄是否可告訴我有何等難題,也好讓我有所準備。”我這一陣無語,就算我才華橫溢也不必這等對我有信心吧……

開始這本是朗君的壽宴,誰也沒想到這壽宴后來會變成我的展會,就包括我自己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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