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冤孽
- 公主斕曦
- 落葉雨
- 2675字
- 2015-05-31 08:26:32
“噗!”鳳斕曦嘴里剛喝進去的湯全部都吐了出來,云裳和淺草趕緊拿了帕子給兩人擦拭,鳳辰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鳳斕曦,然后問道,“什么叫為了我?”
“外面說西凌太子有斷袖之癖。”
鳳辰墨涼涼的看了一眼鳳斕曦,鳳斕曦連忙站起來,“我吃飽了……”然后扭頭就要走。
“坐下。”鳳辰墨語氣平常的說了一句,鳳斕曦慢吞吞的走過來,“你仔細說說。”
淺草看了一眼鳳斕曦,“這事兒還是讓莫南說吧。”
鳳斕曦差點坐到了地上,云裳站在旁邊扶了一把,“公主殿下小心。”聽見有人進來鳳斕曦恨不得把莫南掐死,早不回來晚不會來偏偏這時候回來。
莫南進來單膝跪地,“莫南參見睿王殿下,參見公主殿下。”
鳳斕曦樂呵呵的問道,“莫南,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莫南不明就里,答,“回公主殿下,渝北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就趕緊回來了,路上還騎死了三匹馬。”
鳳斕曦郁悶到不能自己,淺草繼續說道,“謠言不知道從哪里起來的,越傳越烈,剛開始只是小范圍,自從自凌太子要來參加圣上六十大壽的消息傳開后,謠言迅速覆蓋了整個北周。”
莫南偷偷瞄了一眼鳳斕曦,連鳳辰墨叫他都沒聽見,云裳推了一把,“王爺。”
云裳小聲提醒,“殿下讓你說是怎么回事?”
鳳辰墨如平時一樣淡淡的看著莫南,莫南一個機靈,回頭時又看見鳳斕曦笑的一臉燦爛,還瞪了他一眼,莫南條件反射的答道,“我不知道。”看到鳳斕曦臉色好看了一點,接著又補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
鳳斕曦有種想撞墻的沖動,你干嘛要補那一句呢?那不是欲蓋彌彰掩耳盜鈴是什么?果然回頭看見鳳辰墨警告的眼神,只好尷尬的笑了兩聲,“大哥,其實這事情是這樣的,最后一次和西陵對戰的時候,凌子燁悄悄跑來了,我們兩個就對上了,然后無意中他就挑開了我的帽子,結果發現我是女人。”
“然后呢?”鳳辰墨端起茶杯悠閑的品著茶,“后來主子到了成州……”莫南接了一句,鳳斕曦舉起茶杯就扔了過去,“哥哥你別聽莫南瞎說。”
鳳辰墨看了一眼莫南示意他繼續說,莫南有些委屈,聲音越來越低,“主子到成州,正好聽見有人在議論西陵和咱們簽和平文書的事情,主子就告訴他們說西凌太子府沒有一個女婢,二十多歲依舊沒有太子妃,也沒聽說他和那個女人好,凌子燁有龍陽之癖,他是看上了六皇子,不然都打了那么多年,怎么西凌太子一見六皇子就宣布停戰呢?”
“是為了你吧。”鳳辰墨放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妹妹。
鳳斕曦扁扁嘴,“哥哥,你覺得你妹妹有那么大魅力嗎?那西凌太子簽和平文書的時候說愿與北周結百年之好,他西陵都要和北周聯姻了,萬一到時候他過來直接說你們睿王是女人,那咱們就完全被動了,反正哥哥也是男人,到時候正好給他來個下馬威。”
鳳辰墨挑眉,“萬一到時候西凌太子惱羞成怒呢?”
鳳斕曦張了張嘴,“他想要再打仗,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鳳辰墨拍了拍鳳斕曦的肩膀,“好好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出發。”
“哥哥你不怪我?”鳳斕曦有些像小孩子似得。
鳳辰墨搖搖頭,鳳斕曦彎腰行了個禮,興高采烈的走了。
莫南摸摸頭,“我怎么感覺公主殿下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是不一樣,是很不一樣。”云裳看著鳳斕曦的背影,纖瘦中那一絲孤獨是無論如也掩蓋不住的。
“我只是感覺有點反常,公主好像性格突然一下就開朗了,有點兒沒心沒肺。”莫南有些疑惑,公主以前雖然在六皇子面前很依賴,但也不像現在這樣沒心沒肺。
鳳辰墨看著鳳斕曦走過走廊背影消失,這才問淺草,“我是不是做錯了?”
淺草彎腰行禮,“公主殿下也知道六皇子給她做的決定是最正確的,公主只是暫時適應不了。”
“你多照看著她一點兒。”
“是。”淺草不知道該怎么說,公主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人前的開朗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吧。
……
入夜。
鳳斕曦趴在窗前看著滿天的星光,聽見有腳步聲傳過來,“淺草,你說我這次回了宮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淺草放下果盤,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只好說道,“公主殿下,明日一早就要啟程,早些休息吧。”
“淺草,為難你了。你先去歇著吧,我馬上睡。”
幾乎每天晚上都是這句話,但是每隔一個時辰她過來時公主殿下都還是坐在那里,徹夜不眠,公主怕是在想冷閣主吧。淺草應道,“是,公主殿下,奴婢告退。”
屋子里很安靜,鳳斕曦坐了一會兒走到書桌前,攤開畫紙,暈開筆墨,筆尖輕點。
午夜淺草進來時,看見鳳斕曦靠在柱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走過去一看,畫紙上是一個男人的身影,一身黑衣站得遠遠的,周圍以白墨渲染開來,山山水水,仿佛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側邊一行小詩: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思君如麻,念君如狂。
淺草不敢打擾鳳斕曦,怕是一動她,她就再也睡不著了,這樣雖然不舒服,但是好歹能歇息一會兒,悄悄的收了桌上蓋了印章的畫,收了筆墨,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早上起來的時候鳳斕曦似乎而忘了昨天晚上畫畫的事情,淺草也沒吭聲,車架已經準備妥當,前后兩輛,在加上隨行的宮女太監侍女驍騎營人馬,從平江城門口排到了驛館,占用了整整一條街,公主與王爺終于離開了平江。隨后邊關回京的二十萬兵馬也從平江啟程,拔營回京。
……
東臨與北周交界處的云蕪山上還是寒冷的冬日,連綿不斷的雪山巍峨起伏,云蕪山上下地勢險惡,寒風肆虐。
古木風背著手在山頂的屋前走來走去,玄葉老人頭發雪白,和山上的雪融為一體,手執一子看著棋盤,古木風轉停了坐在對面,“蕭兒都呆在房間里兩天了怎么還不出來,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玄葉老人拿著棋子比劃,搖了搖頭,古木風有些不耐煩,“你說是不是曦兒出了什么事?”
“八九不離十。”玄葉老人淡笑,“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著急無異。”
毒娘子在房門外大吼,“蕭兒,你給老娘出來,不然老娘拆了你的屋子。”
“喊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拆啊……”古木風毫不留情的諷刺,毒娘子叉著腰走過來,“我說古老頭,老娘教訓我干兒子呢關你屁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是你干兒子嗎?那也是我干兒子……”
又吵起來了。玄葉老人搖搖頭繼續下期,屋門吱呀一聲打開,玉子蕭提著包袱拿著蕭走到玄葉老人面前跪下,玄葉老人問道,“蕭兒,此去怕是再也沒有回頭路,你可想好了?”
玉子蕭拱手,“師傅,徒兒不孝,徒兒放心不下師妹。”
玄葉老人頷首,“一路多加留心,切記不可因愛生恨,傷了兄妹情誼。”
玉子蕭叩首三次,“徒兒拜別師傅。”然后轉身給古木風、毒娘子磕頭,“蕭兒拜別干爹干娘。”
毒娘子看著玉子蕭離開的背影,“玄葉老頭,蕭兒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蕭兒對曦兒執念已深,想要摘除怕事不宜,如今……”玄葉老人看著桌上的字條:斕曦情歸冷無顏。
“要是曦兒和蕭兒能在一起就好了。”古木風有些惋惜看了一眼桌上的字條,有些驚訝,“冷……莫不是那個孩子?”
玄葉老人帶著一絲苦笑,古木風木然坐在椅子上,“怕是七十年前那一幕又要重新上演。”
玄葉老人站起來向屋里走去,“冤孽啊。”
……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