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慢慢的升了上來，雖然她有沒事跳跳水的愛好，可是現在也畢竟要冬天了，她對冬泳可沒什么興趣。

黃老眼神向瀑布下面一拋，揚了揚下頦示意少凌霄。

“師傅，你這是什么意思。”少凌霄咧著嘴，向后退了兩步。“我想起來了，山下那邊兒的核桃還有些事需要我處理，我就先下山了啊。”

少凌霄嘿嘿笑的后退，正當她轉身的時候，背后出現了一股莫名的吸力，只見她手腳擺動但卻一點都挪動不了地方，在原地摩擦摩擦忽然力道加大，她感覺腰上好像系了一條有力的繩子將她凌空拽了起來。

“噗——。”嘩啦啦的入水聲。巨大的水花在潭水面上炸開濺的四周到處都是，少凌霄腳下踩水在水中掙扎了幾下來露出水面，抹下臉上成柱流下的水，將嘴里冰涼的水啐出來，“臭老頭兒，你是來折磨我的吧！”

一串歡快的笑聲，“哈哈哈哈。”前來打水的小子們正巧把這一幕看在了眼里，在不遠處笑的捂著肚子直不起腰。

黃老眼睛再次瞥向瀑布懸下的方向。“進去！”少凌霄原地不動，很快她看見黃老再次伸出手她身前的水紋已經開始波動了，“啊，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顧及形象的甩頭喊出了這句話，她摘下額頭上貼著的枯葉。淌著水，踩著潭底的石子向水流波動最大的中央走去。

潭水很快就沒了腰，她索性一個猛子扎了下去潛泳過去。

黃老站在岸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來悠閑的從懷中拿出一串葡萄吃開了來，片刻過后在水流最中央的地方，一個黑黑的腦袋瓜從水中探了出來，但只是剛剛出來就又被瀑布巨大的沖擊力砸了回去。

少凌霄顯然沒有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力量，她只是剛剛探出去半個頭，那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冰塊砸在了頭上，她的腿在水中不停的擺動，在水流這么強勁的水中游泳體力耗費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再這樣下去就只能回岸邊被臭老頭嘲笑了，沉了口氣，少凌霄再次用力一躍而上，打算在水中立住腳。

她剛剛探出頭，一串話就飛進了她的耳朵里，可不就是黃老的聲音，“功夫不到家，身體還弱，腦子還蠢。”

再次被砸了回去，少凌霄狠狠的嗆了口水，咕嘟咕嘟的往出吐了幾個大泡泡，撲騰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才發現瀑布中央下方的水中有著一塊長方形的大石頭，游過去盤坐在上面腦袋破水而出。

“噗。”的吐了一大口水。“臭老頭兒！啊噗——”他剛一張口又被瀑布砸進去一嘴的水，“你——噗呸——還有什么折磨人的招數！噗——”

她在瀑布下不停的甩頭，連續不斷的水流幾乎要叫她窒息，可偏偏每次都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就會給她那么一刻呼吸空氣的空擋。視線模糊間她看見黃老也下來譚來，很自然，很輕松，簡直可以說是如履平地！

“天地玄宗萬事物氣為本根，廣修億劫，三界內外惟氣亨通，自然之氣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

“老頭，你在說什么啊！”少凌霄耳邊全是嘩啦嘩啦的水聲，只知道黃老在她耳邊念叨這什么東西，根本聽不清，黃老已經和她坐在同一塊大石頭上了，不同的是黃老坐如鐘，任瀑布的浪花在身上瘋狂擊打也沒什么感覺，給人的感覺是他沒有在和那瀑布水做斗爭，而像是聽之任之，或者是隨波逐流了……

“跟我讀，記不住回去抄一百遍。自然之氣，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

“啊，自然之氣，啊噗—咳咳，包羅天地養育群生。”

“天之氣浩然長存晝夜無分，地之氣蘊百氣氤萬物，光之靈氣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草之靈氣行運如水延息續命朝蓬晚息，水之靈氣哺眾生聚元神……”

她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水進去了，黃老在她耳邊似是唐僧上身了一樣，她也就記住了前兩句，“你一次說那么多，鬼能記住啊。”她搖頭間耳朵有灌進去了不少水，徹徹底底的聽不清說什么了。

“吐氣——納氣——”

黃老按住她一直動個不停的肩膀，手上力道時輕時重，她掙扎不過漸漸的也跟著黃老的力道開始勻稱的呼吸了起來，深秋的水刺骨的冰冷，她體內每一絲剛剛生出的熱量都會被水流瞬間帶走，每個毛孔都緊緊的縮著顫栗著，到后來甚至都沒了感覺。

呼啦嘩啦的流水聲在繼續，隨著秋風的拂動，枯黃的葉子飄零進了潭水，淡紅色的晚霞中閑適的飄著白白的云彩，站在平布山上望去遼闊的大地，如一副壯闊的美麗畫，時而飛過的幾只秋燕讓整個畫面多了一種動態的美，老松孤傲屹立在平布山巔，背著夕陽只能看見彎曲蒼勁的黑影。

風來了，更涼了。

黃老抓住少凌霄的衣服的脖領，將她從瀑布下拖了出去。少凌霄整個身子只有頭浮出了水面，其實她被黃老按住之后只有很小一段時間是有感覺的，之后她索性閉上了眼睛發生了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雙手攥著袖口，用力擰著濕噠噠的袖子，稍一用力如柱的水滴落下，瞬間輕了不少，黃老雙手背后。“醒了就自己走回去，為師餓了。”

少凌霄趴在岸邊，感覺整個身體好像只有眼珠子能動了，嘴，鼻子，耳朵，都在滴答答的往外冒水，原來已經要到晚上了，她記得她是吃了早飯過來的，她竟然真的在瀑布下面坐了一天！在那種連呼吸都困難，人不想在那里多呆一刻的地方生生的坐了一天。她是怎么做到的？

“臭老頭兒，你對我做了什么！”少凌霄手撐著地，踉蹌的爬起來，她是想下山的，結果被吸了回來扔進了水里，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反人類的在瀑布里坐了一天。

“為師餓了，回家做飯。”

她有些發暈，“你不是說練功夫一天只能吃一頓嗎。”

“那是對于你。”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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