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玧兒把沈家別苑上上下下摸了個遍,發現卻是如沈沛文所言,前門后門都有家丁把守,她可以自由在別苑內走動,但是不管走到哪,必然有兩個嬤嬤在后面跟著她,她曾拿出沈沛文花重金買下的紅寶石玫瑰發簪賄賂跟著她的嬤嬤,但是嬤嬤卻不為所動,只是勸她不要打這些歪主意,好好跟著沈沛文過日子。
玧兒只覺得自己的心掉入了冰窖之中,寒涼透頂,她變成了一只囚鳥,誰可以來救她呢?五月一日那天孫玉承若見不到自己,豈不是要發瘋?沈沛文又會怎么樣對待孫玉承呢?
玧兒越想越害怕,從小到大她經歷過這樣多的事情,從未這樣恐慌過,沈沛文那個惡魔,將她的未來掐斷了。
在玧兒消失在沈家大院的第三日,陸雪貞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以往玧兒是忙于銀樓的工作,但是不至于兩三日了連一個罩面也沒見著,況且眼下沈母才去世半月之久,她至少早晚要給沈母上柱香才對,怎么連個人影也見不著了?
終于在飯桌上,陸雪貞問沈沛文道:“沛文,我這幾日都沒見著玧兒,銀樓最近這么忙嗎?”
“她出遠門了。”這是沈沛文一早便想好的說辭。
“出遠門,她去哪?”陸雪貞驚詫。
沈沛文咽下口中的清粥,不慌不忙地道來:“前幾天她收到了從日國來的信,說是他父親在日國的結拜大哥去世了,她要去日國吊唁。而且他父親在日國也算小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業界內也有一些珠寶設計師是他父親的朋友,所以我讓她這次去就別急著回來了,順便再好好學一學日國最時興的珠寶設計。”
“那你就讓她只身一人去日國啊?”
“也不是只身一人,小穗陪著呢,她當初回國的時候不是也只帶著染子嗎?這次也沒問題的!”
陸雪貞向來覺得沈沛文不愛玧兒,卻沒想到沈沛文卻玧兒冷淡到如此地步,既然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國,陸雪貞便道:“家里少了玧兒,還有些不習慣呢!”
“有什么不習慣的?”沈沛文漫不經心地問,“如今我身邊只剩下你與幼茹,幼茹又是你遠房表妹,你們一向都合得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也省的又太多糟心事來叨擾你。”
陸雪貞聽沈沛文這么說,也覺得有道理,便不再追問玧兒的事情,繼續說:“娘臨終前,叮囑你要盡快為沈家綿延子嗣,我身體不好,無法為你生兒育女,這段時日你便多到幼茹的屋子里去吧,我請大夫為幼茹把過脈了,大夫說幼茹現在身體康健,是生育孩子的最佳年齡。你多到幼茹那里走動走動,想必幼茹很快就有好消息的。”
沈沛文一向不喜丁幼茹,加之沈母病重之時曾告訴她,相士說丁幼茹這輩子只會生女兒,沈沛文更是沒了興致,便回絕道:“再說吧,母親剛走,我沒這心思。”
陸雪貞便不好再說什么,但是她心中很平靜,畢竟來日方長,現在沈家后院又只剩下她跟丁幼茹了,沈沛文遲早是要去丁幼茹屋里的,那么丁幼茹生下兒子便是遲早的事情了。
在沈沛文和陸雪貞吃飯的同時,孫玉承已經提著行李箱到了申城大飯店,他在四月中旬就辭掉了鄴洲的工作,為的就是與玧兒團聚的這一天。他并沒有跟叔叔嬸嬸說自己要去英國定居了,免他們問太多,他只說自己到申城出差一段時間,他打算到了英國以后,再寫信回家告訴他們自己在英國定居了。
此時此刻他的心里滿是喜悅、激動,他走到前臺,向前臺的服務生問道:“小姐,你好,我是鄴洲來的孫玉承,請問有沒有一個叫宋玧兒的小姐留字條給我?”這是他與玧兒約定好的,先到申城大飯店的人,在前臺給對方留一個字體,告訴對方自己住在幾號房,方便尋找。
服務生仔細查找了一下留字條的本子,并沒有宋玧兒給孫玉承留的字條,便回答道:“孫先生,沒有宋小姐給你留的字條。”
其實這個結果也在孫玉承意料之中,畢竟幾天才四月二十八號,距離他們約定的五月一號還有兩天,所以他并不覺得失落,他只是實在太興奮太激動了,在鄴洲一刻也待不住了,所以決定先到申城等玧兒。
“沒關系,幫我開一間單人房,然后我要留一個字條給宋玧兒小姐。”孫玉承道。
于是房間開好后,孫玉承在字條上留了一句話:玧兒,我在307房間等你。
孫玉承將字條給服務生收好,便提著行李箱上了電梯,電梯里,孫玉承沉醉在玧兒美好的未來里,臉上帶著陶醉的笑顏。
307,上一次在申城大飯店,他也是住在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