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熙,我們一直這樣好嗎?”我們背靠背坐在秘密桃林當(dāng)中,欣賞著花開花落。
自我身體好轉(zhuǎn),她每日將我?guī)У剿奶庂p玩。游山玩水不亦樂乎。有時,她行俠仗義,對路人拔劍相助。我懸壺濟(jì)世,救助一路上無錢看病的路人。
“簡書,若是有一日,我離開你,你會如何?”
“我會一直找你。”她轉(zhuǎn)過身來,握緊我的手,“哥哥,已經(jīng)和我說了。無論,你是去報恩,留下還是走天涯,我都會陪著你的。”
“若,若……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騙你,你會如何?”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不會有那樣一天的。”
簡書,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想傷害你的。原諒,我這一次的自私。
“小姐,你醒了。”
“怎么了?”簡書慢慢地起身,心里鼓囔著今天又帶我去何處游戲人生。
“葉公子來過,留了一封信。”
“冉熙!哪?”她瞳孔立即明亮起來,抬眸只見一個信封。立即蹦下床,興沖沖的拆開:
今日酉時城南橋邊,共赴花燈會。
“現(xiàn)在何時?”
“辰時。”
“啊?遭了!沒時間了!”簡書連忙梳妝,興沖沖地奔去各大衣鋪,飾品店等名流之地。
四月半涼,十五月圓。
城南橋邊,一位身著粉色的褶皺留仙裙的女子早早的等著。清風(fēng)吹拂著她的面頰,喜悅,欣喜,期待,流露在移動的目光中。
酉時漸漸逼近,卻始終不見我的人影。她的心情更加急切了,隱隱有種擔(dān)憂。是害怕失約,還是太在乎了。
“小姐,可是簡書姑娘?”
“何事?”
“小姐,這一朵花和信是位公子遞給姑娘的,公子讓我轉(zhuǎn)告姑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簡書,接過花嗅了嗅,笑著拆開信,發(fā)現(xiàn)是幅地圖。于是跟著地圖,慢慢走。
路過的人,時不時送來鮮花,每人都會獻(xiàn)上一句話。
“一見鐘情,一生難忘。”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一生一人,不離不棄”
……
簡書的臉上洋溢著笑容,辛福燦爛。她漸漸走入一片燈海,燈下都掛著一條豎聯(lián):“愿簡書永遠(yuǎn)快樂!”
驟然間天空一片煙火,點亮了整片夜空,浪漫之花盛開在四月的大地。
在花燈圍成路的盡頭,佇立著一位男子,身著青色的衣裝。
簡書羞澀的臉,頓時通紅,她慢慢地靠近男子,一步,兩步,三步……
圍觀的人眾說紛紜,都不過猜測是誰家的小姐,誰家的公子,如何的郎才女貌,如何的珠聯(lián)璧合,是否門當(dāng)戶對等。
“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十五步……十步……”男子在心里默默地數(shù)著數(shù),心里越來越激動……“九步……八步……七步……”
“我喜歡你,簡書。自第一次見你,我就喜歡你。你的颯爽英姿,在我腦海揮之不去。也許,這就是一見鐘情吧!簡書,我真的喜歡你。但是,我不是很優(yōu)秀。可是,你愿意給我一次機(jī)會嗎?”
簡書激動不已,看著背影。她很激動,很激動。是的,她一直在等著一天。等著葉冉熙這個木頭跟她說,說出喜歡。
“可以。”
聽見這兩個字,男子喜不自禁,轉(zhuǎn)過身跑去摟住她,如獲至寶一般的喜歡。他不知道,以后會面對什么。但,他在心里暗暗的發(fā)誓,一定要守護(hù)她一生一世,哪怕粉身碎骨也絕不后悔。
嘭——
美麗的玫瑰落在地上,散落的花瓣零零散散,簡書看見他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僵硬了,愣在原地……
她慢慢緩過神來,將齊桓推開,“怎……怎么……,怎么不是……”
簡書想了想,轉(zhuǎn)身沖出人群,一路奔跑著。她要去找葉冉熙找個解釋,為什么,為什么把她往外推!
齊桓臉上的滿是笑容,白皙的面龐泛著紅暈。
她是害羞了嗎?
無論如何她肯再次給我機(jī)會,我絕對不會再次錯過了。
夜色朦朧,月光如華,朦朧了歲月,也朦朧了我。
靠在一棵樹下,擺弄著一支木蕭。木蕭是由及其普通的桃木所作,提筆在上面畫了一簇桃花。在木上刻著一個思字,筆風(fēng)溫婉柔順,宛若清風(fēng)扶柳。
飄蕩在桃園的蕭聲,不成調(diào)子。沒有任何的音律美,沒有任何的技術(shù)。甚至夾帶著一點刺耳的聲音。
“難聽死了!”氣急敗壞的簡書吼著,“葉冉熙,你還要不要人活。”
“那就去死好了。”
“你……”簡書叫道,“葉冉熙,到底他給了你什么好處!你竟把我賣了!”
“你值錢嗎?”我繼續(xù)擺弄著木蕭,不看她一眼。
“我……”簡書皺著眉頭吼道,“我不值錢,你值錢!你那么值錢,賴在簡家白吃白喝,怎么見來一分錢。”
我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明日辰時,簡姑娘來取現(xiàn)銀吧!”
“冉……冉熙……”簡書突然覺察到什么,“冉熙……冉熙……我錯了……冉熙……”
月光灑落書房,白衣散落在地上。落辰楓品著茶,看著書,好不悠閑。
可如今暗衛(wèi)三報消息,已是僵局。簡逸塵急得抓狂,在房間里踱來踱去。落辰楓依舊慢著性子自顧自的看書品茶。
“你都在這看了一個月的書,喝了一個月的茶了。雍王,太子等人早已蠢蠢欲動。這樣下去,兼王爺你在朝政上一直將處于被動狀態(tài)。如果你在朝政上一直處于被動狀態(tài),談什么拿回那些東西,談什么你皇圖霸業(yè)的報復(fù)!”
“莫急。”落辰楓依舊風(fēng)輕云淡地看書品茶。顯然簡逸塵的苦口婆心,只是耳旁一道風(fēng),輕輕的一掠而過。
“不急。我一定不急。那拜托,拜托你急一下好嗎?”簡逸塵見落辰楓那平靜的樣子吼道,“你還要等她到幾時!”
落塵楓看看門外,嘴角一絲笑意,“此時。”
簡逸塵向門外望去,激動的說到,“冉熙你終于來了!”
“你若再不來,恐怕簡府明天就要掛青了。”落辰楓緩緩放下書卷,調(diào)侃道。
“不是還沒掛嗎?”
落辰楓笑而不語,簡逸塵卻早已是一臉的黑線。
“明人不說暗話。冉熙,你的條件是什么?”
“約法三章。”
“請講。”
“第一,無論何時何地,我有絕對自由,任何人任何事不得限制我。不得干涉,不得過問我的生活,想法及一切。若是事成之后,我要離開,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攔。做到不管不問不聽不說。”
“可以。”
“第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希望你們能完全信任我,不能對我有任何質(zhì)疑。并且將你們的所有情況如實相告。”
“自然。”
“第三,你要幫做三件事。”
“好。哪三件?”
“以后自言。”
“好。”
“擊掌為誓。”
“好。”
嘭——嘭——嘭——
彼此都那么目光堅定。也許各自都不明白,什么時候,自己為自己或?qū)Ψ皆缫言O(shè)下了局。
“冉熙,打算何時啟程?”
“你送三萬兩銀子過來。銀子什么時候到,就什么時候走。”
“三萬兩!”簡逸塵驚訝的問到,“冉熙,你要那么多銀子干嘛?”
“約法第三章對他受用嗎?”
“這我管不到,你問他。”
“他是你的人嗎?”
落辰楓,提起杯子,飲了飲茶,“是。”
“你遵守約法三章嗎?”
“自然。”
“你遵守,你的人有不遵守的道理嗎?”
“好像沒有。”落辰楓看著葉冉熙,目光中有些贊賞。
簡逸塵看了看落辰楓,看了看我,說道,“我現(xiàn)在就差人從簡府取銀兩給你。”
我的目光依舊落在落辰楓身上,“兼王府,難道窮得連三萬兩銀子都拿不出嗎?”
“不是!冉熙,你覺得……”
“好!明日辰時,冉熙準(zhǔn)備好行裝。”
我轉(zhuǎn)身離開房間,徑直走向桃華園。
“不是……辰楓……冉熙她……”
“果然不同凡響。”落辰楓看著走廊說道,“能在小事中立信立威。”
桃華園中,簡書在那里等了許久……
“冉熙,你想好了嗎?”
我取下兩個杯子,慢慢倒了兩盞茶。
“今日以茶代酒,謝謝簡書姑娘的照顧。”
“冉熙,希望你一切安好。”簡書慢慢飲下。
“簡書姑娘,明日就來取錢吧。”
“冉熙……”簡書明白我在跟她劃清界限,如今她要怎么說,又能怎么說。她留下一個包裹,獨自走了出去。
夜里,我打開它。里面有三套衣物,都是上好的布料。一些金葉子和散碎的銀兩,一面簡府密金令,兩封信。一封寫著錦瑟公主的喜好,習(xí)慣等,足足20頁紙。
另一封寫著三個字:我等你。
再次的辰時比想象中來的更早。
“落公子,這三萬兩就當(dāng)是在簡府的住宿與生活費吧!”我說道,“簡府救我,這個恩情。冉熙來日再報。”
“冉熙……我……”簡逸塵實在難堪。
兼王府尚且拿得出三萬兩,難道我簡府會缺?此不是多此一舉。何況簡府和兼王府本就同氣連枝。
我走上馬車,不再回頭,卷開車簾,窗外的景全是那張熟悉的面孔,心里總有一種愧疚。
“冉熙……”簡書拖著昏昏沉沉的身體,急切地問到,“冉熙呢?哥!冉熙呢?”
“走了。”
簡書追出門外,只見越走越遠(yuǎn)的馬車。她想去追,卻渾身無力。一下摔倒在地,她拼命地爬了幾步,暈倒在地上。
“辦好了嗎?”
“主上放心,書信已到。”墨影回答,“屬下想問,我們?yōu)槭裁催@么做?”
“不過濁酒之情。”他撫著琴說道,“墨染,他們回來了嗎?”
“已經(jīng)在路上了,明天就會到。”
“回來后,讓墨染和墨竹來見我。”
“北淵閣那里,聽說,已經(jīng)啟動天眼了……”
“終究瞞不了他!”他看著窗外的夜色朦朧,同在一片月光下,思念的人會收到嗎?
月下,一人獨自賣醉,浪跡于街頭巷尾。一副爛醉的樣子,沒有舊時的瀟灑。醉酒夢回之中,他仿佛又看見那人的容顏。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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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敗寇,飄搖,幾度飄搖定江湖。夕陽紅,燃盡江山血如畫。
兒女情長,夢晚,幾回魂夢與君同。花落染,遺失心緒癡如醉。
繁華落盡再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