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含煙的花容月貌落在他眼中都是種奢侈，怎么可能，真的出現在他身邊呢？一定是做夢了。

典獄官拼命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發現玉含煙任然嬌滴滴的看著他笑。

“王哥，我爹讓我帶一個好給您。”玉含煙嬌聲如水，早已經把滿目傾慕的典獄官王成迷得五迷三道。

這家伙原本就好色，想不到還沒怎么著呢，自己就招架不住了，看他慫樣，玉含煙在心底腹誹著，若不是有事需要他，她才不愿意看見這么窩囊的男人呢。

“好！好好！不不不，該小的去給丞相大人請安的。”王成欲醉半醒，說著話，一雙隱晦目光差不多把面前的玉含煙睡睡醒醒“舔”了一個遍。

“呵呵，都是熟人，說這話不是見外了么？怎么樣這個。”玉含煙隱忍著心里頭的極度反感，笑的燦爛，她也知道，就一個小小典獄官，也就飽飽眼癮，在她看來，又不會少了一塊肉。

“這個么？小姐要什么結果？”王成官場軌跡多年，一看玉含煙當然知道她的用意，若不是有所求，怕是也不會讓他直勾勾的看她這么久，這么近的待在他身邊，讓他都能夠聞到她的女人香了。

男人目光舔舐著在他眼中尊貴無比，高不可攀的丞相千斤，抑制不住的咽口水，若不是壓制的厲害，怕丟了腦袋，恐怕早已經撲上去一通狼奪。

“呵呵呵——”玉含煙笑的嬌媚比纖手半掩檀口，那叫一個春風蕩漾，差點沒把在場的幾個男人眼珠子都看掉下來。

“王哥怎么這么說呢？可不是我要什么結果，是他，說了些什么！”玉含煙揮手輕輕推了一下男人，一個咪笑帶著迷情的誘惑，在王成眼里，那就是一個無聲的意象妙境。

“好好——好——小姐說，沒來過，他說的，都是他說的。”王成嘶啞曖昧的聲音幾乎已經沒力氣說出口，看著玉含煙直勾勾的雙眼直冒金星。

“嗯，這就對了嘛！你們繼續，繼續說，當我沒在。”玉含煙一個首肯的淺笑，風情萬種，倚靠到門口邊看著王成審案。

這邊王成早就內心火燒火燎，原本想著早點下班回家，這下變得更加的亟不可待，他還拎得清楚，有些人可以遠觀已經是福分。

“快說！你知道些什么？”王成猛拍桌子，用力之下，竟然把原本就不太結實的桌子拍散了。

“我看見，石王府的孫副將背著一個死掉的女人，一早匆匆忙忙到了亂葬崗。”玉含煙抬著頭，剔指甲的低垂中，給出一段清晰的話語。

王成會意抬頭，深意的瞄了一眼門口的嬌美女人，忍不住的再次咽下口水。

“記下來，你怎么知道他是石王府的孫副將的？有什么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么？”王成繼續提高嗓音問對面的流浪漢，根本無視他的目瞪口呆。

“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是他，小的撿到他匆忙中掉下來的腰牌。”玉含煙若有若無的繼續說道，這一邊，流浪漢急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看見的不是這樣子的……”

“堵上他的嘴，就用，用那個最大的雞腿！”王成暴怒咆哮，流浪漢這時候的話無疑是打攪了他美意纏綿的意境，他慌忙吩咐手下，要把所有礙眼礙聽的一切清除掉。

“還有什么要問的么？小姐。”王成做完一切回頭看著玉含煙暗自發情。

“這些東西，王哥不是輕車熟路么？小女子可比不了哥哥。”玉含煙一個媚眼電力十足，轉身飄然而去，屋里留下一句嬌美嗓音，在一屋子的遺留香味中，被王成一遍一邊的品味著。

“你說，雞腿會不會噎死人呢？這人啊，苦日子過久了，乍看見好東西呀，總是迫不及待啊——”

王成沉醉在玉含煙的嬌美嗓音中久久沒能回神過來，當他癡傻的看著門口失神的時候，背后一陣嘈雜，一雙掙扎的雙腿幾經努力之后，還是無奈的癱軟了下來。

“王哥，不好了，這個人被雞腿噎死了。”有人朗聲回稟，讓完成戀戀不舍的收回沉默在門口的目光。

“知道了，做得好，每個人閃銀十兩，從年公費中出。”

原本透出腐朽味道的刑部，此刻似乎更加的惡臭，熏得人不由得捂住口鼻紛紛退出出，屋內，無助之人無聲無息，走完他自己該走的人生路。

刑部通往皇宮的寬闊大道上，玉含煙抿嘴微笑，沐浴春風得意，跟在她身邊的貼身婢女小心點問道。

“小姐，我們這就回府么？”小女子看樣子冷練著，跟在主子身邊許久，沾染著主子的聰慧氣息，迎合力超過常人，她看得出自家主子一點沒有回府的意思，卻沒問，小姐要去哪里。

“不，去駐扎在城外的軍營，今天晚上，估計是回不來了。”玉含煙仰面看了一眼天空的云朵，那些云，白的如天山冰雪，一塵不染，叫人愛戀。

皇帝守在慈寧宮門外久久不得消息，想著朝政繁多，終還是決定離開。

他走到慈寧宮中堂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陽子期還在端端正正的跪著，他閉目凝神，嚴謹十足，正雙手合十的不停念叨著喃喃碎語。

“這孩子，哪里這么安靜聽話過，讓他為他的皇奶奶真誠祈禱一番也好，怎么說也是皇族血脈，希望老天會格外憐憫他的祈禱。”皇帝輕聲對身邊的公公念叨了幾句，稍有笑意的走遠。

這邊，石丹不久后也走出來透透氣，太后寢宮里面被她弄得全是藥霧，待的太久，她還真的有點闖不過氣來。

“這家伙，怎么也不像是這么聽話的孩子，皇帝一個處罰，他竟這么聽話。”石丹遠遠地看見跪在大佛面前的陽子期，忍不住心頭暗笑，不知道他嘴里念叨著什么，悄悄走近了一些。

“求佛祖，保佑石丹平安無事，求佛祖保佑石丹平安無事……”

石丹走近的時候，猛地被男人嘴里虔誠的祈禱聲驚詫了，他極低的嗓音，字字清晰的是給她的祝禱，這讓石丹茫然了。

怎么了？這個男人哪根筋搭錯了么？怎么想起來給她祈禱呢？真傻。

“你起來吧，不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了，我不會感激你的。”石丹側身站在陽子期身邊，斜靠在佛珠的腳邊。

“人家也沒指望有些人會感謝我啊，我高興，你管的著嗎！佛祖，求您保佑石丹平安無事……”陽子期瞥了一眼身邊的女人，視若無物，再次虔誠祝禱著。

“你——”石丹越看陽子期越覺得無語，“不可理喻。”她丟下一句冷冷的話準備離去。

這時候，陽子期目光一個皎潔轉動，“嗖”的一下從地上躍起，攔在石丹面前。

“我看，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吃午飯，吃完我們再說別的。”

石丹這才想起來，肚子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還在“咕咕——”的響著，她迎著男人可惡到幾點的斜睨魅笑，看得出，人家早就聽見她的肚子抗議著，這是笑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吧。

“好吧，可說好了，吃什么我說了算，你付錢。”石丹傲嬌一笑，豎著拇指指自己，翹著小指頭指著陽子期。

“你！”陽子期看著石丹差點沒憋住氣，揮動的拳頭幾乎打到她腦門上，看著她清冷無比的笑意，猛地停下來，臉上忽如其來的一股魅笑，笑的石丹莫名其妙。

“好！我付錢，你敢來就行——”陽子期說完話朝著門外走去，一雙手背在身后緊握成拳，高傲的仰頭而去。

石丹看著男人，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讓她懷疑的壞，卻不想輕易被人下定義“不敢來”

“誰怕誰，說好，太后的病一個時辰后需要換藥，千萬不能耽擱了就行。”石丹說著話隨著陽子期的身后追上去。

說也奇怪，她對這個小子說不出的到處討厭著，卻總是有股力量，讓她一次次的跟著他走，讓她暗自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的病呢？

石丹跟在陽子期身后不遠不近的距離，出宮的兩個人走過繁華大街，繞過幾個胡同，來到一座黑屋前面停下。

說是黑屋，原因在這座民居一般的四合院門口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用黑漆寫著“黑屋”兩個字，狂草字體，金漆描邊，給人一種不協調的詭異感覺。

“敢進去么？想進門，在門口的這面皮鼓上敲七下。”陽子期站在門口斜著腦袋，一副鄙夷的看著隨后來的石丹，手指著四合院大門口石獅子前面的一面門鼓。

與大富人家門口的門鼓不同的是，這面“鼓”連座高一米，鼓身寬半米，是真的皮鼓，旁邊石獅子嘴里，就放著敲打皮鼓的木棒。

石丹迎面看著陽子期一副鄙夷的壞笑，縱使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小子在使激將法，她還是不愿錯過這次預想而知的探險機會。

是的，生活若總是一成不變，哪里還有趣味可言，這座四合院從門口的布置開始，就透出一股與眾不同的詭異感覺，石丹再看陽子期的得意笑意，她倒是真的很想悄悄這小子在玩什么新鮮玩意。

“你以為誰不敢呀，你敲吧！男士優先。”石丹背手而立，一副威不可及的優越感，話一說出來，倒是給人她禮讓三先的強大氣概。

“你——”陽子期有種被蔑視的頹廢感，他氣急在瞬間，隨即被惡笑代替。

“好！只要你敢進來，讓你這個小女人囂張片刻又何妨。”男子詭秘一笑，拿起石獅子嘴里的木棒，“咚咚咚——”麻利的七下一氣呵成，隨后看著石丹密笑，手朝身后一掀，木棒不偏不倚的，被拋落在石獅子口中原本的地方，他缺一直看著石丹，瀟灑的魅笑勾魂奪魄。

“呵呵，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你能去，我就沒什么不敢的。”石丹倔強高昂起靜默臉盤，迎擊著男人變化莫測的魅笑，以不變的嫻靜應對，倒顯得她更技高一籌的利落。

“好！現在說的這么有底氣，別到時候嚇得尿褲子啊。哈哈哈——”陽子期朗聲一笑，說話間黑屋厚重的院子門被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渾身漆黑，只看見裂開的嘴巴里，一排潔白牙齒閃閃發光的女人來。

“黑人！”石丹確實沒有想過，會在這里預見異族，黑人是見過的，在這嚴謹的古代空間里面見到，她倒是有幾分意外。

這里的交通沒有現代那么發達，通訊基本靠喊，通商基本靠船，這來自太陽故鄉的黑人，是怎么來到遙不可及的東陽國的呢？

“這還沒進去就嚇呆了？快進來，不然就到時間關門了，快點。”陽子期一把拉住微微一怔的石丹，徑直走進四合院中，厚重的木門隨后就關了起來，若是她走得慢一步，估計腳都被門夾扁也可能。

看樣子，身著獸皮勉強護住三點的黑人女人，根本就沒有脫離野性，只記得住時間長短，不在乎別的。

石丹還沒來得急站穩腳，卻被眼前的景象嚇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自主的躲在陽子期身后，一雙小手拼命的抓緊她他身后的衣裳。

外面看著很普通的四合院子，一進門恍如隔世，偌大的空間里，道路兩邊是兩排長勢茂盛的葡萄架，讓人匪夷所思的是，架子上盤旋著不在少數的蛇，大大小小的蛇群，小的不到半尺，讓人看見頭皮發麻，大的不下三米，能叫人看見渾身酥麻，它們正悠然自得的吐著鮮紅信子，看見有人來，像是急著打招呼一般朝著石丹他們爬來。

陽子期回眸看了一眼身后嚇得不輕的女人，唇角密笑抑制不住的溢出聲音來。

“呵呵！倒是有幾分膽子，還能站住腳，別忘了，這僅僅是開始，更加刺激的還在后面呢？要怕的話，我們這就回去！還來得及，回宮里隨便吃點糟粕好了。”

石丹膽子向來不算小，可第一次看見這么多蠕動的蛇，還是有點心里發毛，看到陽子期這么一說，她倒是真的想拔腿就跑回去，亂逞強，可不是她的性格，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況自己從來不是什么大丈夫。

可是，沒等她來得急把意愿說出口，可惡的男人似乎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早已經拉住她的手走進院子深處。

“沒說話就是不認輸了！快點吃完飯，皇奶奶還等著你呢，你要是磨蹭，等于在謀害人命咯。”陽子期朗聲說話，拉住石丹不松手，就算石丹想跑回去，估計也不可能掙脫開。

石丹小心點避開伸過來的蛇頭，戰戰兢兢的躲在男人身后，在她心中，早把人家十八代祖宗招呼了個遍，卻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乖乖躲在人家的背后庇護中。

“早知道帶點藥放在身上，也不至于對這群東西束手無策了，下次一定要記得帶上。”石丹喃喃自語，卻被忽然停下的陽子期撞的腦袋發昏。

可惡的男人正以一副絕對有事的恐怖笑意凝看著她的臉，那樣子，讓她背后直冒冷汗，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錯了，才會被人家抓住把柄一般。

“哈哈哈，下次？這一次你還每吃呢！你就惦記著和本王下次的約會啦？”男人滿臉密笑，足以讓她恨的沖上去大砍十八刀，他正低頭看著她，眸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彩光，霸道氣息，濃密籠罩著她，而她！正貼在他胸膛上吃驚，一時竟忘記離開了。

“你做夢去吧。”男人胸前的溫度傳送到臉上，溫熱氣息，竄進了她的呼吸范圍中去，讓她忽然間驚醒的彈開，遠離這個渾身都透出危險氣息的男人。

石丹丟出一句責怨，卻不敢走的太遠，這黑屋看著到處的陰森恐懼，誰知道一不小心她會不會吃大虧，到時候還不被某些人笑掉大牙，用自己的痛苦去換“仇人”心頭之爽，她才不會這么干呢。

“歡迎光臨，你這小子臭小子，今天又把哪家的姑娘帶來了？瞧你把人家漂亮姑娘嚇的花容失色的，你也忍心！呵呵呵——”一陣爽朗笑聲清脆空靈，打破空氣中到處散布的微妙尷尬，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從內堂的門簾里走出來，一個俏皮的“咯咯”笑，讓石丹與陽子期之間的那一點的不適，極快的速度煙消云散。

石丹入眼看見嬌俏活潑的俊美女子，一塊豹紋獸皮抹胸，裹住可高聳入云癲處的飽滿雙峰，一條同色花紋短裙，勾勒出曼妙臀部曲線，一雙軟皮靴，被幾條纖細的皮筋捆綁住，直到膝蓋處。

再看她一頭青絲，亦是被這種皮筋綁在頭頂，傾灑而下潑墨般發絲垂在身側，擋住她大半個姣好的身姿，發跡尾端，系著一朵小小的瓔珞花，那花飾讓石丹眼前有點熟悉感。

石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陽子期，只見他的耳朵上，也是那種獨特花式的同色小瓔珞。

石丹不由得倒退半步，沖著女孩禮貌的笑了笑，不知不覺，有一絲不知道什么樣的感覺，悄悄的劃過靜秀的臉上，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到。

“姐姐，不要聽這個臭小子胡說，他就喜歡嚇唬漂亮的姐姐，我們這里除了門口這些蛇，根本就沒別的嚇人的東西了，您進來就知道他一直危言聳聽了。”女孩大方的拉住石丹的手臂，牽她入內，滿面純真無暇的笑意發自內心的開心，從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女孩的率真可人。

“我叫百靈，這里的人都這么叫我，是爺爺給我取的名字，爺爺說，希望我永遠像百靈鳥一樣的自由自在，姐姐這么漂亮，我要怎么叫您呢？”女孩一路上，小巧的靈舌都沒有停下過，石丹隨著她走進內院，這才發現，這里更是另一番別有洞天的靈秀之地。

迎面漸起，緩坡遠處百米開外，一面瀑布順四五十度的山勢蜿蜒盤曲而下，延伸近前時已有上千米之遠，看不盡西山之巔，羞女塔隱隱可見，宛如輕紗籠罩，在驕陽下美妙不可多言。

瀑身，似蛟龍戲水，水邊紅楓，如彩鳳逐月，楓樹上幾棵明珠點綴，似繁星璀璨，明珠遠處，幾只山猴戲鬧無度，山猴所依樹下，溪水匯聚成潭，潭水清幽碧意，一片紅菱燦爛，一雙水鴨愜意。

嶙峋山石天然雕琢，巧奪天工，每一塊似乎都是一個傳奇讓人不禁遐想菲菲，是什么樣的美麗故事，才能造就出來這樣一塊塊別具一格的秀石。

餐桌，是依坡，逸景而建的，順勢而上，各有一方天地意境。

臺階鋪在秀水之間，拾臺階而上，每走一，步都仿佛走在畫卷之中，聆聽水的樂章，流連花的奇巧綻放，仿佛所行之人，縱有再多的煩惱，也能被這里完全自然的靈氣洗滌盡，心情豁然間明朗。

加上身邊小姑娘百靈的百靈鳥一般好聽的歡聲笑語，石丹不得不在心底感嘆，陽子期這小子，實在是太會享受生活了。

“我叫石丹，就像是這石頭里面長出來的朱丹花，你可以叫我丹姐姐。”石丹被身邊女孩子的快樂感染，看著她淺笑荼蘼，兩個人行走在如畫美景中，仿佛給這巧秀的美景添上兩朵盛開的花朵。

“恩，這話倒是一點沒錯，她性子倔，嘴巴硬，是從石頭里長出來的沒錯。”陽子期一直視若無人，卻一點沒有錯過她們之間聊天的意思，一句話說的石丹狠狠的給過去一個鄙視目光。

“呵呵！我倒沒有這種感覺哦！丹姐姐怎么看，都像是一朵高貴的牡丹，驕傲的開在懸崖上石頭縫隙里，怎么看都超然脫俗，貴氣逼人的，我喜歡。”百靈笑看在陽子期和石丹之間，似乎看出點什么獨特的味道，悄悄暗笑著。

“有么？”陽子期懷疑的看著石丹渾身上下，一臉蔑視，嘴角的一抹壞笑卻讓人永遠難以捉摸一般。

“你——”石丹再怎么隱忍還是想抽他一巴掌，揮手之間，被百靈的小手牽手在手里，輕柔阻止。

“丹姐姐，百靈很喜歡你，可我們這里的規矩不能變，你們要吃東西，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口福吃得到哦。”百靈按下石丹的小手，有意轉移著話題。

她說著話，沖一邊的陽子期悄悄的眨眼，她話中的意思在陽子期耳邊，忽然的變了一種味道，那種明確的暗示，讓陽子期經不住的看了一眼石丹，面色忽然變得十分尷尬。

“好了好了，小靈子，你去忙吧，規矩我們懂，一道題，三遍鼓，點一道菜，有哪一次？本王來這里是餓肚子回去的么？你就放心好了。”陽子期微紅著臉，沖著百靈一個不耐煩的神色，推她走遠。

石丹看得出來，兩個人是非常熟悉的，平時一定戲鬧慣了的。

她在想著，什么樣的規矩？看百靈的笑意，應該是個趣事，她倒是沒有注意到陽子期此刻看她的目光中，一劃而過的那種暗暗繾綣。

陽子期做出邀請的姿勢，請石丹坐到半坡上的一座名曰“草琇”的草亭中，完全自然的石質桌凳，恰到好處的鑲嵌著木質表面，結實而又實用，坐上去不至于冰涼。

身邊花草暗香，陽光透過頭頂的樹葉灑落在亭中人的身上，讓她仿佛身在原始山中，忘記，此地，是一家叫做“黑屋”的飯館。

“抓緊時間吧，桌子上有菜單，想吃哪一道菜，給出菜名后面的問題答案，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小銅鈴敲三下。”陽子期斜坐在石丹側邊，怡然自得的靠在草亭的木質圓柱邊，拿出腰間的迷你折扇，給自己扇了起來。

“你怎么不點菜呢？”石丹不愿多看人家一眼，嘴里呢喃著，早已伸手打開面前的菜單。

這里的一切給她一種新鮮有趣感覺，她很想知道，什么樣的別致菜單，有什么別樣的問題在等著她……

與此同時，羞女塔落地的山峰另一側，一個叫雷音谷的山谷中，玉含煙主仆倆提著幾乎上等好酒，走在谷中平坦的小路上。

幾個手拿紅纓槍的年輕哨兵忽然從暗處沖了出來，鋒利矛尖直逼兩個女孩子喉嚨正中而來。

玉含煙身邊的侍女嚇得魂飛魄散，臉色刷白，一屁股摔在地上哭了起來，尖叫聲音在空蕩蕩的山谷回旋，顯得格外刺耳。

“小心！這酒——”玉含煙一把拉住女孩的手，接過她右手的兩壺酒，卻沒來得及去顧忌她左手的兩壺。

摔碎的酒水在地上散發出一陣醇香，讓人忍不住的陶醉著。

“你這丫頭，人家軍爺只是例行公事檢查，哪里會不顧王法真的對我們怎么樣！天下之人，誰不知道石王爺治軍嚴明，怎么可能對我們來探望的家屬無禮呢？可惜了這兩壺埋藏百年的上等玉壺春了。”玉含煙訓斥著自己的侍女，溫柔繾綣臉上，滿是惋惜之意。

她身邊的侍女稍稍一個詫異，怎么是百年玉壺春，這不是剛剛從街上買的幾壺老白干么？小丫頭偷偷瞄了一眼主子，畢竟是跟主子久了，忽然的明白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小姐，這酒平時丞相大人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讓小姐送來給故友犒勞一下辛苦的軍爺們，這——這——都怪奴婢大意，都怪奴婢大意！”小丫頭聲淚俱下，演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的逼真，差點沒把幾個手拿紅纓槍的老爺們命根子給哭軟了。

“算了，算了，就當爺們喝了吧，姑娘也別太傷心了。”其中一個士兵實在看不過去樣子，安慰著玉含煙腳邊的婢女。

玉含煙柔和嘴邊暗暗含笑，她知道這些人一定會在乎“丞相”這兩個字的，她是丞相千金的事實，怕的就是這些人不知道。

還算這小丫頭機靈，沒白跟自己這么長時間，回去一定好好賞賜一下，經常給根骨頭的狗，用的時候倒是真的省心不少。

“軍爺——我們是來看王成哥哥的，他在么？不在的話，我們把東西留下，先走了。”玉含煙嬌聲燕妮，絲毫不見大家閨秀的傲人尊貴之氣，她的溫柔可人，讓她美貌之中頓時平添出濃濃的親和感，讓所有男人忍不住的去憐惜一番，就像是看見的是自家的鄰家妹妹，卻不能忽視，人家是高貴的丞相千金小姐。

“小姐找的是王督軍啊，在在在，小的這就去叫他出來。”一個哨兵迫不及待的奉承著，面前這樣的貴人，他不是運氣好的話，一輩子也未必能遇得到，別說面對面站這么久，還親切的交談著。

“小姐先坐這等等吧，這里離駐軍的溶洞要半個時辰的路程，估計王督軍一時半會來不了的。”留下的幾個哨兵一點不肯示弱，生怕失去了獻殷勤的天賜良機，有人脫下自己的戰袍鋪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邀請玉含煙坐下來休息。

玉含煙抿嘴含笑，風情萬種的溫柔盡顯，精明的她知道如何緊扣男人的心，這一點，她總是做到恰到好處的適當。

“軍爺也坐吧，這里風餐露宿的，也實在是辛苦了，還是我爹他們文官享福一點，一天到晚，日不曬，雨不淋的。”玉含煙含笑坐下，一點沒有架子，倒是很快的和幾個哨兵聊成一片。

“哪里，丞相大人為國為民，操心社稷，也是閑不得的。”一個哨兵看著玉含煙滿目神往，軍營中長久沒有女人來過，何況，是這么一位高貴漂亮的年輕女子，關鍵是這樣美麗脫俗的女人，居然能和他們在一起聊天，簡直就是上天恩賜的福祉，誰也不想浪費一丁點的美好時光。

“怎么說呢，人活著都辛苦，特別是你們這些久戰沙場的將士們，哪一個不是身上傷痕累累，用命在保衛著我們這些人的生活安康。”玉含煙一句話戳到當兵之人的痛處。

他們想想每日的操練苦不堪言，想想有家不能回，有爹有娘不能侍奉跟前，有妻兒的更是心中悲痛，思念成災。

錚錚鐵漢也經不住心中悲苦被人認同，幾個哨兵不禁的暗含淚漬含在眼底，目光流連。

“小姐真是個性情中人，若是人人都會像小姐這樣，為我們多想想，我們就算再苦再累，也覺得值了。”一個哨兵言語中明顯有了抱怨，其他幾個人也各自有著復雜的眼神出來。

誰沒有困苦之處，玉含煙高明之處就在這里，她能緊緊抓住人性弱點，讓人極快的速度墜入她設計的感情感化中來，信任這東西看不見抓不著，要成功捕獲的話，也絕非簡單。

她就有這種獨特魅力，不到片刻之間，她利用自己高貴的身份，平和的態度，感同身受的親切話語，加上不可多得的美貌，已經得到幾個哨兵的幾分信任。

“誰說不是呢，其實有些事情我本不該說的，可我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啊。”玉含煙說道動情之處，緊捏的粉拳一拳砸在自己的腿上，那模樣，真是一個嗔怒嬌憐。

“怎么了？小姐，家里有人欺負你？”一個哨兵關切問道，像是關心著自己的妹妹，說不定一怒之下就會為她強出頭。

“唉，我還是別說了，這些事情，我一個女孩子家的，說出來不好。”玉含煙一句話說的隱忍，有意繞彎，讓幾個男人的直率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說吧，說吧。”

“對，說出來讓哥幾個給您出出主意，老子早就窩在這鳥不下蛋的山旮旯里悶透了，老子這就出去揍那個狗娘養的家伙去，敢惹小姐不快。”

有人早就憋不住真性情，一句惱怒的話放出來，說的玉含煙直眨眼睛，看似羞愧的躲到一邊。

這一邊，婢女倒是識趣，她一直緊盯主子的一言一行，知道每次這個時候，該她這個粗糙下人上場了。

“幾個爺還是別問了，問了你們也沒那個膽子做什么，要說這事，本不是我們小姐自己的事情，要怪，還是怪我們小姐心地太好了，見不得一點欺人的事情在眼里。”婢女繪聲繪聲的模仿著玉含煙的氣質，那叫一個惟妙惟肖。

“放屁！老子就是一個糙漢，活了這憋屈的幾十年也算夠了，還有什么事是老子不敢干的！”一個粗臉漢子終于壓抑不住的怒火，在這明媚焦躁的春天里怒放，他猛的一槍扎在腳下的土地上，扎進去半只槍頭的深度，看得出，軍旅們的生活，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的。

“好吧！我也不怕小姐責罰了。”小丫頭跟住怒著，像是找誰接了幾個膽子，放開了嗓門說話。

“綠珠——”玉含煙看似試圖阻止。

“唉！小姐您別說話，你再怎么說，就是看不起兄弟們了。”一個哨兵急忙打斷她，示意婢女接著說。

“小姐，奴婢跟著您，看著您一心為別人著想，苦了自己，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今天，就算小姐再怎么阻止，奴婢還是要說的。”

“說！”

“對對，說吧姑娘。”

綠珠和幾個哨兵一唱一和，氣氛格外的融洽，玉含煙背過的身子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此刻，她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馨笑。

計劃有了一個很好的開端，綠珠這丫頭倒是機靈，不枉她一直帶在身邊，回去好好賞她。

這邊的綠珠看到玉含煙的背影，已經會意她做的好，越說越情緒激動高昂。

“其實這事和我們小姐沒關系，倒是和你們有點關聯，是關于你們王爺的事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綠珠說著話，看著幾個情緒不穩的哨兵笑著，一絲憐惜之意，暗含其中，倒讓人覺得，她在為別人煩惱。

“哦！和我們有關系，姑娘這要說明白了，不然的話，怕是哥幾個晚上都睡不踏實了。”

“事情是這樣的……”綠珠揀重要的片段，把那天石丹遇到祭天歸來的皇帝細說了一遍，當然，這些話都是路上小姐一個字一個字的教的，她牢牢記住，說的也是聲情并茂。

這邊，綠珠剛剛說完，幾個哨兵早已經怒不可遏，騰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什么！郡主年幼無知，誰不知道她癡癡傻傻的，怎么能為了她一個無禮，要滅掉整個石王府呢！這也太過分了。”有人暴怒的折斷身邊手腕粗的樹枝，猩紅的眼睛已經噴出火來。

原來這些人都是石王爺最衷心的部下，隨石王爺回京暫住在這雷音谷，戒備森嚴加上離京城有一段距離，讓這里的消息閉塞，他們誰都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第一次從玉含煙主仆嘴里知道。

“誰說不是呢，郡主天真，即使犯錯，懲罰她一人也就好了，石世叔守衛邊疆，勞苦功高，石王府部下眾人更是無錯，這也，也太殘忍了。”玉含煙終于忍不住一般，憤憤不平，背著眾人悄悄抹淚狀，厲害之處是，轉身的她真的秀眸猩紅，幾顆晶瑩淚珠掛在嬌美粉面上，她梨花暗帶憂傷，讓幾個男子漢都覺得羞愧難當。

一個弱女子都知道為不平的事情惴惴不安，何況他們，而且，這件事，已經威脅到他們這幫人的頭上。

血氣男兒，怎么可能忍得下這口惡氣，死到臨頭自己還蒙在鼓里，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在怒氣中被瞬間放大很多倍，能直接讓人奔潰掉。

“小姐在這里等等，哥幾個還有點事要做。”幾個哨兵眼目凸起的猩紅嗜血，壓抑著滿腔憤怒不平，匆匆離去。

“小姐。”綠珠看著離去的男人們心頭一個懼怕閃過，禁不住的朝玉含煙身邊走近了幾步，一身冷汗濕透衣服。

她親眼看到那幾個男人滿目的殺氣氤氳到極點，那種可怕的怨怒觸目驚心，早已經不是她可以輕松承受的程度。

“做得好，這個，先給你，回去再給你十兩銀子。”玉含煙溫婉一笑，拉住綠珠的小手，把自己手上的金鏈子給了她，她看得出來，綠珠這丫頭夠機靈，夠貪財，一個奴婢的貪點，她是很容易滿足，她要對她好一點，以后用得上她的機會還多。

小丫頭看著金鏈子眼睛冒金星，笑容不覺間驅走眼中懼怕，跟著玉含煙洋洋得意著。

“小姐，要不我們再找一些人，多做一遍。”綠珠看著鏈子說著話，閃亮眼眸中，滿是貪欲閃爍的光澤。

“不用了，支點找的好，是能有成倍效應出來的，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我們今天的事情做完了，明天還有別的事情呢。”玉含煙看著山中她難得一見的自然風光，感受著清風送爽，溫情臉上，笑意如夏花燦爛，張開臂膀的她，絲柔衣裳在風中輕舞，仿佛瑤池仙子遺落人間，不帶一絲凡塵雜質，美的讓入目之人流連忘返。

“小姐！您找我？”遠處奔來一個滄桑中任難脫儒雅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的他看見玉含煙時候，已經笑面如花。

“王成，好久沒看見你了，來看看你，這是我爹托我帶給你的酒。”玉含煙看見男人走來，稍稍收斂了一些愜意，端莊了起來。

“是么！”叫王成的男人明顯是受寵若驚，雙手捧住幾壺酒，感動的差不多快要哭了。

“丞相還記得我，五年了，丞相還記得我好這一口。”男人嘶啞嗓音滿是感激，說著話，感動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酒。

五年之前，他一是玉嵐丞相身邊的文書，五年前，一場御前的醉酒誤事，讓他受罰到邊疆，石王爺看重他文采不錯，留在身邊做了一個督軍，管理軍中一切文件相關事宜。

“爹說了，小醉怡情，大醉誤事，王成哥哥可要記住了。”玉含煙呵呵一笑，沒說太多，只是丟下一句話就已經揮手離開。

玉含煙知道，有些男人是活在回憶中的，給他一把鑰匙，他就能打開回憶的閥門，此刻，多說無益。

黑屋，從新生綠葉縫隙中揮灑而下的金色光線曼舞，人浴其中，讓原本青春靚麗的臉上笑意，鍍上了神彩矍鑠的絕美感，不知不覺，有人暗自沉凝其中。

陽子期暗自托腮，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時早已停在松散手指間，他深不見底的春水眼眸中，此刻磷光微波在金色光線下歡快躍動，視線一直凝在對面傾心看著菜單，嘴角綻放出一抹微微笑，饒有興趣寫在臉上的石丹。

“呵呵，這種方式吃飯倒是少見，看這些問題的難度，吃飽一頓飯一定非常有成就感！不錯。”石丹淺淡一笑，翻看著手里的菜單，倒是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正心中漣漪的人，一雙暗含贊嘆傾慕的目光正悄悄沉溺在她嬌俏臉上。

“丹姐姐，能吃的上最好了，依我看，丹姐姐一看就聰明過人，吃——豐盛的飯，定是沒有問題的。”緩坡之下疾步走來的百靈看著陽子期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有意加重話音的“吃”字，讓陽子期差點流出嘴里的口水猛的收了回去。

“你說什么呢！小靈子。”陽子期惡狠狠地給了百靈一個欠揍的眼神，瞄到百靈臉上一看就會意的取笑意味，慌忙間匆忙看了一眼身畔的石丹。

還好她會心這里菜單的問題中去了，沒有發現自己剛才的一刻間失態，不然的話，他都不該怎么去面對她了，怎么說，她也是自己未來的嫂子，他怎么能不小心有這種被雷劈的念頭出現。

頑劣桀驁，極快速度，很好掩飾住他臉上一晃而過的尷尬，他卻知道，怎么也瞞不住一直看著他壞笑的百靈了，這丫頭從小就和他在一起玩，機靈的丫頭，怕是早早的已經看得里里外外的透徹。

“小靈子你來的正好，快點讓她點菜吧，看她笨笨的樣子，怕是要餓壞我的了，我們可是要趕時間的。”陽子期傲慢鄙視的話語沖著石丹，求饒的一個服軟目光同時拋給了百靈，意在求她不要胡說，口下留情。

相處已久，他知道這丫頭心直口快，一張巧嘴，說話勢如破竹，從來沒有饒人的時候，剛才巧不巧的就被她看見他這一點點不為人知的小心思，他倒是真的有些怕這丫頭毫不避諱的直說出來。

“呵呵！”百靈微微一笑，與她臉上一直擁有的晴朗清爽的笑意不同的是，沒人注意到，她的此時的笑意中，一種淡淡憂色一晃而過，帶著少女的春閨心思，帶著一點點落花無意般憂傷，轉瞬即逝，快到沒留下一絲絲的痕跡讓人發現到。

石丹看著手里的菜單，問題有簡有難，一般家常菜問題相對比較簡單，有點特色的菜色問題就比較難了，尤其是那幾道鎮店菜，所出的問題居然暗含奇門遁甲之術。

看得出來，一般人想來吃飽飯，也是沒有問題的，若是吃的盡情，怕是要費一些腦筋。

可若是想吃到這里的看家菜，怕是這世界上幾乎沒幾個人能如愿了。

“丹姐姐，小妹妹從來沒有看到姐姐這樣出色，與妹妹投緣的女子，小妹今天破例了，姐姐想吃什么，小妹都奉送，妹妹請客，也不算壞了爺爺的規矩。”百靈坐到石丹身邊，熱鬧的話說得傾心，卻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對面的陽子期，心中心酸感暗暗微妙。

石丹抬頭看著身邊的女孩，她臉上的笑，像六月天雨后的天空，干凈明朗，蔚藍色讓人透心的爽朗，她看得出，這丫頭是個直性子。

可她也留意到這丫頭說話間，總有一絲眼角余光，有意無意的看著陽子期，與剛才進門時候的無比輕松不同的是，她的清秀眉宇間，有了一絲絲極其難被發現的清愁。

“謝謝百靈妹子，既然妹妹看得起姐姐，姐姐更加不能讓你做為難的事情，讓姐姐試試吧，姐姐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得到姐姐一切想得到的東西，妹妹！也可以。”石丹看著百靈馨笑著，期間看了看陽子期，讓百靈會意到，她已經看出來小女孩微微萌動的一點小心思。

對一份真心的友情，她覺得應該珍惜，所有的緣分都不是無緣無故就來到身邊的，她知道，所有感情都需要用心經營，友誼之花也是要用真情澆灌的。

是朋友，就不會做出讓朋友為難的事情，而是想著通過朋友得到自己的方便，石丹可以說，一直就是這樣的軸。

“我說她傻吧，到嘴的便宜也不知道占，小靈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可是關顧你們店不下十年了吧？怎么你從來沒給我破例過？”陽子期說著話，勾起骨節分明的骨關節，趁百靈不注意敲著她前額，石丹看得出來，兩個人是一直這么鬧的。

她估計，若是她說話，看樣子兩個人是有一陣子鬧騰的。

“那我開始點菜了。”石丹淡然開口，刻意凝聚自己的注意力看著菜單，卻發現，不知為何，今天的注意力比平時有那么一點的難以集中，總是需要她格外多一點的力氣，才能看清楚菜單上的內容。

她首先猜著幾個簡單的謎語，點了三個蔬菜，又看了看一個葷菜小炒，這類都是些專業技能類知識，她勉強看到幾個自己在行的東西。

“這個吧，武術技擊法十大要素術技擊：激烈而多變，要想掌握格斗的主動權，有效地制服對手，必須在速度、力量、耐力、靈敏、柔韌、技術、戰術、心理、方位、戰、機等1十個方面下功夫。這是個方面是相互聯系緊密配合、協調一致的。”石丹暗嘆，幸好自己一直利用業余時間健身，學了一點這方面的東西，若是沒有，怕是今天真的沒可能吃好飯了。

“好叻，我這就去準備。”百靈看石丹很快的給出她要的東西，替她開心著，她正要轉身的時候，卻被兩個同時給出的嗓音阻止。

“等等。”

“等等！”

陽子期的聲音明顯壓過石丹，他驚訝的看著石丹，看著她清秀眼眸中，正閃爍著不服輸的倔強磷光。

“怎么？你想踢館？”他笑的燦爛，邪魅復雜，看不透想法。

“沒你那么無聊，我只是想著，有人付錢，不吃點好的對不起自己。”石丹略抬高清瘦下巴，看也沒看一下身側的男人，卻給了他一個永不認輸的強烈傲氣，她不愿被人看不起，尤其是身邊這個處處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厭惡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