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勾起唇角。“第一,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與身份,我抹掉記憶后送你回去;第二,加入暗夜門。”
寂久夜沉默片刻:“沒有第三條路?”
他挑眉:“死。你要選?”
這個選擇不錯,只可惜……她沒有選這條的理由。
她無視著身體像是被拆散的疼痛站起來,聲音如之前一樣冷冽:“加入暗夜門。”
她答得很干脆,以至于面具底下他更加感興趣地笑開:“哦?這么不想告訴我你的身份?”
寂久夜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頭發(fā):“你不會相信。”雖然習慣了夜視,但眼下這情況已不需再隱藏什么,有光亮總是好些。她道:“點燈。”
唔……這是在命令他么?
一個彈指,四下大亮。
“女孩子這么惜字如金,一點也不可愛。”
寂久夜面無表情地直視著他:“你想看什么樣的,告訴我,我可以做到。”
男人微微詞窮。他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可是——他真的想看偽裝出來的她么?罷了罷了,不可愛就不可愛么,他感興趣不就成了?
燈影之下,那人面具之上露出的眉目少了之前的冷寂。寂久夜看著看著,微微蹙起了眉。她上前幾步,走到他跟前。
她離他的距離如果出手的話已經(jīng)足夠致命。但男人只是看著她過來,沒有挪步。
少女伸手,直著蒙上他鼻端以下,只露出眉眼。
很少任人近身接觸,男人有些不習慣地向后側(cè)了側(cè)身子。
“別動。”少女淡淡道,說的話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她看了一會兒,然后放下了手,低低一嘆:“不像。”
男人沒有錯過那聲低嘆。她說不像,恐怕是因為看見他想起了另外的人罷?
他沒有多問,只是盯著那閃過一瞬寂寥的容顏,然后——迅速出手。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少女微微側(cè)身避開。
燈火在這時忽明忽暗。見她躲開,他攻勢未停,就這么沒有絲毫征兆地連續(xù)出手。面色少女氣息未亂,退身間青絲飛揚,動作卻沒有帶任何花哨。
睫毛打下的陰影美得仿佛亙古不散。而她的目光是毫無雜念的專注,每一個旋身與反擊都沒有絲毫破綻。
少女攻勢漸起。而隨著與她交手的時間漸長,男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退開幾步,停下了動作。見他收手,寂久夜也停在那里。四下安靜如初,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然后開口道:“這一場,漂亮。”
寂久夜語氣淡淡:“你讓我罷了。”他出手根本沒有絲毫殺意,完全就是點到即止,這才不至于讓她用這幅帶著傷的身體應付地太吃力。
男人眉頭未解。他記得他第一次出手時,她像是憑他的起勢就給出了最正確的反應,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達到的境界。而后來他注意到她的攻勢,甚至比最頂尖的殺手還簡單有效。一般的武者,根本不可能用這樣的招式。“為什么你的出手,都是這么致命的殺招?”
聽到他的話,寂久夜怔了片刻,然后道:“習慣了。”停了一會兒,她看著他繼續(xù)說:“我以前也是殺手。”
這句話配上她的年紀與絕魅的容顏有萬分的違和感,但男人卻絲毫不懷疑她說的話。
“前塵莫問。我不會對暗夜門不利。”
男人挑眉,算是接受了她的承諾。對于別人不想說的事情,他從來都是想不通就懶得想。記起之前她的接觸,他頗感興趣地問道:“你不怕我?”
寂久夜回答地坦然:“怕。只是你對我沒有惡意。”月光灑進屋內(nèi),于她仿若夢境。“既然你選擇不殺,那么——給我三個月適應完善。”
她說的話總是那么有誠意啊……這樣的她,就算是個定時炸彈他也樂意放在身邊。面具之下,男人勾起了唇角:“我教你。一個月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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