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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何方游魂

一時間,金殿之上喊聲連天。水溶侯在殿外的侍外拔出鋼刀亮劍沖進大殿與西蜀內宮侍衛對峙。

“陛下,沒事吧?”姜恒伸開雙臂護住水溶,微微側頭問著身后的水溶。“護駕,護駕!”姜恒高呼,殿外的侍衛擠進西蜀的人墻沖到水溶身邊。

水溶癡癡地盯著發狂的黛玉,說不出心里是怎樣的滋味。當日一別不過年余,她竟恨他至此?

“黛兒,莫怕,我在這里。”俊王雙手攥住黛玉的劍鋒,刺眼的鮮紅正順著劍尖滴落,一滴一滴滴在黛玉的裙角。一朵朵血花喚回了黛玉的思緒,天地恢復了原有的秩序,那張在她頭腦中張狂叫喊著的囂張的臉也消失了。她臉色慘白如紙,視線沿著手中的寶劍瞧過去,一瞧俊王滿手的鮮紅,不由得大吃一驚,“啊!”倒退兩步,雙手一松,寶劍落地。

“姑娘。”雪鴿反應敏捷,縱身一跳扶住黛玉腰身,黛玉軟軟地倒在雪鴿懷里,合上眸子的最后一瞬間,視線飛躍眾人的頭頂落在水溶身上,勾勾嘴角,“幸好,幸好。”眼皮一沉,暈倒在雪鴿懷里。

“五哥。”

“五弟。”

西蜀諸皇子這才反映過來,奔到卓一帆身邊,奪過捂在他掌心的利刃,檢查他手掌的傷勢。

“雪鴿,護送你家姑娘回去,太醫隨后便到。”

“是。”雪鴿抱起黛玉踩過眾人頭頂,頃刻間消失在大殿上。

“各位皇兄、皇弟,我沒事,讓諸位擔憂了。”卓一帆接過梁野遞來的帕子將掌心的血跡擦干,面上仍帶著春風般的微笑,好像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一樣。

水溶推開護在他身側的眾人,目送著黛玉離開的方向。你真得恨我入骨,要取我性命?想到方才黛玉絕決充滿恨意的眼神,他五內如焚真比中了千刀萬箭還疼。剛毅的棱角攀上透骨的寒冰,頜邊肌肉的紋理清晰可見。

“讓水皇受驚,卓一帆替內子賠情請罪。”俊王來到水溶面前,撩起素白王袍曲膝跪倒。“水皇心懷天下,量可盛海,斷不會與內子斤斤計較,內子曾遭南夷暗算,神智時有不清,請水皇海涵……”

水溶看著卓一帆的嘴唇一下一下地動著,聽著他一口一個內子地叫著,他只覺著自己七竅生煙,頭頂冒火。他一把甩開護在他身邊的姜恒,撲到卓一帆面前,彎腰揪住他的衣領,怒吼道:“你聽清楚,林黛玉是朕的皇后。你再胡說八道,朕必將你碎尸萬斷。”

卓一帆也不動氣,輕輕推開水溶的手,臉上仍掛著云淡風清的笑,“你若真有心立黛兒為皇后,她又怎會跋山涉水,歷盡千難萬險來到西蜀呢?”

“你?”卓一帆再次點中水溶的痛處,他后悔,他早就悔得腸子都青了。若知有今日,他便拼了性命也斷然不會送黛玉遠走他方。他惡毒地盯著卓一帆,眼神如同毒蛇一般。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卓一帆目光清冽如泉,周身帶著超然物外的灑脫和不羈。他和她有相同的淡定從容和與世無爭,這讓水溶害怕。

蜀俊王看玉兒的眼神,也讓水溶驚心。那是陽光對雨露毫無條件的給予,那是大海對江河湖泊的包容。他的眼神無欲無求只有對玉兒無盡的寵愛。和蜀俊王比起來,自己對玉兒的心思卻摻雜了太多的東西,是,他貪心,他要美人,更要江山,還要一展他的宏圖偉業。半年來,他領軍北上,又帶兵西進。一路上無論是北胡的牧民,還是天齊的百姓都是流離失所,難以安生。他深深認識到,這都是天下四分帶來的毒害,若想天下大山,百姓安居,這天下便需在一人的統治之下。

一路上,他認真研究了黛玉的生平紀事。曾經她只是深居侯門的柔弱女子,鳳星一現,她身上所發生的事的確匪夷所思。她只在北胡安身半年,胡地百姓便民心所盼,眾望歸一。天命皇后, 本就是水氏皇朝的皇后。屬于他的東西,任何人都搶不走。

“蜀皇。”水溶離席來到大殿中央。“林家世代受天齊皇恩,方才林氏刺駕有目共睹,她雖與俊王有百年之約,可她先是天齊之子民,后是西蜀的俊王妃。殿前刺駕一事,朕必要親審。”水溶擲地有聲,他管不了黛玉因何突然失態,最重要的是先把她弄回自己身邊。

“水皇, 這是奉渝城,你的暗衛無端潛入西蜀皇宮別院,你又當何說?” 蜀俊王絲毫不讓,將昨夜行刺之事抬了出來。

“姜恒,將讓幾名目無法紀,壞兩國邦交的侍衛拖出去五馬分尸。”水溶怒視著卓一帆,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糾纏交戰。

“是。”姜恒得令,不多時分面響起慘烈的叫喊聲。

“不知俊王可滿意?”水溶星眸壓抑著隨時可迸發的火星。

“水皇處理家事,何苦部小王意見。”卓一帆還是不溫不火語調聽不出來一點變化。

“俊王果然明理,林氏行刺朕也是天齊家事,蜀皇斷不會窩藏真兇吧?”水溶揚聲問蜀皇。

蜀皇摸著自己的小胡子,心里著實有些苦惱。明明是好好的一樁喜事,林丫頭當眾失控,卻讓此事變得棘手。就算林丫頭中名正言順的俊王妃,她當眾行刺,也需給水皇一個交待。何況大禮未成,林丫頭是天齊子民,水皇若強行帶回本國罪人,西蜀也無權干涉,若強行留人,出師無名,影響兩國邦交。為此興兵?蜀皇在有生之年不想再看到刀兵之苦。

“父皇,水皇的要求合情合理,請父皇明斷。”禮王出班來到眾人面前,雙膝跪地向上回話。父皇鐵了心要把那妖女指給老五,且不管那傳言是真是假,俊王得了她必是如虎添翼。只要林黛玉不在西蜀,管她是回天齊,還是路上被南夷劫走,這都不干他的事。

水溶微微一笑,卓一鳴果然夠蠢,平日的工夫沒白下。

蜀皇臉一沉,眼里涌起怒意。他早知道諸皇子間因儲位之事,暗流涌動。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禮王公然幫助外人抵毀自己的弟弟,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俊王瞥著禮王,不由得冷笑,不是誰都想要這江山社稷的。

“報,林姑娘病危,太醫束手無策,雪鴿姑娘請俊王殿下即刻回瀟湘館。”藏黛山莊的侍衛飛馬來報。

眾人俱是一驚,“病危?”這怎么可能?

俊王二話沒有,飛身離殿跨馬直奔瀟湘館。

水溶哪里還穩得住,拋下侍衛大臣緊隨俊王其后。

兩名年輕的王者并駕齊驅直奔瀟湘館。

西蜀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聚齊了,一個個愁眉不展,唉聲嘆氣的。有兩個急得雙手合十直接就求上菩薩了。蜀皇說了,若是俊王妃有閃失,讓他們整個太醫院陪葬。能進太醫院侍候皇室的大夫,每個人的資歷都是深厚的。 行醫時間最短的也有二十年了吧?可他們輪番上陣,硬是診不出黛玉有什么病。別說確診,就說這癥狀,他們都沒有見過。

他們詳細地問過林姑娘的貼身侍女,她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只在腳背上有兩個紅點。摸了脈息,只覺她渾身血液奔涌,一會沖到頭頂,臉憋悶得通紅,頭部以下就一絲溫度都沒有了。一會竄到腳底,兩只腳都跟煮熟了的蝦似的,雙腳以上則變得一片涼冷。病人意識渙散,承受著極大的苦痛。

雪雁哭得兩眼紅腫,嗓子都啞了。

雪鴿也是一籌莫展,恨不能替自家姑娘受苦。

俊王輕車熟路,先水溶一步進了瀟湘館。

水溶踏進瀟湘館,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蜀俊王居然也為她建造了瀟湘館。水溶心里苦笑,玉兒不知道,他已經把大觀園的瀟湘館搬進了皇宮,依照原先的比例擴大十倍翻修。只等佳人還朝,喬遷新居。

“殿下。”眾大醫急忙跪倒。

“起來吧,林姑娘如何 ?”俊王邊往里走,邊問太醫們。

“屬下無能,王爺恕罪。”太醫們哪敢起身,說出去讓天下人笑話,西蜀太醫院所有太醫居然會診居然不能會診。

俊王咬咬鋼牙,挑起珠簾進了臥室 。

“王爺,救救我家姑娘。”雪雁啞著嗓子,見了救星一般跪在卓一帆面前。眼瞧著姑娘的好日子到了,沒想到卻遭此橫禍。要她如何向老爺太太交待呢?

卓一帆扶起雪雁,快步奔到黛玉床前。

黛玉面色慘白,三行青絲冒著冷氣,眉毛睫羽上都掛著霜珠,氣若游絲冰藕一般。

卓一帆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急忙坐在床沿上,將黛玉冰冷的身體攬入懷里。用面頰貼著她冰冷的臉,一手攥住她冰冷的手掌。

片刻之后,黛玉發絲、眉羽、上的霜珠退了,面紅也鮮潤紅活如四月的桃花。

“王爺,姑娘暖了,暖了。”雪鴿看到這一變化不由得喜極面泣。

卓一帆勾起唇角,偷偷瞄著自己的掌心。他瞧見黛玉掌心處有一顆米粒大的朱紅,那朱紅自黛玉掌下的皮膚拱起貼著卓一帆的掌心,一注鮮紅的血絲緩緩注入黛玉體內。卓一帆的身體漸漸冰冷,他抱著她一動沒動。

水溶遠遠瞧見那互相依偎的二人,不由得惡向膽邊起,縱身飛到床前,一掌拍在俊王肩頭,用手一拉將黛玉抱回懷里。挑起森寒單鳳眼凝視著卓一帆,“西蜀太醫難斷此癥,朕帶她回天齊醫治。”打橫抱起黛玉便往外走。

卓一帆握緊掌心,眼前一片金星亂晃,扶著床頭象牙柱立定腳步,“黛兒需要休息,水皇自重。”搶進一步去奪黛玉。“雪鴿,別傷了你家姑娘。”

“是。”雪鴿抽出腰中軟劍,惡狠狠地刺向水溶。心道,你既天齊的皇帝不說好好在天齊待著,跑到我們西蜀興風做浪。姑娘一見他便發了狂,想是當日在天齊,他虐待了我們姑娘。我如何能與你善罷干休?劍劍無情,直逼水溶要害。

水溶又要避敵,又要護住懷中黛玉,漸漸落了下風。

“王爺。”雪鴿遞了眼色給卓一帆,一劍朝黛玉胸口刺去。

“啊?”水溶大驚,猛一轉身將后背給了雪鴿,后背中劍,左手一松,黛玉穩穩地落在卓一帆懷里。

黛玉輕咳一聲,睫羽輕顫,張開美眸。

“黛兒,你醒了。”無論是雪鴿還是諸位瑟瑟發抖的太醫,每一次從俊王的話里聽出了波瀾。

水溶中劍,血流如注。聽聞黛玉醒轉,急忙跳出戰圈,急切地盯著黛玉。

“雪鴿住手。”黛玉見水溶流血,眼里閃過一抹傷痛,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了。

“是。”雪鴿收劍,大口喘息立在一旁。

黛玉輕推卓一帆,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俊王小心翼翼將黛玉放在床上,雙目注見著黛玉不敢移開。

“陛下,家父有命已將黛玉終身許給俊王。黛玉知道水皇一路相隨所有為何事。鳳星臨世不過世井傳聞,我只是一個尋常女子,并無收納天下野心。水皇放心,班師還朝吧!”黛玉一改方才的暴戾 ,和聲細語地勸道。

“你,果然要嫁給他?”水溶強行壓下喉嚨間的咸腥之氣。

“父母之命大于天。”黛車轉了眸子忽略他一臉的傷痛。

“他是西蜀皇子,你嫁給他,勢必卷入更大的紛爭。”

卓一帆將黛玉那瞬間的傷痛心在眼底,心口微微一緊。

“水皇,卓一帆是西蜀最沒用的皇子,無心仕途經濟,無心天下蒼生。我早已上啟我皇,與黛兒大婚后, 我便攜她離開皇都,隱身為民。”

黛玉感激地看著卓一帆,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

四目相望,灼熱的情意徹底點燃了水溶的怒火。

“卓一帆奪妻之恨,朕豈能容你。”舉劍便刺向俊王。

沒等卓一帆應戰, 黛玉舉臂迎上水溶的劍。

“啊?”水溶大驚,再想抽劍已是來不及了。

黛玉衣袖被劃破,血絲順著衣衫滲出來。黛玉湖藍色的眸子忽然變得鮮紅,猛一轉身去抓水溶的劍。一躍便有丈許高,也手狠決,身形快如閃電。

“水皇小心。”卓一帆跳過去護住水溶,他直視著黛玉的眼睛,心口一陣緊似一陣,黛兒真得被人控制了。

水溶也發現黛玉的異樣,后退幾步,被折磨的要發瘋了。

“黛兒莫怕,我在呢!”卓一帆將自己的手指貼著劍峰劃下去,流血的手抓住黛玉的手。黛玉頓時如一片枯葉自半空中落了下來。

水溶眼睜睜地瞧著,黛玉手臂上的傷痕詭異復舊如初。

“黛兒莫怕,莫怕。”卓一帆扣住黛玉的掌心,黛玉眸底的血色褪去,嬰兒般倒在卓一帆的懷里,透明的面色讓人心疼。

卓一帆單手扶著床柱將黛玉的身體放平。

“王爺,您沒事吧?”雪鴿瞧著卓一帆唇色慘白,額頭鬢角處往外冒汗不由得擔心起來。

卓一帆穩穩氣息朝雪鴿擺擺手,不動聲色地坐在黛玉床頭,暗暗調息。半晌才開言道:“雪鴿,打發人送諸位太醫回府。”

“是。”雪鴿應了一聲,下去安排。

水溶面色沉重地看著睡夢中的黛玉,心里隱隱地疼著。該死,都是他棋差一著,才讓玉兒落入白曉手中,白曉奸詐至極,怎會輕蜀讓玉兒逃脫?若是中了南夷的蠱毒,玉兒性命豈不是難保?水溶十分懊惱,恨不能將白曉扎個透心涼,天下之爭是男人們的事,何必要牽連無辜?

“水皇,黛兒的情況想必不用我說,你也了然。為今之計,只得請胡地的大巫師來,煩請水皇書信一封傳于耶律可汗。”俊王抬首向水溶說道。

水溶點頭,即刻修書一封,命子雄和玲瓏連夜送到北胡。又刷下密旨傳回京城,調乾政營五萬精兵秘密潛入北胡,解耶律楚燃眉之急。

當晚,水溶移駕藏黛山莊。

“陛下,秘密潛入蜀地的刺客身份已經查明,只是……”姜恒 欲言又止。

“說。”水溶的俊顏陰森可怖。

“貴妃娘娘宮中曾有一位妙手書手,仿得一手好字,鑽刻也極通。屬下查了山莊內侍衛的刀傷,行刺者的武功雖是仿著陛下的貼身侍衛。但還是難掩雪衣衛的刀法,怕是……”

“哼!果然是她興風做浪,那把刀也該開開刃了。”水溶提筆寫下密旨,連夜派人送回京師。餓久的猛虎,一旦下山必定無往而不利。

蜀皇并沒有出現在藏黛山莊,令人意外的是他意下令囚了禮王。

順妃跪在寢殿外苦苦哀求,卓一諾陪著母妃垂淚。

“娘娘,陛下給您的。”內侍將一封書信呈給順妃。

順妃看罷,臉色陡然一變,保養得體的花容現出一絲恐懼。急忙帶著皇六子退回寢宮,再不敢給兒子求情。心里暗罵,卓一鳴蠢啊!這么重要的書信居然落到了陛下手里。

“諾兒,即日起不準你踏入你三哥王府半步。”順妃給兒子下了嚴命。

“是。”卓一諾應下,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子雄和玲瓏的腳程頗快,第二日黃昏便帶回須發皆白的北胡大巫師。

水溶和俊王親自迎到山莊門口。

大巫師來到瀟湘館,也不摸脈息,輕翻黛玉眼皮,又摸了摸頭頂的百會和腳下的涌泉,輕輕地嘆了口氣。

“大巫師,可能解嗎?”水溶急切地問。

卓一帆也眼巴巴地瞧著老者,眼含熱切的期待。

“果系南夷的蠱毒,若我猜得不錯,這蠱蟲是南夷靈姑的鮮血喂養而成。南夷靈姑已死,此蠱要解卻難了。”

無論是水溶還是卓一帆,聽了老者的話,心都咯噔一下,南夷的靈姑擅長制蠱,她的蠱幾乎無人能解,若不然僅憑小小的南夷巴掌大的地方,怎能為禍天下數百年?

“大巫師,傳言稱玉兒是媧皇遺魂,她怎么可能……”水溶不解,若玉兒真是媧皇遺魂,她自不會受這許多的苦楚,可見是傳言不實。

“水皇,她體內確有一縷來路不明的精魂。所謂媧皇遺魂嗎?”老人捻著胡須笑著搖了搖頭,“水皇回宮不久,想來對你水氏先族的歷史也不太清楚。你需好好研習你水氏先皇留下的遺志。”

水溶聽得糊涂,原說玉兒之事,因何繞到水氏先祖身上?

“老人家,黛兒沒得救?”俊王并不關心黛玉到底是誰?他只想知道她還有沒有救,他不能眼瞧著她做南夷世子的傀儡,似行尸走肉般的活著。

“除非……”

“除非什么?”水溶和俊王異口同聲地問。

“除非有人心甘情愿用引出她體內的蠱蟲。”

“我愿意。”又是異口同聲。

老者別有深意地掃了二人一眼,又說道:“那個人需是不死之身。”

“啊?”

不死之身?古今多少帝王夢寐以求的就是長生不死。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盤古開天地,哪有不死之人?

水溶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

俊王英眉微挑,“老人家,若是有不死之面,又當如何?”

“原本若尋得不死之身,此蠱也好解,只是現在她體內還有另一縷沉睡的精魂,必要尋得她的根由,魂魄合一人才有得救。”

不死之身?笑話,天下何處去尋?

黛玉每醒一次,只要見著水溶便喊打喊殺。每折騰一回,黛玉身體的力量便耗費了大半。三日過后,黛玉發絲,眉羽竟慢慢轉為灰白。

每每瞧著,水溶都是椎心之痛。

月圓夜,皎潔的月光將凝嫻宮照得亮如白晝。

寶釵已幾夜沒有安枕,派出去的人音信皆無。他一走幾個月,派出一拔接一拔的探報都沒打探具體的消處。她隱隱地擔心她派人截殺林黛玉的事要暴露。想起水溶那雙絕然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寶釵心頭升一股沖天的怨氣。他一走幾個月,前朝后宮不都是她在苦苦撐著。林黛玉可曾為他付出一得半點,可他卻鬼迷了心竅,心心念念迎她回宮為后,寶釵是越起越不安心。

烏云遮月的片刻工夫,凝嫻宮的侍衛被被悄悄抹了脖子。一支暗衛逼近寢宮,寶釵巧著手里的棋子算計著她派出侍衛的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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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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