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辛苦你了?!卑步苈氏认蛏钏{色宮服的宮人禮貌問候一聲,接著從衣袖中掏出什么,輕輕地塞進福公公的手中。如此禮貌待人,又通人情世故,怎能不把福公公哄得滿臉笑花?
“哪里,哪里,安居士這么說真是折煞咱家了,這些都是咱家應該做的。”福公公一邊把安杰塞在手中的禮物放進懷中,一邊笑著說,那比常人白的臉色,加上擦了胭脂的紅唇,即便是笑著,安杰也不覺得看起來有多舒服。
宮人收受官員的禮物,這樣的事不管放到哪朝哪代不是不可能禁止的事情,所以即便是親眼目睹這樣的經過,君御軒依舊面無不悅之色。
有什么好不悅的?文武百官不傻,都要把囊中的財物拱手相讓,他君御軒更加不傻,安杰這樣做的道理他自是清楚。雖然這天下是君氏的江山,朝堂上萬人之上的那個是他君御軒的親哥哥,可是這又能怎么?他君氏的江山不僅僅是只靠君家的人便能撐起的,還需要更多君氏之外的人協助,這些宮人看似地位鄙賤,可是誰都不能小瞧他們的能力。打探起消息,說起別人的長短來是沒人能及的。這樣的人,只要還是在君氏的手掌中,哪怕是他要翻云覆雨,他君御軒照樣允了。
“福公公,本王有個疑問,可否請福公公代為解答?”君御軒看著福公公,邪魅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只是冷傲的神情軟化了不少。
“王爺,怎么說這么客氣的話呢?咱家對王爺必然是有問必答,王爺請問?!备9种械姆鲏m一揚,狀似對君御軒如此客氣的話無限不滿。
“本王若沒記錯,幾日的早朝應該是卯時開始,現在都差不多辰時了,何以滿朝文武都還在陸續趕來?”君御軒掃了眼四周,果然不少官服不一的官員行色匆匆。
“哎呀,”福公公聞言,忍不住輕挑蘭花指,笑著道:“咱家還以為王爺是要問什么,原來只是好奇這個呀?那還不簡單,早朝時間都是陛下定的,什么時候開始還不少皇上說了算。一大早,皇上便吩咐灑家說,今日王爺你有事,會稍后時間到,皇上擔心王爺趕不上早朝時間,便宣布早朝時間延后咯。怎么王爺不知道此事?咱家還以為是王爺差人預先通知皇上呢……王爺?王爺……”
福公公發現自己有些悲催,他話還沒說完,君御軒便已經走出幾丈遠,安杰倒是沒有跟上去,只是在原地等候。
“安居士,王爺,王爺他怎么能走這么快?。俊备9碛爸饾u縮小的君御軒,無比納悶地問。照這樣的速度,他要想追上王爺,八成還得用跑的!
安杰聞言似乎笑了一下,隨即說道:“福公公沒發現,王爺比一般人都要高嗎?這樣,王爺的雙腿就自然比一般人長啊……”
福公公聞言,蘭花指抵在自己的下巴處,對安杰的說法表示接受。腿長?確實如此……
君御軒只身一人,朝著朝堂走去,黑眸低垂,看不透他此時在想著什么。
“王爺,王爺……”身后一聲聲的叫喊由遠及近傳來,君御軒停下腳步,回頭望去,一位身穿緋紅官服的年輕官員疾步朝著自己走來,看裝束該是個新進的五品新官。君御軒微皺眉,他不認為對這個年輕的官員都任何的印象。
來到君御軒的面前,年輕的新官有些氣喘吁吁,不過君御軒的停步相等,還是讓這位年輕的官員受寵若驚?!巴鯛?,小生是新進的禮部主客吏司肖長青,小生一直以來都很敬仰王爺你,王爺一直都是小生寒窗苦讀的榜樣,沒想到上朝第一天便能遇上王爺——”
“嗯,有事?”君御軒打斷對方的盛贊,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身向朝堂走去。
肖長青連忙跟了上去,饒有興致地開口道:“王爺,可曾聽說?黒木國的相爺下個月中要來訪我國,聽說這黒木國的相爺是個難纏的角色,以前曾到訪過其他小國,聽說都因為這個人物鬧出不少糗事……我們禮部最近一直為這事在研究策略,不知王爺對此事有何看法?”
君御軒聞言,輕輕挑眉,斜睨了眼身邊滔滔不絕的年輕人,語無波瀾道:“朝堂的事朝堂上自有結論,肖吏司何必費神?!?
肖長青有些驚訝君御軒的回答,抬頭望去,對方已經舉步邁進大殿,修長冷傲的身影仿佛拒人之千里外,卻又能把人深深地吸引住。
肖長青咧嘴一笑,隨即舉步邁進大殿。辰時已經差不多,朝廷上文武百官已經到齊,朝堂上議論聲紛紛。大殿上主角人物沒到,官員自然是一派都聚到一塊,暢所欲言地討論著關心的話題。
君御軒前腳才踏進大殿,便有一道熱切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君御軒轉首望去,對方一身鎧甲加身,儼然是朝中大將蘇鐵將軍。君御軒眨目,沒打算上前去打招呼。回過頭,步不停歇地朝著大殿的中央走去。
大殿中龍椅的右下角幾個較年邁的老官員聚在一起,都是一身紫色的官府,顏色倒是深淺不一,儼然都是些朝中的元老。
這些高職官員分成兩群,其中一群圍在中間的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高談闊論中臉色紅潤,毫不掩飾臉上的神氣,看得出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反襯之下,另一群的官員倒是顯得安靜多了,特別是被圍在中間老者,聽著身邊的人議論紛紛,只是但笑不語。
“司馬大人,果然好福氣啊,連軒王爺這等風云人物都是您老人家的乘龍快婿,這等風光的老丈人,難怪您氣色這么好……”另一群,環在身邊的老官員,都是上了年紀的老狐貍,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自然是很懂得人情世故,別說上官云天官職比他們高,更憑他有軒王爺這樣一位女婿靠山,他們就不能不拍他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